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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701/514756701/514756723/20200803143503/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先是出手射杀毒蛇,再是慷慨解囊借雄黄粉,守卫对这些陌生人的态度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们纷纷放下手中刀剑,面带感激,主动迎上前去。

    “多谢两位出手相救!方才我等多有误会,无礼之处,还请见谅。”

    “无妨!方才情急之下,在下生怕出声预警造成混乱,反而害了诸位性命,得不偿失。在下莽撞出手,定给诸位带来不小的惊吓,这是在下的过错才是。”

    双方你来我往说了几句客套话,年轻人便下了马,朝马车方向拱了拱手。

    “在下姓渠,单名一个枫字,家中行三。家中有些产业也跟平阳伯府有所往来,不知车中是伯府的哪位贵人?”

    守卫皱了皱眉,正要代为回答,马车里便传来个清朗的女声。

    “渠公子多礼了。我只是个普通妇道人家,虽然出身伯府,倒也不是什么上了诰命的夫人,称不得贵人二字。此刻深更半夜的,我不好抛头露面,还请公子见谅。”

    渠枫再次拱手示礼。

    “原来车中是女眷,是在下失礼了。这位夫人,你们既也是被流民逼退至此,不如和我等一同结伴前行?此处地势偏僻,难保没有毒蛇野兽来袭,你们孤身行路到底不大安全。在下不才,在前面二十里处有个小庄子,如有需要,倒可以让夫人和家仆暂住一夜。”

    “这……恐怕不大合适……”

    渠枫爽朗一笑:“夫人放心,在下还需带人赶路北上,前往兴州。庄子上只有几个家仆,夫人不必担心。”

    程初芍也无声笑了:“公子多虑了。我的意思是,我家中也有个庄子在那一带。若能平安抵达,便没理由再叨扰公子了。如今夜已深了,公子多半赶路是有急事,闲话不说,还是赶紧启程吧。”

    渠枫眸光一闪,笑道:“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经过短暂的商讨,双方决定,让渠家马队主力在前面领路,留三分之一人马在后头,将平阳伯府的车马“保护”在中间,以防万一。

    为求稳妥,渠枫还让人在路边草丛里撒了些雄黄粉,才请程初芍这边的车马齐齐往边上退开,让渠家三分之二的人马到前头去。

    期间,程初芍的马车里非常安静,很有大家夫人的端庄气质。

    然而,只有几个婢女和宋白猫才知道,程初芍又在偷偷透过车帘缝观察外面的人,还打手势让她们别出声。

    小鱼满心都在为自家主子的清誉发愁,宋白猫则气得想挠程初芍那双不安分的贼手。

    他强烈怀疑,程初芍可能看上了渠枫,否则怎么会做出这种举动?

    突然,程初芍身子一僵,手抖了抖,刷地将车帘掩下,依旧不发一言。

    渠家人经过马车时都刻意放慢了速度,透过那个极小的缝隙,宋白猫也能窥见她能看到的大半风景。

    方才,如果他没看错的话,似乎是个相貌阴柔的俊美男子打马经过。

    宋白猫直觉程初芍反应有些不对劲。

    若说她是个水性杨花的,见到陌生男子就忍不住偷偷窥视对方容貌,可,方才那男子容貌远胜渠枫,她怎的不趁机多看几眼,反而慌慌张张放下帘子?

    难不成,程初芍对那男子一见钟情,紧张害羞了?

    宋白猫登时气得想挠车帘。

    队形整合完毕,马车在狭窄的古道上掉了个头,车轮辘辘往前转。

    小鱼这才敢小声问:“主子,您刚刚怎么不让人报上国公府的名头啊?”

    言下之意就是,卫国公府的名头比平阳伯府好用多了,也更能起到威慑的作用。

    程初芍心里有苦说不出,只得半真半假地敷衍:“出门在外,不知是敌是友,行事低调为上。若是安分平民,伯府的名头对他们已经够用了。若他们居心不良,抬出国公府的名头,没准还会给咱们招灾。”

    众婢若有所思,这话倒也有点道理。

    她们都是伯府跟过来的婢女,虽然不懂朝堂大事,却也晓得地位越高、仇敌越多的道理,否则,前阵子宋珩怎么会接二连三地被人暗害?

    “可,既然为求稳妥避祸,为何要报上咱们伯府的名头?随便报其他家的不成么?”有人怯生生地问。

    程初芍叹了口气。

    她这还不是为了防着楚王殿下手眼通天、智珠在握,随便一个小细节就能看穿他们么?

    说谎当然要真假掺半才能让人信服,再者,她也没说错,整个车队里除了那两个守卫,其他人都能算是平阳伯府的。

    没错,方才被宋白猫看做她出轨对象的不是旁人,极大可能是她最害怕的大反派楚王殿下!

    最要命的是,那人经过时还有意无意往车窗这边看了眼,仿佛知道那里有人窥伺。

    程初芍没有十成把握确定对方的身份,但她不愿赌那一丝侥幸。

    为了跟上渠家马队的节奏,他们的马车只能跟着加速,再次将众女颠得七晕八素。

    早在程初芍一行人调头北上之前,天色刚擦黑,京城里的卫国公府已经快急疯了。

    这年头媳妇回娘家、出门逛逛街不算出格事,程初芍嫁过来快四个月才主动出了趟门,而且还是在她“遭受几个恶仆污蔑抹黑”之后提出的请求,郑氏这个继婆婆也不好拒绝。

    于是,批准程初芍出门的直接负责人郑氏又成了老夫人的出气筒。

    “母亲息怒。儿媳已让人去庄子上查问了,只是怕守城士兵不让出城……”

    话音未落,有人回来禀报情况,却不是郑氏派出去的。

    “启禀老夫人,小的奉大公子命在城门处等候大少夫人归来,迟迟不见踪影,便着人回府报信,小的借马往庄子跑了趟。庄子上的人说,大少夫人已于申时末离开,可城门守卫却说没见过他们进城。”

    听得这话,老夫人太阳穴更是一抽抽的痛。

    “都过去一个多时辰了,这混账究竟带着人去哪野了?”老夫人心中嘀咕,甚至有点怀疑,程初芍该不会是带人卷包袱跑了吧?

    郑氏弱弱道:“平阳伯府那边,儿媳已经问过了,说是没有回去过。那边倒是说了,今日程氏去了她的陪嫁铺子,就是一间布庄,发现管事亏空巨大,便撤了那管事的职,命人去回禀平阳伯夫人,顺便讨要一个新管事……”

    “难道是那管事怀恨在心……那管事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可有派人去过问?”老夫人声若雷霆般追问。

    眼见郑氏摇头,老夫人便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把桌子。

    “人丢了这么久,你眼看着捂不住了才来告诉我?这是让我给你收拾烂摊子?你当我是大罗神仙转世,随手一掐就能算出她人在哪吗?”

    “都是儿媳的错……”

    郑氏唯唯诺诺认错,立在一旁当了会木头人,才小声说:“母亲,若是程氏今夜回不来,这可如何是好?咱们是不是该往京兆府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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