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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645/528478645/528478670/20201116093217/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是,我还有一事不解。除了其他人外,那日过来的还有刘玉珠。她容貌才情规矩都比我好,为什么你们递上去的名单里没有她,反倒是写了我呢?”刘玉倩疑惑道。

    程初芍笑了笑,随手递了面脂给她抹脸。

    “这个嘛,你若是今日之前问,我也就直接答你了。可你今日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很有些脱胎换骨的样子,我倒想考考你。你猜猜,我为什么没把她的名字写上去呢?”

    刘玉倩很干脆地摇头,开始往脸上点面脂。

    “我要是猜得出来,就不用问少夫人您了。总不至于是她哪里得罪了您吧?”

    程初芍仔细一想,忍不住笑了起来。

    要是论书里的剧情走向,刘玉倩的猜测还真有那么点道理。

    原主最后下场凄凉,落得被沉塘的结局,这里头似乎也有当时的四皇子妃刘玉珠的手笔。

    刘玉珠跟四皇子是战略合作型的夫妻关系,但,一开始却是她仰仗四皇子更多。所以,刘玉珠为了让自己更“有用”,时常揣摩四皇子的心思好恶。

    比如说,刘玉珠就曾向四皇子提过把程初柳改名换姓弄回来做侧室的建议;又比如说,将四皇子及其盟友傅文瑄都看不顺眼的恶毒女人痛踩到尘埃里……

    不过,原主换了程初芍来做,她有自信,即便刘玉珠再次当上四皇子妃,也没那个能耐压着她去沉塘!

    “瞎说什么呢?你这位姐妹待人恭谨有礼,与我几乎没有往来,哪里能跟我有什么过节?”

    程初芍不欲多说,起身催促道:“行啦,脸抹好了就让她们进来给你上妆吧,小九怕是等急了。”

    刘玉倩急了,一把抓住她的衣袖,结结巴巴道:“那个,少夫人,我听说,家里已经在给刘玉珠相看夫婿了。我那乳娘昨儿也听人说,我母亲似乎有意要把我说给一个远房表兄。万一,万一事成了,这算不算欺君呢?”

    程初芍愣了愣。

    “哦?没想到令堂也是个急性子啊。你怎么会想到欺君这一茬上来呢?”

    刘玉倩缩了缩脖子,“我,我就是随口说的。只是觉得,名册都在宫里挂上号了,却私下婚配,只怕要给父亲招惹麻烦。”

    程初芍看小姑娘的眼神愈发爱怜起来。

    谁说刘玉倩蠢笨粗野的来着?

    照她看,小姑娘可比她那对不靠谱爹娘脑子清醒多了。所谓“大智若愚”,或许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吧。

    她捏捏小姑娘的苹果脸:“你不用想太多,顺其自然就是了。难不成,今日你跟我说的这些私房话准备拿回去对你爹娘说么?不知者无罪,只要他们不知情,谁又能因为这种事难为他们?”

    刘玉倩小脸一皱,很是为难。

    她确实不大懂人情世故,可皇帝至高无上、权势滔天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就像小动物未必懂得太多大道理,但它们趋吉避凶的本能是深深刻在骨子里的。刘玉倩也是这样,深深畏惧着传说中无所不能的皇帝,更不敢冒一丝丝得罪皇帝的风险。

    皇帝会愿意自家儿子被嫌弃吗?显然不会。

    皇帝会乐意知道自己私下授意的事被人大肆宣扬吗?当然也不会。

    再说了,她总不能出卖程初芍吧?

    “好啦。实话告诉你,就如今的情况来看,二皇子封康王的旨意已下,我猜,多半这个月选妃的结果就要出来了。你若有心上人的话,倒不妨趁这机会让你爹娘说合一二。若是没有,要做什么决定也只能看你自己了。”

    程初芍点点她的鼻子,朝外头招了招手,又拉着她的手腕,轻描淡写地换了话题。

    “你这皮猴性子啊,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你到底是个姑娘家,身上四处留疤总是不大美观。刚好我那铺子新出了个紫草膏,专用来祛疤的,效果不错。今日你带两盒子回去,顺便也拿一盒去孝敬下刘夫人……”

    从听雨小筑回来后,程初芍一反常态,恹恹地缩在软塌上发呆,连近来最热衷的针法训练学习都没进行。

    小鱼见她这副模样,心里有些担忧,便想去劝慰一二,却被刚好路过的甜儿拉住。

    甜儿食指比在唇上,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悄悄把她拉到了一旁。

    “你神神秘秘的,这是要做什么?”小鱼怪道。

    甜儿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问:“自然是给姐姐出个好法子,也替主子分忧解难了。”

    “那你还拦着我?你这丫头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唉,姐姐本是个聪明人,怎么这种时候倒糊涂起来了……”

    二婢在墙角下窃窃私语片刻,小鱼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一脸欣慰地夸了甜儿几句。

    “不错。既是你出的主意,这露脸的差事就交给你了。想必,大公子今后便能记得你的名儿了。”

    小鱼语气有些调侃,指的是宋珩向来对底下婢女不上心,满院子里除了个春意、小吉和小鱼三人之外,基本上都记不得名字,经常只能你你你地叫人。

    甜儿啐了她一口:“姐姐少笑话人!大公子记不记得我有什么打紧,主子记得我便是了。”

    不多时,宋珩果然从主屋里慢悠悠出来,到了西厢,神色有些雀跃,也带着一丝担忧。

    小鱼眼尖,便瞧得分明,大公子怀里鼓鼓囊囊的,像是藏了什么物事,倒有些像是本书。

    她心中怪道,“这大公子莫非比她还不如,来哄自家媳妇居然还带了本书来?这般的哄人法子可真是闻所未闻!不过,若大公子带的是主子爱看的话本,又能屈尊读一回,那就另当别论了。”

    然而,主子们的事她也没资格插手,只能眼巴巴看着宋珩进了屋,自己则在外头尽职尽责地帮忙清场。

    为了方便宋珩自由出入,最大限度地保障这位爷的自尊心问题,春晖院里除了厨房、下人住处之类的地方,绝大多数的门槛早就被拆了,各处台阶都配上了缓冲装置。

    故而,程初芍还沉溺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时,宋珩就悄无声息到了她跟前。

    被他的轻咳声惊醒时,程初芍最先看到的便是递到自己跟前的一个扁长形木盒。

    盒子是黑檀木做的,上头雕的花纹颇为新鲜,竟是副猫儿戏蝶图,而且,那猫儿还神似小雪!

    托着盒子的手白皙修长,乍一看像个书生的手,唯有细细观察才能看到虎口处隐约的茧痕,已在这大半年的养病生涯中被消磨掉大半。

    这双曾经拿着刀剑在战场上厮杀的手,此刻却小心翼翼托着这样“小家子气”的盒子,仿佛在等她审阅。

    视线缓缓上移,直到落进那双黑得透彻的眸子时,心弦铮然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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