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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逼问

    目前萧启铭是最受宠的皇子,楚兰溪是皇后的侄女,身后还有承思侯撑腰,他们俩一联手,如果不想办法,绝对会被他们先解决掉。

    而自己虽然已经醒悟,也能看破萧启铭和楚兰溪的野心,但力量薄弱的自己,不但要时常提防自己被设计落入圈套,还要时刻提防赵家被设计。

    最关键的是,除了萧启晟,她没有人可以求助。更不能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家人,哪怕他们再宠爱自己相信自己,重生这种事情,还是过于天方夜谭了些。

    而今日与萧启晟的争吵也说明,如果她不肯将实情告诉萧启晟,以他的缜密心思,怕是不会再和自己联合。

    事到如今,又只能自己单枪匹马奋斗。过于依赖别人终究还是不可靠,现下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让自己早日变得强大起来,让楚兰溪和萧启铭不敢随意就能算计到她头上,更不用明明知道是圈套,却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夜越深,月光越发寒冷。更夫敲响了三更天,赵灵枢才回了房间睡下。

    等被萧启晟打晕的萧启铭醒来,天已经黑了。他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后脑勺疼得他“嘶”了一声。

    “人呢?人都到哪里去了?”萧启铭捂着钝疼的后脑勺,却见房间里没有一个人,心情越发暴躁。

    侍从立马推门进来,跪在他床前。

    “我睡了多久?”萧启铭皱着眉头问。

    “殿下,你昏睡了一天一夜。”一个侍从大着胆子回答。

    “一天一夜?这么久?”萧启铭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大夫呢?把大夫给我找来。”

    侍从忙跑出去找大夫,怕再慢一点会被责罚。

    府里的大夫不一会就提着药箱进来了,他把药箱放在桌子上,就跪在床前替萧启铭把脉。

    “我怎么会睡那么久?”萧启铭问。

    “殿下先是被人击中后脑勺晕了过去,接着又被人下了大剂量的蒙汗药,这才昏睡了这么久到现在才醒。殿下的身体如今并无大碍,后脑勺上的伤口我已经为殿下处理好,殿下再多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大夫跪在地上,谨慎开口,说完已是一头冷汗。

    萧启铭听完不耐烦地挥手让他离开,大夫连忙爬起来忙不失地走出房间。

    “萧晨!”萧启铭叫道。

    萧晨听到赶忙从门外进来。这个萧晨是萧启铭的得力手下,萧启铭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会托付给他。

    “殿下有何吩咐?”萧晨跪在地上抬头问。

    “昨天闯进秦湘楼打晕本殿下的人是谁你可知道?”萧启铭下床,坐在椅子上问。

    “属下不知。那人动作太快,还蒙着面,属下没有看清。”萧晨低头回答。

    “那就去好好查查那人的门路,把人活着带回来。居然敢破坏本殿下的计划,还让本殿下昏睡了那么久,等我抓到他,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萧启铭捏着一个茶杯,眼神里全是杀意。

    “是。属下一定尽力办好这件事。”萧晨说完便出了房门。

    “侧妃去哪里了?”楚启铭一边倒茶一边问着旁边伺候的婢女。

    “回殿下,侧妃在房间里。”

    “让侧妃过来见我。”

    楚兰溪听到婢女的传达,整个人都害怕起来。那日计划被人破坏,自己和萧启铭都被打晕过去,恐怕这次过去萧启铭会责骂自己办事不周。

    楚兰溪被婢女带过去的时候萧启铭正闭着眼睛在沐浴。楚兰溪带着恐惧走进,才发现萧启铭并非沐浴,而是在浴桶中盘腿打坐。

    “殿下。兰溪办事不力,没有让计划顺利完成,更让殿下受伤,请殿下责罚。”楚兰溪不等萧启铭开口便直接跪下请罪。

    萧启铭听见声音便睁开眼睛,本想立刻发怒,抬头看见楚兰溪的头上缠着厚厚一圈纱布,怒火便消了一半,低着声音问道。

    楚兰溪见萧启铭没有立刻发火,当下庆幸自己让婢女多缠了几圈纱布,看来还是有用的:“不碍事。在秦湘馆那日,有个蒙面人冲进房间,将兰溪一掌拍晕,摔倒时磕着茶几,额头不小心磕破了。”

    萧启铭听了,原来的怒气也不见了。楚兰溪只是个不会武功的妇人,即使出谋划策,也可能有些纰漏,这件事的结果失败不能全怪他。况且她也受伤了,自己都没能被那个蒙面人放过,她一介女流之辈,又怎么逃得过。

    楚兰溪见萧启铭迟迟没有责骂她办事不周,心里也放心下来:“看来殿下心里还是有我的。”

    于是楚兰溪便大着胆子站起来,上前去伺候萧启铭沐浴。

    待萧启铭沐浴完,楚兰溪挥手让侍女都退下,亲自帮萧启铭擦干身体,换上侍女早就准备好的干净衣服。接着萧启铭带着楚兰溪去了书房,让旁人都守在外面,关了门,萧启铭转动书房里的密室开关,和楚兰溪一起进了密室。

    进了密室后萧启铭一言不发,径直走向书桌坐下开始在纸上写字。楚兰溪见状连忙上前卷起袖子为萧启铭研磨,可萧启铭久久一言不发,楚兰溪越发胆战心惊,一边耐心研磨一边不住的扭头偷看萧启铭的反应。

    萧启铭却一直沉默,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楚兰溪实在受不了这诡异而让人煎熬的气氛,放下墨块,直接跪在萧启铭旁边:“兰溪真的知道错了。请殿下责罚我也好,骂我也好,千万不要不理兰溪。”

    萧启铭却依旧没有理会楚兰溪,而且换了张纸,继续拿起毛笔写字。

    楚兰溪一直低着头含着眼泪,终于忍不住低声哭起来。

    萧启铭终于放下毛笔抬头看向楚兰溪。楚兰溪立马也抬起头,眼眶通红,眼角带着泪水的模样楚楚动人,任谁看了都要动容。

    萧启铭也不例外。本就没想要对她有多大的责罚,见她这幅可怜模样,越发怜惜起来,心下一软,也就原谅了她。

    “本殿下没有想要惩罚你或者是骂你,更没有不想理你。你是我的侧妃,我怎么舍得这样对你?我只是现在在做别的事情,一时没空回应你,你莫怪罪本殿下。”

    楚兰溪怎么敢怪罪他?“是兰溪不好,没能为殿下分担忧愁。”楚兰溪走过去重新跪下,趴在萧启铭的膝盖上。

    萧启铭见她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心里也释然了起来。手覆上楚兰溪的头,轻轻柔柔地摸着她受伤的额头:“这里伤得严不严重?现在还疼吗?有大夫来看吗?”

    楚兰溪见他心意回转,连忙摇了摇头:“不严重,大夫来看过,已经上好了药,兰溪现在一点都不疼了。”

    郡主府里,安之涣正在府中练剑,身形轻巧矫健,剑法凌厉,马步扎的稳稳当当,一看就是个从小习武的人。

    “世子,我有事要禀告。”安之涣的贴身侍从石头跪在安之涣习武的不远处说道。

    安之涣随意挽了个剑花,结束了练剑的动作,伸手拿过侍从递过来的干净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什么事?说吧。”

    石头站起来,走到安之涣身边,回答道:“上次在慈安寺的附近,我们撞到的马车是卫国公家的马车。那位对您出言不逊还让您道歉的女子正是卫国公的孙女,赵家嫡女,赵灵枢。”

    “卫国公?赵家?赵灵枢?”安之涣停下擦汗的动作,一连反问。听到赵灵枢这个名字,他忽然想到在慈安寺外的姻缘树下捡到的被风吹落的心愿挂纸,那上面署的名不也是赵灵枢吗?看来,他们的缘分还真是巧啊。

    况且,在香火盛会的街上,他们还再次撞到了一起,这样的巧合,真是让人欣喜。

    安之涣回想起赵灵枢的身子柔软,低头还能闻见一股淡淡的香味。她抬起头错愕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林间自由奔跑的鹿,可爱而灵动。

    安之涣不由得笑了起来,继续把汗擦干净,接着转过身去,又回练武场继续练剑。

    中午用膳的时候,本安安静静用膳的安陵郡王安鸿突然提到安之涣的婚事。他这个儿子,生性放荡不羁,常常出去闯祸,让他时刻操心。

    “之涣,你也老大不小了,天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每个正形。你看京城里那个达官贵族家的公子像你这样?我每日替你操心的已经够多了,你现在还要让我操心你的婚事。娘现在就盼望着你早日将媳妇娶进门,再为我们家里开枝散叶,让我和你爹抱上孙子,能将我们家的香火继续延续下去。”郡王妃说道。

    安之涣听见了,在一边怎么也不吭声,只是低着头安静扒饭。这样的场景也不是第一次了,若是他开口反驳,安陵郡主肯定会更加变本加厉,继续唠叨他。还不如不说话,赶紧吃完溜走,耳根子落个清净。

    “你可知道右丞相三女儿邱洛音?我可听说,这丫头一直心里惦记着你。虽说这丫头是庶出,却有才女之称,长得也是水灵灵的,性格也是乖乖巧巧的,在京城里,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儿媳妇好人选。”安陵郡主突然提起了一直暗恋安之涣的丘洛音,语气里满是夸赞。

    安之涣心下大叫不好:“这情况,娘不会是想要给他强行赛个世子妃吧?这可不行。”

    “娘,我的亲事就不劳烦您挂心了。我可以经有了喜欢的人了。”安之涣说完,也不解释,只是继续低着头扒饭。

    安陵郡主一听,立马好奇了起来:“你有喜欢的姑娘了?是哪家的姑娘?快告诉娘,娘替你去打探打探。”

    “说了不劳您费心了。您就别问了,这件事我自己有主意。爹,娘,我吃好了先回房了。你们慢慢吃。”安之涣却一点都没有透雾,赶紧吃完放下碗筷后就回了自己院子。

    安陵郡王妃却没有善罢甘休。她也放下碗筷:“石头呢,叫石头过来,有话要问他。”

    “郡主找石头什么事?”石头匆匆忙忙赶过来,跪在安陵王妃面前。

    “听说世子有喜欢的人了?你天天跟在他身边,一定知道是谁吧?”安陵郡主盯着石头问。

    “石头不知道。这是世子的心思,石头只是个奴才,世子怎么会跟石头说这些事情?石头确实不清楚。”石头慌忙低头作答。

    安陵王妃一听也是。不过她可没有那么好打发,她想了想又问:“那世子最近有没有跟哪家的姑娘接触?”

    石头一听,知道如果隐瞒定会受到安陵郡主的责罚,便诚实地回答:“近日世子跟卫国公家的嫡女赵灵枢赵小姐接触过好几次,不过都是意外和巧合才遇上的。”

    “卫国公家?赵灵枢?”安陵王妃皱着眉头重复着,“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石头擦擦头上冒出的冷汗,站起来快速离开,去找安之涣禀告这件事。

    石头走后,安凌郡王立刻大怒。京城谁不知道卫国公势力巨大,哪位皇子娶了卫国公家的嫡女就等于坐稳了半个皇位。如今三殿下更是对赵灵枢势在必得,三番五次向卫国公暗示想娶赵灵枢,只是赵灵枢自己拒绝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改变主意?要是自己儿子和赵灵枢有来往,就是和三殿下公开叫板,这样势必会卷入王位之争,他可不想让现在的安生清闲日子被破坏掉。

    安凌郡主立马吩咐道:“让世子到书房一趟,我有话要跟他说。”

    这边石头刚刚和安之涣交代完方才郡王妃盘问他的事,就听到了侍从说安凌郡主要他去书房的消息。安之涣沉了沉心,跟着侍从走了。

    “爹,您找我?”安之涣进了书房,安凌郡主早已经背着身在等着他了。

    “听说你最近跟卫国公家的嫡女走得近?你可知道卫国公如今在京城是什么身份?你跟卫国公嫡女接近,你想卷进王位之争?你好大的野心!”安凌郡主声音严厉,表情严肃。

    安之涣直接跪下:“爹,我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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