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645/528478645/528478670/20201116093217/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所以，那婢女的消息你真的是今日才听到的？”宋珩似笑非笑地问。
程初芍嘿嘿一笑。
“将军大人英明神武，我这点小伎俩您就别给我戳破啦！”
事实上，她确实对老夫人扯了个无伤大雅的小谎。
当初，天晴和其他几个婢女因嘴碎诋毁主子，被程初芍当场抓获，送到了郑氏那里处置。郑氏不欲得罪人，又把各人送回到各自当差的主子跟前。
其他几人还不算太糟，轻则训斥、罚月钱，重则被赶出府罢了，但天晴被逮住的小辫子太粗，压根没法轻罚。
罗氏得知天晴竟和宋琢有了首尾，懂点医术皮毛的嬷嬷甚至诊出了一个多月的滑脉，当下气得两眼冒火，让人去抓了副汤药给天晴灌下。
虽然罗氏事情办得严密，但她到底不可能瞒着众人把人给杀了、就地埋了，她也没这个胆子。
天晴被灌药后血流不止，罗氏却不管不顾，趁着天黑，就让心腹下人开了个角门，将其抬回了家里，还狠狠吓了天晴爹娘一番，扔下一包银子，叫他们不敢去告官，只得自认倒霉。
按理说，这事也该到此为止了。可天晴这人心气高，就是不服输，还因此记恨上了整个卫国公府，尤其是罗氏和宋琢。
她对宋琢本就没多少情意，不过想着利用他的身份往上爬罢了。可当时她被罗氏绑着关在屋里头，却亲耳听到宋琢在屋外对罗氏指天发誓，说是自己勾引的他，他本洁身自好却被这个贱婢带上歪路，云云。
好不容易把身子养好了些，天晴就开始了自己的报复计划，走街穿巷传播种种流言，全是抹黑卫国公府诸人的。
然而，她选的时机不巧，那会儿刚好碰上程初芍出城被流民阻拦的事情，又有后面一系列闹剧，承恩侯府火上浇油，跟卫国公府有关的谣言愈发甚嚣尘上，却又在短时间内被赵将军、承恩侯世子等人的黑料掩盖下去。
天晴势单力薄，又没能力花钱推动舆论，最后只得惺惺作罢。正巧邻人介绍了个差事，她便再次自卖其身，进了个京官府里当差，正好从其他婢女口中听说罗氏在为宋琢相看的事。
她暗恨不已，便胡编了套说辞，说前不久卫国公府二公子去外祖家游玩，偶然邂逅某某人家的姑娘，花言巧语骗了那姑娘身心，却翻脸不认人。家人闹上门来，罗氏却以势相逼，不肯负责，硬是逼着那姑娘嫁了个四十岁的老光棍，云云。
言语间颇多夸大之词，生生将宋琢勾勒成了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罗氏摇身一变成了个阴险毒辣的恶婆婆！
虽说罗氏的狠辣是对外人的，可谁敢保证类似的手段不会对着未来的儿媳妇、乃至儿媳妇的人用呢？
更糟糕的还是宋琢本人，年纪轻轻就闹出这等丑事，焉知他日成了亲会不会变本加厉？
虽说宋琢也是卫国公府的嫡公子，但到底只是二房，其父也只是个六部小官，自己也只有个秀才功名，怎么看也是平平无奇，完全没有优秀到能让姑娘们奋不顾身嫁过去的地步。
这条真假掺半的小道消息很快在婢女之间流传起来，渐渐地还传到了其他人家耳里。
很巧的是，昨天受邀来卫国公府的其中一家姑娘带来的婢女就曾听说过这条消息，来之前还特意提点了自家姑娘。
那姑娘心思单纯，不忍自己的手帕交攀上这么一门华而不实的亲事，便拉着手帕交偷偷到花丛间咬耳朵，还好巧不巧地被甜儿听到了。
不过，早在这之前，程初芍就有意让人盯紧天晴，早就发现了她的那些小动作。
说实话，程初芍对此女的遭遇还是有些同情的，不愿看她缅怀过去无法自拔，还托平阳伯夫人帮忙，辗转给天晴介绍了那个京官府上的差事，也是盼着她能放下宋琢那些事，尽快走出来。
万万没想到，天晴却是死性不改，将报复计划带到了新主家，还引发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所以，我这也不算是故意欺瞒老夫人，谁知道她这情报传递能力这么强呢？”程初芍无奈耸肩。
宋珩对堂弟的亲事毫不关心，他更关心二皇子的事。
“说起来，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二皇子并不是生来就痴傻的，太子殿下也不是生来就体弱的……”
程初芍微怔，很快反应过来。
“你是说，当时后宫里头的争斗……”
宋珩点头，低声道：“姑姑是个聪明人，但在那种环境下，依旧是防不胜防。若非阴差阳错，那奸人棋差一招，如今的东宫不一定会是谁入主。姑姑待二皇子母子颇多照拂，临去前也叮嘱太子殿下要多加照顾二皇子，就是因为心存愧疚。如果能尽快定下此事，也能让殿下开怀些。”
程初芍本不知这里头的官司，不禁唏嘘起来，还有点不甘。
“那，皇后娘娘当时就没查出来下手之人是谁么？”
三皇子只比二皇子小一点，和贵妃当时已经在后宫里冒头了，难不成是她干的？
宋珩叹了口气，婉言道：“哪有那么容易？远的不说，咱们府里的官司不还是一塌糊涂？”
“这倒也是。可，咱们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就是不知道宫里那关过不过得去。比如说，和贵妃她们会不会阻拦？”
宋珩面上顿时多了丝笑意。
“若是举荐名门大户的姑娘，或许有这个可能。若是刘二姑娘，恐怕她们还要帮咱们当一回说客呢。”
御花园。
皇帝看着眼前清丽多姿的“绿莺歌”，心里却还记挂着太子送来的闺秀名单，眉头微微皱起。
和贵妃随侍在旁，温柔小意道：“陛下怎的紧锁眉头，可是心绪不佳？正好乐坊比着这‘绿莺歌’编了一支新舞，不若叫她们来给陛下演一场？”
皇帝烦闷摆手，表示不想看。
和贵妃又劝了两句，皇帝才渐渐缓和脸色，跟她说起烦心事来。
“原来是这事。”和贵妃一脸愧色，“都怪臣妾不好，这些年来竟没能为二殿下物色到好的皇妃人选。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都是一等一的能干人，短短数日竟能为陛下解忧。臣妾实在自愧不如。”
皇帝不悦道：“他们哪有这个本事？举荐上来的人家都是些歪瓜裂枣，亏得他们好意思！”
和贵妃笑了笑，“陛下，臣妾倒是觉得，这几个人选并没那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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