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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回不去了

    傅静之细细的画,上官睿就一直看着。</p>

    等到她画好,起身来看着镜子,转身过来跟上官睿说:“走吧,该去大帅那里吃早饭,毕竟是在大帅面前,我已经错过昨天的午饭和晚饭,再说病了也不合适,他该让医生来瞧我。”</p>

    傅静之拿粉扑轻轻的在自己脖子上拍了两下,那一点血痕看着就淡了些,要是再低着头不仔细看也就看不出。</p>

    唇上的破的痕迹也被她用口红涂了。</p>

    上官睿说:“擦了,去吃一个早饭不需要画成这样,你不会是连我父亲都想要引诱。”</p>

    傅静之听的整个人脊背都是僵直,却忽然是笑,也不辩驳,而是直接拿手背去蹭自己的嘴唇,把上面的唇色都蹭下来,才是厉声:“这样可以了吗?”</p>

    上官睿看她,她的唇上真是有伤。</p>

    傅静之说:“我擦掉了,二少可以跟我去吃早饭了吗?我饿了需要吃东西。”</p>

    上官睿冷声:“这时候才知道饿,昨天以为你不会饿了。”</p>

    傅静之说:“活着的人都会饿,只有死人才不饿。”</p>

    上官睿整了衣衫,转身出门往外走,傅静之跟着在他身后,走到一处门口,上官睿停下来,等傅静之过来伸手握住了傅静之的右手。</p>

    门从里面被打开,是餐厅,上官霖正在里面。</p>

    傅静之和上官睿拉着手进门,餐桌的另一边坐着的人是李慕南。</p>

    上官霖笑容满面,好像有什么极好的事情似的,站起来说:“静之昨天怎么受了风了,现在感觉还好吗?我还说让带来的医生去看看,睿儿说你就是晕船歇歇,我看看这脸色,真是没什么血色。”</p>

    傅静之十分得体,微笑说:“是有些晕船,谢谢大帅。”</p>

    四个人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上官霖似乎十分满意。</p>

    李慕南跟上官霖之间好像是达成了什么协议,关于留洋派和上官霖的旧部之间的,上官霖对李慕南的态度都好起来。</p>

    上官睿却显然并不高兴,跟李慕南同桌吃饭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他连上官霖都不怎么理会。</p>

    傅静之静静的坐在一边吃自己的。</p>

    早饭从来都是简单的中式,傅静之昨天就饿了,今天吃这些胃口都好一点,餐桌上的剑拔弩张她只当是不知道。</p>

    期间大帅偶尔提到她几次,她才抬头再说两句。</p>

    等到一顿饭快结束,大帅一边喝茶一边说:“我外面人说,昨天睿儿跟医生还吵起来,我问睿儿,他就会说些什么没有的事,静之你也在,你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p>

    傅静之也喝茶,闻言看着大帅:“的确是没什么事,瑾瑜最近生病脾气不好,发了些脾气我拉着,也就算了。”</p>

    大帅笑眯眯的,可是那笑容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我的人可是听见你们说什么那医生跟你之间的瓜葛,惹的睿儿发怒。”</p>

    傅静之四两拨千斤:“就是瑾瑜跟您说话,我一个人出去透透气,结果他倒是怪我怎么不陪着他,他如今病了脾气反倒是比从前更像小孩子,我跟他说别迁怒到医生,他那脾气哪里能。”</p>

    对面的李慕南竟然插话进来:“若若,你是不是又伤了?”</p>

    傅静之不理他说话。</p>

    李慕南说:“我看你的嘴唇上。”</p>

    旁边上官睿冷哼一声:“怎么李先生连我和我未婚妻之间的事情都要管?我们做的可不止这一点,李先生还要上上下下都查一遍不成。”</p>

    李慕南还要再说,一遍大帅已经沉声:“够了!各退一步还有没有人把我放在眼里!我还在这里呢!”</p>

    上官睿却是直接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一手过来拉了傅静之,跟上官霖说:“饭已经吃过,我们回去了,恕不奉陪。”</p>

    说这拉着傅静之就往外走。</p>

    傅静之起来说:“大帅我们先走了。”</p>

    大帅一挥手,上官睿根本从头到尾也都没看上官霖,直拉着傅静之出门。</p>

    上官睿直拉着傅静之回房间里,进门反手关上门,直把傅静之抵在门上,伸手按上她唇上的伤:“他可真关心你,你唇上受一点伤都这么在意,一定是恨不得立刻把你拥入怀里好好呵护。”</p>

    傅静之眼底无波,低声:“这也没什么,过去有一个人看我手心里被自己的指甲抠破了流血,心疼的给我敷药,让我以后再不准这样生闷气,后来再吵架,虽然不服软可是总过来先摊开我的手,不许我握紧,待我如珠如宝。”</p>

    她说的是上官睿,她说着把左手抬起来到上官睿眼前,然后右手一用力解开上面的纱布,一层层的拆下来。</p>

    她的左手就这样暴露在空气里。</p>

    上面满是狰狞的疤痕,深及皮肉的地方是深棕色,丑陋而恐怖,沿着手腕的地方伤口最深。</p>

    上官睿看着,傅静之也看着说:“我最后终于是从那个手铐里面用力掀开皮肉才挣脱出来,我当时觉得还能挣脱出来就好,我那时候想的不是自己会死有多可怕,我想的是你在外面等我,要是我死在这里,你一定会很伤心。”</p>

    傅静之微微抬眼看着上官睿,好像要望进他的心里:“我拼命的挣出来,你说你的人生里面都是苦的,只有我这一点甜,我不想你连我这一点甜也都没。”</p>

    也许是手上的伤疤太过刺目,上官睿一时竟然没说话。</p>

    傅静之说:“也不用再找医生包扎起来,我看着也快好了,而且手上的疼,真是比不上心里的疼,一点都比不上,我如今觉得一切都是笑话,我活着,你也在,可是回不去了。”</p>

    上官睿终于是盯着傅静之:“你到底是要说什么?再讲一个故事让我信,我进火场里的时候,你还拖着李慕南不肯放开。”</p>

    傅静之却说:“他进火场救我,我就不能放他一个人我自己出去,不过我又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你也不听。”</p>

    傅静之伸手去轻轻的给自己的左手随意缠上纱布:“我累了要再休息一会儿,二少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拦不住,我困了。”</p>

    傅静之伸手去推开上官睿的胳膊,本来按她在门上的上官睿竟然也没坚持,手臂被她这样一拨也就松开。</p>

    傅静之过去床边合衣躺下,盖上薄被,闭上眼睛。</p>

    她的左手露在外面,纱布又是单手缠的极随意,露出手腕上恐怖的疤痕。</p>

    她的手臂又白又细,手腕上的疤痕触目惊心。</p>

    上官睿站在门边,定定的看着她,再没说话。</p>

    时光就这样像是停在这一幕,好像是一个牢笼把他们两个人都装在其中,她跑不掉,他也挣脱不了。</p>

    穿上唯一的餐厅里面,上官霖在大发脾气。</p>

    “你这是做什么?一个傅静之她如何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们一个两个都栽在这个傅静之的手上,为了一个女人整日谩骂不休!”上官霖几乎是拍桌子:“杀了她就没这些事。”</p>

    对面的李慕南却说:“傅静之要是个寻常女人,那我全无道理,可是傅静之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只是被人半路抢去……”</p>

    李慕南的话音未落,就被上官霖打断。</p>

    上官霖暴怒:“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有本事就去抢!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就算被杀了也也是枉死!你要是能争得到傅静之你就去争,可你在睿儿面前能争到什么!”</p>

    李慕南却说:“我看着我的妻子被人欺辱,也就是我被人欺辱,高官厚禄又如何,我要一个傅静之,她与我有白头之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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