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645/528478645/528478670/20201116093217/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在两个半大少年面前显摆过后，程初芍又端起大少夫人的端庄架子，回了春晖院。
小鱼等婢女早已知道各位主子都回了府，只是自家主子迟迟未归，心里都有些隐隐的不安，却也不妨碍她们先替程初芍备下供洗漱的热水和干净衣衫。
程初芍一进西厢就享受到婢女们无微不至的服务，泡在热腾腾的浴桶里时，她不禁暗暗唾弃自己这由俭入奢易的卑劣天性。
洗掉一身尘埃和疲倦，她懒洋洋走出来，还未来得及过问一番爱宠小雪的下落，就对上小鱼担忧的目光。
“主子，您的中衣……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程初芍马上反应过来，小鱼是发现了被她撕坏的裤腿了。
她一个眼神扫过，那些自认够不上心腹的婢女顿时很懂事地退了下去。
程初芍叹了口气，斟酌着把今天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经过近半年的相处，她愈发觉得小鱼是个信得过的，心思纯正，平时话不多，但往往能切中要害，替她管着钱箱这么久以来也没出过半点纰漏。
但，涉及皇家争斗，她还是不好说得太过。
即便如此，小鱼也被惊得不行，更是又气又急，用神似平阳伯夫人的眼神瞪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之意。
“您也忒胆大了！即便是夫人陪着，您二位终究还是弱质女流——”
想到方才程初芍掏出的、进宫前她也帮着筹备的那些防身小工具，小鱼噎了噎，缓过来才又接着语重心长地劝诫。
“——即便如此，也难保那些奸人不是有备而来，甚至比您准备得更充分。这些东西本就是以备不时之需的，你本可避免落入险境，却偏偏这般行事！要是万一真伤了您或夫人，那可怎么了得？坏了声誉事小，若是大意丢了性命，又叫咱们这些人怎么办呢？”
说着说着，竟哽咽着垂下珠泪，看得程初芍坐立不安，竟比老夫人的训斥还叫她不自在。
“咳，你这是做什么？别哭了，我，我以后谨慎些便是……”
她手忙脚乱的安慰没半点效果，倒是最后那句承诺勉强让小鱼收了泪。
主仆二人开始严肃认真地分析起整件事来。
首先，宋瑗遭了暗算，还拖带上二皇子，这事八成跟三皇子有关。
毕竟，气势汹汹冲到现场准备“抓奸”的不是旁人，正是三皇子生母和贵妃！
和贵妃得了消息，虽说要维护皇家体面，但这种事关系到双方，好歹也要悄悄告知老夫人，请她过去做个见证，这样才是常理。
然而，她却不肯透露半点消息，自己急吼吼跑了过去，没准就是怕老夫人过去“搅局”。
剩下的二成可能则是五皇子和瑾妃了。
这对母子虽然在原书里没表现出半点野心，完全就是“谁强我站谁”的墙头草，但，宋珩的伤病早已间接证明，书中描写的可能只是表象，更多细节没有体现出来。
没准，五皇子也是个四皇子那样的野心家，想要扮猪吃老虎，前期先抱个大腿好吸引火力。没想到，自己技不如人，不仅大腿倒了，四皇子手腕比他更强硬利索，快速获得皇帝欢心。见失了夺嫡希望，他就只能继续当墙头草了。
毕竟，今日小宴是瑾妃负责主持，若说是她指使宫人偷偷在宋瑗的酒菜中动手脚，可能性还是很高的。
动机方面，和贵妃就比瑾妃强得多了。
二皇子生母是宋皇后的侍婢，再加上二皇子天然就没有夺嫡的可能，他就被自动划入了太子的阵营。
虽然他呆呆傻傻，跟个孩子似的，没法拉帮结派，替太子笼络人手、出谋划策。但他还可以通过自己的亲事，来为太子增加一门可靠的姻亲做帮手。
宋瑗年纪虽小，身份却贵重，既是卫国公府长房唯一的嫡女，又是太子的嫡亲表妹。
大盛虽讲究体面，上流之家大多会在姑娘家及笄后才定亲，但及笄前相看的也不在少数。宋瑗年纪就是再小，也可以先定亲过几年再完婚嘛。
同理，宋瑗若提前结亲，选的又是朝中举足轻重的门第，那太子一系又多了一副筹码。
然而，宋瑗若跟二皇子闹出丑事，以她的身份，只能点作二皇子妃。二皇子这般资质，娶侧妃几乎没可能、也没必要。
这么一来，就相当于让太子失去了两门间接的姻亲助力，还会让卫国公府颜面无光，连带着东宫都要丢脸丢到姥姥家。
在太子和三皇子双方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这一招可以重挫太子锐气，对三皇子一系只有利好。
如果说幕后主使的五皇子母子，那么，除非他们还有后招针对三皇子一系，否则，只能说他们比较笨了。
坐山观虎斗，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两虎同归于尽，最后再施施然跑过去剥虎皮。中途偷偷放冷箭射伤其中一虎，只会让其死于另一只虎爪下，后者却能安然归山。
程初芍和小鱼各抒已见，讨论了一番，一致觉得，还是三皇子、和贵妃嫌疑更大。
“可，又是谁暗算的您呢？难道是贵妃双管齐下，想要叫咱们国公府在今日丢尽颜面？这样会不会太明显了？”
“确实有些明显。所以，不排除是瑾妃或其他人做的。”
“难道，是那位四殿下？”小鱼犹豫着悄悄跟她咬耳朵。
程初芍饶有兴致地问：“哦？怎么说？”
小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头道：“这都是奴婢胡乱猜的。远的不说，就说五姑娘吧。过去她在府里不声不响的，如今三姑娘四姑娘彻底失了夫人欢心，伯爷也未必有心看顾她们。这么一来，不就凸显出五姑娘来了？再者，国公府二房的四姑娘也是如此。三姑娘五姑娘性子都有些过于活泼，反倒是四姑娘显得文静些。这不，到了必须得带人出门的时候，二夫人不就只记起了四姑娘？”
“你是说，我那五妹也是个善于藏拙的？”
“不不不，奴婢并非此意。奴婢只是想说，不管是善于藏拙，还是表里如一的笨拙，若有了对比衬托，总是更容易叫那些个自以为聪明的人更愿意善待的。就奴婢看，五姑娘没什么心眼，今日赖着不肯出宫，也显出了她的这点性情。主子应该不用太担心她，倒是这边那位四姑娘，您今后可要少跟她打交道才行。”
话音刚落，外头婢女来报，说是二房四姑娘宋珍身边的婢女来了，眼圈还红红的，要替自家姑娘给大少夫人赔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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