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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那两斤肉

    “咳咳咳!”颜卿吸了一口烟就顶不住了,作怪也没作成。

    “好不容易养出两斤肉,别被你这么折腾没了。”尉迟殷夔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从颜卿手中抽回香烟,他也不抽了,随手伸到旁边的烟灰缸给灭了。

    “你那里何止两斤肉?”颜卿看着火红的烟头按在透明晶亮细碎的玻璃缸上,灭了。

    尉迟殷夔不跟他争辩,只用那干燥温热的大手抚上颜卿消瘦的背脊,太瘦了,那副比例优越的、漂亮的骨相都凸显出来了,蝴蝶骨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极美。

    “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又不按时吃饭?”

    “我又瘦了?”颜卿蹙眉:“没有啊。我看你才是忧愁得瘦了不少。”

    手上一顿,尉迟殷夔垂下眼皮与颜卿对视:“陈客是个好副将,就是容易冲动,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闻言,颜卿笑得弯了眉眼:“他是你私生子么?对他那么好?”

    颜卿心道:你若知道那小狼狗是想要了我的命,还会不会劝我让着他?

    但我不会让你知道。

    尉迟殷夔笑道:“这不是老两口在讨论育子的问题吗?”

    颜卿扑腾一笑。

    *

    凌晨四点,尉迟殷夔看着熟睡的颜卿,用温柔的眼神细细描绘颜卿的眉眼,忍住凑上去亲吻他的冲动,给颜卿掖好被子,轻轻推开门,悄声合上,隔绝外面的严寒,化作一抹黑影闪身离开。

    十分钟后,颜卿睁开眼,感受了一下窗外的动静,才掀开被子下床,下床的时候腿忽的发虚酸软,脚下一踉跄,颜卿无声地骂了一句脏话。

    还是白日里那张睡椅旁,凌晨四点多的天空还是混沌一片,地面上冷风刮过,像是是扇了人一巴掌似的,还是持续性的那种,啪啪啪地扇。天空中,月亮周围暖黄的光晕和寒冷的天气就显得格外不搭。天狗似的乌云刮过,月亮才露出微弱的光芒。

    颜卿夜视能力被训练得极好,早就看出睡椅旁立着一个人,月亮毕露,更是能清楚地看出,这人是谁。

    “王姑娘,恭候多时了。”颜卿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极了,那该死的性感。

    “哼。”看来王欣徳等久了,脾气也不是很好,冷哼着嘲讽道:“看来将军还挺持久?我的好处可都让你占没了!”

    颜卿耸了耸肩:“那也是没办法了,谁能抵挡我那该死的魅力?”

    “够了!”王欣徳走到屋檐下,房门前,与颜卿对视。走廊上的灯光比较弱,照在两人似笑非笑地脸上,却不显得那么柔和。

    王欣徳的眼光很尖锐,质问的声音压得很低,又保证颜卿能听到:“你白天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哪句?”

    “‘毕竟咱俩也不真的是敌对关系’,说清楚,谁和你不是敌对关系?”

    颜卿靠在门框上,抱臂看着带着一身寒气的王欣徳,满意地笑了。他知道这个引子对王欣徳的诱惑力极大,早就料到王欣徳会深夜来访,他便是故意让王欣徳等着。

    跟我抢男人,你怕不是活腻歪了!

    “王守年,78岁,去年已故。家乡在天舟雨路,家中有一母及妻女,其女今年30岁,名曰王欣徳”颜卿看着王欣徳的眼睛,眼神里划出一缕寒气:“勾引将军。我说的可对?”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谁派你来勾引将军的?”

    王欣徳冷笑:“这可是人皇亲自下的圣旨,自然是人皇的主意。颜大人怕是真不知道自己在所何等龌龊的事!?”

    这是在点名道姓地说颜卿是小三了,何况还是颜卿当六品官的时候,人皇命他代娶。但是人皇是在尉迟殷夔去世的谣言泛滥后,才下的圣旨,娶方是颜卿,嫁方是王欣徳。

    这个小三,“三”得驴头不对马嘴。

    颜卿第一次见王欣徳,便毫不客气地揭开了王欣徳的伤疤,还往上头撒盐。

    原因很简单。婚礼时,王欣徳未见颜卿先知其人。后来街上虫族俘虏们全体自杀的事情闹大了,王欣徳又从老婆婆口中得知颜卿要来。王新德便引诱天真的布藤变成自己的模样,去和颜卿打成一片。王欣徳不知道布藤受了惊吓后就会变回原形。

    所以才会出现那日,尉迟殷夔抓到“王欣徳”在颜卿怀里的场面。

    可惜布藤不争气,变回原形变早了,最终没能让颜卿在尉迟殷夔那里落下一个“勾三引四”的印象。自那之后,王欣徳知道颜卿得罪不起,之后也消停了很多,但今日之事也不算是整幺蛾子,互怼一下罢了。可是颜卿那句“毕竟咱俩也不真的是敌对关系”,让王欣徳越想越不安,越想越觉得有深意,便寻了深夜无人时来访。

    王欣徳自认聪明,她猜白日里颜卿对她说了这话,今夜肯定是有话要对她说的。她不明白颜卿重提旧事是何意。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颜卿没有回答王欣徳的问题,自顾自说道:“植系政府的最大的反党就是天植党,天植党成立于十一年前,因有‘噬魂’这个大BoSS在幕后扶持,势力一直壮大,处处与植系政府作对,力争一日毁掉植系政府。于是就有了六年前,天植党进行的最大规模的行动。”

    王欣徳的柳叶眉下压,傲娇道:“我对历史不感兴趣。”

    “你会感兴趣的。”说话被打断,颜卿也不生气,接着说:“当日,天植党放出所有战斗力强的实验体,几乎是‘倾尽家产’,在此一搏。”

    “但却闹出了一个笑话,当时布丘作为天植党最大的领袖,却压根不知道这次起义活动。”

    颜卿眼眸下垂,似在回忆当年:“布丘作为天植党领袖,几乎瞬间就反应过来有内鬼。他迅速奔往前线,想以一己之力召回所有植系政府。但当时天植党的变异实验还不成熟,试验品不好控制,战斗力又高。那一战,在所难免。天植党经此一战,虽未被彻底绞杀,但损失惨重,天植党首领布丘丧命,副首领密斯博士变成了一个疯子,何等讽刺。”

    “讽刺”这个词,让王欣徳感到周身温度迅速下降,不同于凛冬时节带来的寒冷,而是出于内心的不安与揣测。王欣徳的目光钉在颜卿身上。

    “颜统领这是在自爆‘冥帝’内部收集到的信息吗?我是不是该录下来?”

    “难道你没发现没信号了吗?你大可把传讯器拿出来,传不了信号,还可以录音。”颜卿视线上移,落到王欣徳的狐裘上,像是能透过狐裘看到王欣徳手上握着的传讯器。

    闻言,王欣徳默默握紧了手中的传讯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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