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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645/528478645/528478670/20201116093217/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宽敞的马车内,宋瑗蜷着身子,把头靠在老夫人腿上,乖驯得像只慵懒的猫儿。

    她脸上还有些红晕,眼神却格外精神。

    她们几人离开前,和贵妃的宫女去请的太医刚好赶到了半月轩。张千装聋作哑,叫太医先替宋瑗诊了脉。后者说是没有大碍,只是短时间内误服了某种烈酒,回头吃些解酒的汤药便可。

    “祖母,那太医不老实,长嫂说我的脉象像是一种叫什么因的东西,可以从茶叶里提取出来,跟酒混在一起就容易出现这种症状,昏昏沉沉,手脚发软,严重的甚至还会忘记醉酒时发生的事。”

    老夫人摸了摸孙女的头,轻叹道:“方才那种情况下,贵妃敢叫人去请的太医自然是向着她的。你嫂子说的那种药,祖母见识短浅没听说过。不过,若说宫里有谁最有可能弄出这种东西,无非就是太医局的人了。”

    宋瑗一阵后怕,弱弱道:“那,她们今日把我弄到那里,又把二殿下引过去,难道是打着那等龌龊主意?可,我……二殿下又……”

    宋瑗年纪虽小,却也不是天真无邪如同一张白纸,什么都不懂。

    就是没在话本里看过类似的事,小时候也偶然见过公狗母狗打架呢。再加上前阵子宋琢和婢女天晴闹出的丑事,她隐约也是知道一点的。

    自从上回宋白猫坠湖事件之后,老夫人自我反省了一番教孙方针,及时调整了教育方案。那时起,很多事老夫人都不瞒着她,把她当个小大人那样,让她发表自己看法,以至于,她有时也能分析得头头是道了。

    老夫人面上闪过一丝恨色,沉声道:“你啊,还是看得不够多,不知道这种事后果的可怕。但凡布这种局的,她们未必一定要入局之人真的做出什么丑事来,只要看起来像是做了丑事就足够了。你想想,今日若你嫂子和亲家夫人没及时冲进去把你抢带出来,而是让和贵妃或旁人捷足先登,事情会怎么发展?”

    宋瑗嗫嚅道:“多半会说孙女失了清白,要许配给二殿下,过几年等及笄了再行亲迎大礼吧。”

    “为什么今日被引来的是二殿下,不是旁人?”

    宋瑗木着脸答:“因为,那些人不愿孙女嫁给其他有家族势力的人,免得给咱们府上和表兄提供外来助力。”

    老夫人长叹一声,眼神悲凉。

    长春殿。

    流萤将今日之事细细回禀了,见太子妃满脸怒容,便有些犹豫,不敢再说。

    太子妃以眼神催促,她才小声说:“奴婢去到之时,竟有两个宫人推搡着平阳伯府的五姑娘,要她赶紧出宫,言语间不乏讥讽,竟是半点体面都不顾。如今,贵妃娘娘气焰是愈发嚣张了……”

    太子妃果然怒色更盛:“好个和贵妃!她是要只手遮天了不成,竟敢在圣寿节宴上做下这等龌龊事体?小小一个羲和宫竟是已容不下她了?”

    “娘娘息怒。今日和贵妃的谋划已是泡了汤,陛下那边似乎也没有偏袒她的意思,咱们最好还是以不变应万变。毕竟,圣心难测啊。”另一个大宫女劝道。

    太子妃叹了口气:“也只得如此了。今日之事,委实惊险。若非平阳伯夫人和她的两个女儿,只怕咱们百密一疏,终究要落入她们的圈套。”

    “是啊,好在平阳伯府五姑娘离席更衣时侥幸看到有人挟持九姑娘绕路离开,正巧流萤找咱们的人问话时又刚好遇到她走过,否则,国公夫人没法及时赶到半月轩的话,光凭平阳伯夫人她们几人,没准真就叫和贵妃强按着成了事!”

    太子妃若有所思道:“程氏和平阳伯夫人……再加一个庶妹……她们倒是运气好……”

    这时,派出去打听最新消息的小太监气喘吁吁跑回来报信,说是和贵妃“昏迷”着被辇车送回了羲和宫,张千奉陛下口谕给卫国公府送去了厚礼。

    虽然是打着圣寿节赏赐百官的名义给的,但,卫国公府那份礼实在厚得有些过分,都快赶上其他几个国公府的总和了。

    太子妃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好!陛下总算还是念着母后几分的,这次的事,我倒要看看她和贵妃最后怎么解释!”

    “这事……陛下会怎么处置呢?”

    几乎是同时,程初芍和太子妃的宫女问出了同个问题,但太子妃和宋珩的答案却截然不同。

    太子妃眸底一黯,恨声道:“即便这事没法扳倒她,也要逼她吐些东西出来!”

    宋珩脸色却平静得有些诡异:“陛下怎么处置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怎么应对。”

    “你的意思是?”

    程初芍一脸跃跃欲试,宋珩却不答,打了个呵欠,直接躺到一边睡去了。

    只过了短短的几秒钟,呼吸就变得平稳绵长,俨然睡熟了。

    程初芍后知后觉地掀开车帘,看了眼天色,刚好天上飘过几大团乌云,遮住了太阳,便有些拿不准,还是直接问了十五。

    “这都什么时辰了?”

    “回大少夫人,差不多快未正了。”

    程初芍出门频率不高,今天这辆马车又是新的,找不到被褥放在哪儿,只能求助甜儿。

    甜儿探头进来一看,见宋珩睡得香甜、一动不动,并不意外。

    她一边蹑手蹑脚找被褥,一边感慨地小声说:“主子怕是不知道,大公子今日等您和老夫人、九姑娘等得好苦,为着此事还和前边那三位吵了一架。大公子一早就在犯困,却一直不敢去睡。奴婢还听十五嘀咕,说是大公子为了保持清醒,胳膊腿上都是淤青……”

    程初芍下意识伸手过去,扒拉了下宋珩的衣袖。

    果然,被这半年的养病生活闷出了一身白皙皮肤的宋将军此刻看着跟个家暴受害者似的,小臂上青青紫紫的一片,几乎能看清楚指痕。

    程初芍叹着气,把衣袖轻轻放下。

    甜儿十分上道,手里捏着的薄被并不直接给宋珩盖上,而是带着些许笑意,交给了程初芍。

    程初芍便轻声骂了她一句“惫懒货”,而后垂着眼,胡乱给宋珩披了上去。

    黑沉的睡梦中,宋珩似有所觉,身子无意识地朝新覆上的温暖蹭了蹭。

    同时,在春晖院里醒来的宋白猫却把程初芍最爱的棉花枕头挠成了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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