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流年和凌伯等人听到响动,赶来看到的便是如此狼藉的一幕。
只见原本的高墙林立的院子,此刻早已经被夷为平地。一眼平川,特别的刺激。
满园的海棠花现在一个个跟霜打了的茄子一般,七零八落。
最严重的地方,有的已经连根拔起。
根茎错落有致,看上去但是别有一番风味。
饶是几人见惯了各种场合,也被眼前这一幕给弄懵了。
欧阳惊琼细细的打量了院子里的情景一番,并未有心怀不轨之人入侵,园子的爆炸中心,显然就是这里了。
既然没有外人,那么……
他的眼神落在了,那处于爆炸中心的那一道,单薄的身影上面。
薄唇微抿,带笑的眸子里多了一丝古怪的笑意。
好奇的打量了沈韶华一番,这丫头有趣的很啊。
第一次来,就端了他家主子辛苦得来的药谷圣物。
这一次更是绝,直接将他家主子用来疗伤用的院子给炸了。
再这样下去,怕是偌大的颂月怕也经不起这姑娘的嚯嚯吧?
只见那道娇小的身影,半截身子都被埋在泥土之中,全身上下,都包裹着一层厚厚的泥沙。
眼眸微闪,眼里满是惊慌,十足的一个受了惊吓的小可怜。
在见到景流年的那一刻,小嘴一瞥,眼泪汪汪,更像是那么一回事了。
景流年心口一抽,正欲上前,另一道人影,却堪比闪电一般的冲了出去。
“啊啊啊……我的花啊,我的院子啊!”
惊天动
地的嚎叫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就连沈韶华也被凌伯这反应给吓得一激灵,刚想开口,就见凌伯干嚎了两嗓子之后,随即扑到了沈韶华的面前,焦急的问:
“夫人您没事吧?”
“没!”
“那……那夫人您看到是谁毁了老奴的院子吗?”
沈韶华郑重的看了他一眼,似是有些蒙住了。
景流年:“……”
挑眉看了园中的两人一眼,提起的脚又退了回去。
就连看热闹的欧阳惊琼,也是被凌伯这无中生有的一句话问的哑口无言。手中的折扇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一言难尽的看着上蹿下跳的凌伯。心道毁院子的人,不就在他的面前吗?
他这喊打喊杀的,合着是在唱猴戏呢啊?
凌伯满心满眼,都在被毁了的院子上面,是以根本没有发现几人的神色变化。
“可恨的混账,我这园子好好的,招谁热谁了啊,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账,竟然敢如此行事,简直是可恶至极。”
越说越生气,凌伯的那张老脸,现如今已经成了猪肝色,因为太过于气愤,他整个人都处于癫狂的状态。
“若是被老奴抓到,我定要将那厮活个三天三夜,制成花肥,来给我这满园的花赔罪。”
“花花花……花肥?”
妈妈呀!
好可怕啊……
沈韶华可算是明白了,为何府中之人,对这院子,这般的敬而远之。
她现在认错还来得及吗?
沈韶华完全就是被凌伯这气势给吓着了,本来要
主动承认的,现下看到他这样,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凌伯却以为她是被毁院子的恶贼给吓着了,才会这般精神恍惚。
院子里并无旁人,是以沈韶华定然是见到了什么,才会被吓成这样。
完全没往某人是因为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正后悔,心虚所以才如此这般。
“是啊!”
凌伯愤愤的道,双眼圆瞪,整个人都处于爆发的边缘,好像是只要她说出毁园子的究竟是谁,下一秒对方就有可能遭受比这园子还要惨烈的暴击。
“这园子里的海棠花,可是我费了老大的劲儿,才从友人手里得来的。
精心照顾,悉心栽培,好不容易等到开花了,结果就被毁成这样了。
园子被毁的时候,就夫人您在。还请夫人您稍安勿躁,好好的想一想,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私闯民宅,惊吓夫人,毁坏他人财务。
只要夫人您说出来,老奴定然会让那厮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不出意料,沈韶华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颤,脸上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笑容,已经彻底的僵住了。
凌伯生气的模样真的好可怕啊。
若是被他知道这园子是她不小心毁的。
那凌伯会不会也不小心的剁了她。
哪怕是有景流年在,不会真的看着她被剁了当花肥,那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是以,绝对不能让旁人知道这园子是她毁的,绝对不能。
想到此,沈韶华立刻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
糟的想法,全部的清除了出去。
抬起了头,尽量的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冲着他摇了摇头:
“凌伯你说笑了,我也是听了响动才来的,什么也没看到……”
说着,沈韶华还一本正经的点了下头:
“对,就是这样,我方才在府中游玩,忽然间听到了一声巨响,等我赶过来的时候,这园子已经是这样了。”
“咳——”
欧阳惊琼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将谎话说的这般顺溜,一点儿都不带脸红的。
“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了啊。”
沈韶华给了他一个白眼,最讨厌的就是这厮,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是装作一副一问三不知的模样,实在是太气人了。
“难不成欧阳公子,你还有别的见教,又或者是你知道是谁毁了这园子。”
“呵呵——不知。”
欧阳惊琼怎么可能听不出沈韶华话语之中威胁的意思,那表情分明就是你要敢多说一句试试看。
眯眼一笑,欧阳惊琼接着道:
“我只是觉得夫人您离西园这般近,是以园子被毁的时候,你应该听到了一些什么,或者看到了一些什么,所以才有此一问。”
“我说没看到就是没看到,还要我说几遍啊。”
沈韶华明显的感觉到凌伯同她投来了怀疑的目光,心里一咯噔。
暗骂欧阳惊琼,看着人模狗样的,不做人事,委实可恶。
随即立刻垂下了眼眸,眸间雾气弥漫,
望着景流年那欣长的身影,缓缓
的伸出了手,猫儿一般的喊了声:
“夫君~我怕!”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