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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645/528478645/528478670/20201116093217/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程初芍迷迷糊糊醒来,只觉得后脑勺一抽一抽的疼,四肢却有种诡异的酸软无力感。

    整个人像是成了个布娃娃,身体都是棉花做成的一样,软绵绵使不上力气。

    眼前的素兰帐子极为陌生,不是她那顶半月前才换上的、姜黄色绣了细碎桂花图案的帐子。

    身下床榻太软,枕头却格外硬,显然这也不是她的床。

    屋里还散发着一股甜腻腻的香味,闻得她有些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理智回笼,昏迷前亭子里发生的一幕幕在浮上心头。

    程初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好家伙,她果然还是低估了端王妃一家子的无耻水平!

    本以为和贵妃在大庭广众之下弄花她的脸这事已经够荒诞了,万万想不到,端王妃这个儿媳简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按常理推断,在卫国公府这个客场,端王妃最多只能借故找找茬,罚跪大耳光或是其他肢体惩罚。

    结果,对方居然带了两个训练有素的婢女出来,二话不说竟先后送了春景和她各一记手刀!

    端王妃把她哄骗出来,又让人打晕她,把她送到这个陌生的、散发着可疑香气的屋子里,能干什么好勾当?

    程初芍用脚指头都能想到接下来的剧情,无非是四个字,抓奸在床!

    千算万算,算不到对手如此大胆,不走寻常路!

    程初芍几乎不敢转头去看,自己身边是不是还躺着个陌生男人,或许端王妃还恶趣味到特意找个形容猥琐的给她……

    不料,做好心理建设的她左右看看,却发现,床榻上居然只有她一人!

    更重要的是,她的衣衫也还完整,只有些许凌乱,倒不像是脱下又重新穿回去的样子!

    “人还没来?还是跑了?”

    程初芍手脚虚软,却还勉强能动弹,当即艰难摸向腰间。

    这时,虚掩着的房门吱呀一声响了。

    透过屏风,她能隐约看到进来的是个中等身材的男人,蹑手蹑脚进来,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唷,美人儿醒了?你倒是心急,爷还没来就急不可耐解腰带了?”

    程初芍能看到男人身形动作,对方自然也能看到她的。

    男人语气戏谑,一个箭步冲进来,很快和程初芍四目相对,脸色却涨得通红,眼睛瞪得很大,腮帮子一鼓一鼓的,跟被卡住脖子的鸭子那样彻底没了声音,。

    “怎,怎么是你?”

    程初芍冷冷看着他,一脸嫌恶:“二公子,你若不想身上缺点什么部件,现在、马上、立刻给我滚出去!”

    原来,来人竟是二房宋琢!

    程初芍眼神太过瘆人,宋琢只觉身下一凉。

    他脸色红了又白,咕哝道:“难道……她……”

    程初芍低喝:“蠢货,少废话!还不赶紧出去,掉进人陷阱还不知道么?”

    宋琢恍然大悟,忙冲向房门。

    然而,正如程初芍担心的那样,房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嫂,嫂子,门锁上了,怎么办?”宋琢结结巴巴地问,面庞渐渐染上红晕,眼神也变得飘忽起来。

    程初芍不耐烦道:“你没闻到这屋里点了奇怪的香吗?还不赶紧把它灭了!”

    宋琢气上心头,却敢怒不敢言。

    他本就不喜这个长嫂,对她观感最好的那段时间估计要数宋珩坠马重伤昏迷、她还没嫁过来那会儿了。等她过来三番两次“救”宋珩于水火之中,他就对这个长嫂彻底丧失了好感。

    如果今儿这出戏的男主角不是他,他会巴不得看程初芍身败名裂。可,偏偏入局的人是他!

    长嫂如母,程初芍没养过他一天,却不妨碍世人都认可这句话。

    和长嫂通奸,这罪名几乎堪比**,是极重的罪!

    要是传扬出去,他怕是连秀才功名都要丢了,再不必想下半辈子科考的事了,就连已经定好的亲事也会泡汤,再想寻个妻子恐怕难比登天!

    为了自己,宋琢只能捏着鼻子听程初芍差遣。

    “嫂,嫂子,这香该怎么灭啊?上脚踩么?它好像在最里头,这玩意怎么打开?”

    程初芍一边嗅着手中瓷瓶,让那股辛辣的清凉气息刺激自己神经,一边翻着白眼吩咐:“看看桌上茶壶,里头有水就拿去浇灭。”

    宋琢弄熄熏香,也被呛得头脑发胀,看程初芍的眼神愈发诡异。

    得益于那瓶随身携带的药油,程初芍神智极为清醒,四肢也渐渐有了知觉。

    她冷笑一声,从床上起身,整了整衣领,将小瓷瓶扔给宋琢。

    “这药能清凉提神,你抠点出来涂在太阳穴和人中上。要是闹出什么丑相,可别怪我大义灭亲。”说罢,手一扬,小布包抖开,一排金针齐刷刷亮相于宋琢眼前。

    要是放在过去,宋琢只会对程初芍的这句话嗤之以鼻。但,自从刺杀事件过后,程初芍的机智和悍勇双双在国公府里流传,以至于宋琢现在有些发怂。

    那么粗的一把剑捅进去都能忍得住痛,还从京郊一路坚持回府,这种女人绝对惹不得!

    幸亏自己来时神志清醒,那香也未燃到极浓烈的地步。否则,若是不管不顾扑过去,只怕子孙根都要被这位嫂子扎废掉!

    宋琢讪讪接过药,依言照做,果然觉得脑子清醒不少,不免有些庆幸。

    幸亏这位长嫂不是遇事只知道嘤嘤哭泣的寻常女子,否则,他今日怕是真要交代在这儿了。

    见程初芍走向窗边,吃力地试图推开,宋琢眼睛一亮,也后知后觉跑去另一头照做。

    结果,他推不开!

    宋琢不信邪,在屋里转了大半圈,却无一成功。

    程初芍也是一样,但做无用功时她隐约透过窗缝闻到了股淡淡的桂花香。

    “全封上了。这间屋子的窗有些古怪,跟府里其他院子的都不一样。我就知道不会有这种好事情,结果还上了当……”他愤愤道。

    程初芍懒得问他如何上的当,狠狠掐了虎口一把。

    “你确定,所有门窗都堵上了?就没有一个能钻出人的口子?哪怕是狗洞那种也行。”

    “这,后头倒是有扇小窗没封死,但窗外是堵墙,紧贴着墙根,约莫只有拳头这么宽,人是肯定出不去的,除非是猫儿老鼠……”

    “那就爬上去!”

    大约是幕后黑手没想到他们还能神志清醒到这个地步,故而没对最后这扇贴着墙的小窗动手脚。

    宋琢虽然自小被宋修文逼着读书,到底还是个男孩子,起码小时候也学过如何爬墙上树,此刻撸起衣袖、踩着窗台便攀了上去。

    可他刚探了个头出去,就哭丧着脸缩了回来。

    “外头是个湖……”

    程初芍冷漠脸:“哦,那就跳下去。”

    “可我不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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