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海很近的一家旅馆里，男孩一边吃生鱼片，一边告诉了少年昨晚发生的事。</p>
在很多年以前，当地官员为了风调雨顺，有用童男童女祭海的风俗。</p>
美其名曰祭海，实际上，是祭人鱼。</p>
因为人鱼非常喜欢吃无垢的人肉，这被它们视为美味，而它们吃过以后，作为报酬，它们会把一部分海底的珍宝留给祭祀它们的官员。</p>
后来封建时代被推翻，这个劣习就不再有人将其继续下去，只有作为当事人的人鱼还记得。</p>
“昨晚你不哭不闹地跳进海里，大家都把你当祭品了，所以对你发动了攻击，然后是我见义勇为把你从他们嘴里夺出来…喂，你在听我们说话吗？”</p>
见少年呆呆望着自己，男孩问。少年连忙点头。</p>
“在听，我只是不明白，你是人鱼，为什么却能和人一样走路和说话？”</p>
而且现在他这副姿态和昨晚根本就是两种模样啊。</p>
听他这么问，男孩伸出手指，弹弹他的嘴唇。</p>
“为什么？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大概是这个缘故吧。”</p>
他说道。</p>
“昨晚为了救你，给你做了人工呼吸后我就变成这样了，话说我对人肉没兴趣，大概是这个缘故才让我捡了个便宜吧。”</p>
“…”</p>
“先前看你还想跳海自杀，死有什么好的，不如好好活着。对了，我叫初一，因为我是大年初一出生的，你叫什么名字？”</p>
初一问，少年摸了摸无缘无故发红发烧的脸。</p>
“十五。”</p>
从此以后，少年十五有了活下去的理由，那就是他的人鱼朋友初一。</p>
这是只属于他们俩人的秘密。</p>
初一真的是他朋友，在他给予十五的各种海底药物的治疗下，十五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壮实，头脑也一天比一天灵活。</p>
直到十五的亲友察觉到这个变化，对于他们的询问，已经变得聪明的他随便撒个谎就搪塞了过去。</p>
时间飞快，转眼过去了一个多月。</p>
十五像平时一样去看初一，惊惶地发现人鱼状态的它鱼尾几乎被撕裂，奄奄一息地躺在鬼崖下的海滩上。</p>
“十五，其实我的身世和你是一样的，而且我的族人们欺负我更甚，十五，我快死了，你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p>
初一有气无力地嘱咐道。</p>
十五当然不会眼睁睁看自己的好友死去，他抱起它想去找父母求救，但被它阻止。</p>
“除了人类的血肉，没有其他东西能救我的命…”</p>
不等初一继续说下去，十五割腕，将自己的血滴到了它嘴里。</p>
初一想推开他，可是快死的它怎么会有那种力气，只能任朋友的血流进自己嘴里，然后…身上的伤在瞬间平复，恢复正常。</p>
由于沾染了人类的血，初一的脸也恢复了人鱼的状态，虽然十五很害怕，但一想到是朋友，他就不那么怕了。</p>
直到大量失血的他头变得晕乎乎，人晃晃悠悠，眼看就要倒下。</p>
再度变成人的状态初一扶着十五站了起来。</p>
“谢谢你十五，我不会忘记你的。”</p>
从那天起，初一和十五变成了真的朋友。</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