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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701/514756701/514756723/20200803143503/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当时,罗氏劝宋琢认真读书时说过这么一段话。

    “你啊你,也就是宋珩去了边关,才显出你来。他当年给太子殿下做伴读时,虽然也做了些不着调的事,可他那记性才叫真的好,一目十行、倒背如流都不在话下。”

    “你也知道,他十二岁那年就考中了秀才,听着跟闹着玩似的,可传出去,哪个勋贵之家不羡慕?倒是你,你这个秀才还是去年九月才考出来的,比他整整晚了四年!”

    “你身子骨本来就不如他硬朗,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还是先听你父亲的,今年秋天下场考个举人功名出来再说……”

    宋琢越听越不耐烦,到后面几乎要炸毛了。

    他梗着脖子回道:“是是是,我什么都比不过他,我就是个废人,这样你满意了吧?你要是看不上我这个儿子,怎么不上赶着去春晖院认儿子?可惜了,你说的那个文成武就的好儿郎现在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罗氏忙挥退众婢,拉着他到更隐蔽处说话。

    “你这孩子说的都什么话啊?为娘就你一个亲儿子,不向着你还能向着他不成?要是他再也醒不过来,那才叫好呢!郑氏的儿子还小,看着又呆呆的,你大伯又不管事。将来这爵位,没准落到谁头上呢!”

    宋琢这才高兴了些,又道:“既然这样,您干嘛还对春晖院那么好,送了那么多珍贵药材过去?我都听到了,那批药材加起来至少价值上千两呢!昨日我问您要银子您只给了我二百两,转头却给那个废物一千两!哼,万一真把他治好了,咱们岂不是亏大了?”

    罗氏挥着帕子,假意抽他胳膊:“你也是个蠢的。实话告诉你吧,我打听到,之前偷偷摸摸来府里的是个太医,应该是太子妃娘娘派过来的。那太医私下告诉老夫人,说是之前那毒可以慢慢清除,人也有希望苏醒。但是,即便醒过来,也很难行走如初了。”

    “这么个废人,你还担心什么?区区一千两银子,随便哪里漏一漏就出来了,有什么可心疼的?如今老夫人着紧春晖院,咱们正该积极表现,在她老人家面前搏个好!”

    “你又不是不知,老家伙的私房丰厚得很,又是个偏心眼的。你若不多表现,被程氏趁虚而入,将来她去了,那些财物不就落到大房手里了?”

    这些话足以让宋珩心寒。

    除了同胞妹妹宋瑗、疼爱他的祖母外,他对其他家人本没有什么期望,却也不存在多少恶感。只有继母郑氏,这些年没少被他在私底下腹诽。

    年初回京以来,郑氏待他拘谨客气,二三房的两位婶母倒是对他一如既往的热情,就像小时候那样。

    他曾以为,两位婶母是心疼他年少失恃,为他提防着郑氏。没想到,那些表面的热情关怀底下却是如此丑陋!

    宋珩思绪飘得有点远。

    小时候,金氏似乎曾用同情的目光注视着他,说了些“这孩子真可怜”“继室哪有对元配儿女好的”“有了后娘就有后爹”之类的话。罗氏表现得没这么露骨,却总会在他和郑氏发生争执时站出来为他说话,轻飘飘几句话,总是能将他勾得火冒三丈,更加讨厌郑氏。

    如今细细想来,莫非她们早在十几年前就开始挑拨他和郑氏的关系,想要趁着大房不和谋取利益?

    是了,自从郑氏嫁过来后,祖母就将全部的管家权交给了她。

    三房分管的格局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就是那件事之后……

    那么,那件事里头会不会也有猫腻?

    “小雪,别睡懒觉了,该起来吃饭了。今天还是没有鱼,不过我让小鱼给你蒸了嫩嫩的肉饼,超级香的~”

    程初芍不知何时已笑吟吟蹲到猫窝跟前,伸手抚上他软软的猫耳朵了。

    宋珩心里有点痒。

    他猛地一晃头,挣扎开程初芍的手,呲溜一下从旁边钻了出去。

    程初芍在身后急道:“你别跑那么快,小心扯到伤口!又没人跟你抢,真是的!馋死你算了!”

    宋白猫傲娇地抖了抖胡子。

    这么点小伤口算什么,这六年他在边关可受过不少伤,最长的一道疤差不多有这女人的巴掌长呢,他当时可一点没矫情,裹着纱布继续打赢了那场仗,过后不也活蹦乱跳的?

    即便如此,他还是无意识地放慢了步伐,走得十分端庄优雅。

    宋白猫右腿上的伤口开始有结痂趋势时,也有另外两个新消息传来。

    一个好消息是,宋珩体内毒素已经差不多排清了;另一个不好也不坏的消息是,京兆府那边案子终于有了新进展,却不是众人最期盼看到的进展。

    经过多日走访调查,以及对罗成的威逼利诱引导问询,京兆府发现,罗成和妻子王氏感情并不好。

    事实上,罗成爱吃酒,每每醉酒就会打王氏。当时王氏“上吊自尽”,遗体上发现的瘀痕有部分是新鲜的,其他却是旧伤,几乎都是罗成动的手。

    王氏嫁给罗成十几年,生了三个闺女一个小子,三个女孩子年岁大一些,都在国公府里当差,只有四岁的儿子养在家里。

    据说,罗成前些年嫌弃王氏生不出儿子,对她总是吹胡子瞪眼睛,再加上嗜酒的毛病,打王氏已经成了罗家的家常便饭,就连女儿们都见怪不怪。即便后来生出了儿子,但王氏的境遇只有一丁点好转,可能是罗成打了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的缘故。

    在邻人、家人、亲戚的印象中,王氏是个沉默本分的女人,就算挨了打也不跟罗成闹,可以说是左邻右舍里的“好媳妇”典型了。罗成有时和人吃酒,还会吹嘘自己的御妻之道。

    但,两个月前,王氏却突然和罗成吵了一架,起因是罗成想把十四岁的大女儿杏花嫁给一个中年富商做妾。

    王氏死时身上的旧伤,其中一部分就是那一次打出来的,不过,那之后罗成竟没敢再对王氏动手,最多只是指着鼻子骂几句,也不知是不是被忍了十几年突然爆发的王氏吓到了。

    一个半月前,杏花定了亲,许给了城里一个做小本生意的年轻人,刚好就租住在罗家附近。两人也算熟识,有些情意,之前没定下来,只是因为年轻人觉得自己还没攒到足够的钱,买下属于自己的房子,再加上,年轻人父母双亡,王氏心里觉得不大吉利。

    不过,有了中年富商妾室的对比,王氏态度马上发生转变,顿觉年轻人哪哪儿都好。

    总之,除了罗成因到手的丰厚聘金飞了很不高兴,杏花、王氏对这门亲事都很满意。

    万万没想到,这门亲事刚定下没几天就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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