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反常态，今天破天荒地开口说话，一开口就是好消息。</p>
“真的啊！”苏沫一脸惊喜，算了算距离丹河事故发生都已经过六七周，的确差不多。</p>
“那我现在岂不是可以名正言顺地搬出去住了？”她慢慢走进了书房，合上门，抓住现在大好时机，苏沫准备和郁司辰谈谈这件事情。</p>
走到郁司辰桌前站定，吃了上次的亏，两人说事儿得隔着个东西才安全，她笑着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好声好气地问道：“对吧，郁总？”</p>
和她对视的男人没再冷着一张脸，挑了挑眉，露出了一个纵容的笑容：“没问题。”</p>
这还是苏沫认识的那个郁司辰吗？今天这人周身都散发着慈祥的光芒。</p>
“不过，在你搬出去之前，我有一个要求。”</p>
“？”</p>
没有比郁司辰病号更让苏沫开心的事儿，转念一想，就当是对郁司辰爽快不为难的回礼。</p>
“明天陪我去个地方，到了再说。”</p>
“……”还搞得挺神秘。</p>
“行，都听郁总的。”苏沫嘴上应了，暗自腹诽。</p>
“那我也不打扰郁总您忙，我先走了。”</p>
苏沫转身离开，郁司辰在露出了得逞的笑容，身后又传来了郁司辰揶揄的声音：“就这么高兴？连东西都忘拿了？”</p>
看了看空荡荡的手——放在桌上的手机，苏沫回身，郁司辰已经站了起来，手里拿着她的手机晃动，兴致盎然，现在的他不需要拄拐，也能支撑起整个身体。</p>
“谢谢。”走到高出她一大截男人面前，踮脚抬手想拿回手机。</p>
“你……”奈何那人无耻地跟着举高了手，就算苏沫跳起来也拿不了，跳起来那两次，险些踩到郁司辰的脚。</p>
苏沫干脆不拿，就这样僵着，迟早也要给她。</p>
“不只是这个，你还有忘了的。”郁司辰提醒她。</p>
“什么？”除了带着人和手机进了书房，没了。</p>
“上次在丹河弹到一半的曲子，不准备完整再弹一遍？”</p>
因为突然倒下来的支架，强制中断的那首歌，是苏沫以两人相处为创作背景，郁司辰还记得。</p>
“早忘了。”苏沫扭头不承认，这算得上是一首情歌，原本想着说是和平分手，留个念想，哪知还有现如今的后续。</p>
没有当时的氛围，唱着尴尬。</p>
此刻，门外传来了管家的声音：“许助理。”</p>
苏沫听到慌了，先是后退拉开两人的距离，然后摊开手，催促道：“许助理回来了，快把手机还给我！”</p>
郁司辰不急不徐，把手背到身后，好笑地看着眼神慌乱的苏沫：“没做什么违心事，夫妻之间说句话很正常，我又不着急。”</p>
许默敲了房门。</p>
苏沫憋得涨红了脸，下定决心，一个箭步过去双手环住郁司辰，用全力禁锢住他的手，夺走了他背后的手机，随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松手回到安全距离。</p>
“进来。”郁司辰声音轻快，苏沫方才的举动，让他心情大好。</p>
苏沫埋着头往门外走，就着许默打开的门，一溜烟不见踪影。</p>
许默愣在原地，还没来得及唤一声夫人，看着站在桌旁笑出声的老板：“这……”</p>
“明天的事情安排好了？”</p>
“已经推了下午的会议，这是带来的文件。”</p>
……</p>
江都华宴。</p>
帝都最豪华宴请宾客的酒店，最大的包间内，文涂坐在对门最尊贵的位置，莫晓东带着杜远和林荫两人坐在它身旁。</p>
“文总，今晚不为别的，就看着当年的交情，我也要敬你这一杯。”说完莫晓东端起酒杯，笑脸相迎。</p>
遥想当年，莫晓东手里的资源是一抓大把，哪里需要卑躬屈膝地来求着这些油腻的投资方。</p>
文涂起初没反应，眯着眼睛看莫晓东，最后还是碰了一杯，入口这酒不便宜。</p>
文涂拍了拍莫晓东肩膀说：“晓东，我可是亲眼见证了你春风得意的时候，年轻气傲，见你一面都不容易，想让你组局，那可是难上加难。”</p>
“以前年少无知，不知道文总的好，这不，你看我这复出，第一时间想到了文总吗？”莫晓东挥了挥手，身旁两个拘谨的人起身，“我的一点心意，还望文总不嫌弃。”</p>
“都知道文总格调高雅，有收藏名画的喜好，不知文总觉得这画如何？”</p>
杜远林荫拿出了画，此画构图饱满，骨体清健，雄中有秀，笔墨滋润，用色淡雅，画面表现自然的氤氲变幻、一派秋深素朴气象。</p>
这是莫晓东花大价钱买下的《聚闲云散图》，正中文涂之意。</p>
“好！不愧是晓东！果然懂我。”文涂看着眼前的山水画，爱不释手。</p>
莫晓东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事情成功一半，乘胜追击。</p>
“你带的这两小孩挺机灵不错，听话，未来有出息。”</p>
“这不是就想着要文总提拔提拔，给这两个小孩些机会。”</p>
“晓东学坏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文涂手指着莫晓东，话里是责备，不过还是松口了，“资源不是没有，那就看你诚意如何了……”</p>
文涂一脸玩味看着莫晓东，把一整瓶未开的白酒推到莫晓东面前。</p>
莫晓东二话不说，站了起来，拿起白酒往杯子里倒满，一饮而尽，满眼坚定地看着文涂：“有文总这句话就够了。”</p>
文涂淡淡一笑，平静地看着，眼神微动示意让他继续，杜远和林荫两人不敢上前劝酒，只能看着莫晓东一杯一杯地灌。</p>
很快第二杯，第三杯到最后一杯，莫晓东已经看不清周围的一切，天旋地转，整个人飘飘欲仙。</p>
“晓东，爽快人，我最近投资的有个青春校园剧，把这俩小孩送进去吧。”文涂站起来，拍了拍倒在桌上莫晓东的脸颊。</p>
这就是圈子里的规则，手握资本的人们就可以如此轻易决定底层人可能穷极一生追求的东西，也可以让他们瞬间化为齑粉。</p>
“送你们晓东经纪人回去吧。”文涂不屑对着满脸担忧的两个小生说道，说完离开了宴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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