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昨天晚上才刚刚从医院里回去，今天一大早就又过来了，也难怪陆婉晴会这么问，事实上她也的确是有事要跟自家总裁商量。
见两个人有正事要谈，顾云就借着出去买早餐的名义离开了病房，而陆婉晴则是一脸疑惑地问道：“是公司里的事？”
“嗯。”林念点点头，在病床前面的椅子上坐下来，“这件事情我本来昨天要跟你商量来着，结果后来就没有顾上，今天趁着上班之前过来跟你说一声，决定之后我也好安排人尽快准备。”
“到底是什么事？”
“就是之前企划部交给了我一个案子，是外地的一个项目招标。”林念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跟她说了一下，“这个案子我昨天看过了，前景还是很不错的，但是因为项目地址在外地，所以想跟你商量一下看看要不要接？”
听完她的话，陆婉晴认真地想了想问道：“我们之前有接过外地的项目吗？”
“我记得好像是没有，至少从我进公司以后没有接过。”林念认真地回想过之后答道，“所以我觉得还是要跟你商量一下比较好。”
“你是怎么想的？”陆婉晴并没有立刻给出自己的看法，而是先询问了她的意见，毕竟以前的事情她都想不起来了，论起经验来还是林念比她更丰富。
“我觉得倒是一个机会，毕竟这些年本市的竞争也越来越激烈了，如果我们能够在外地打开名声的话，这对我们公司以后的发展还是很有好处的。”林念如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不过很快又话锋一转说道：“只是我们现在对这一块儿完全没有经验，要是想这么做的话恐怕得冒很大的风险。”
“这件事情着急吗？”陆婉晴想想又问道。
林念点点头，“这个项目的招标就在下个星期，我们得尽快做出决定才行，毕竟要是决定接的话还得留时间出来准备标书。”
“可是这样一下子我也拿不定主意啊！”陆婉晴为难地皱起眉头，“能不能让我找人商量一下，晚点儿再给你答复啊？”
“可以。”林念也明白她需要好好考虑，毕竟这不是去菜市场买菜是挑黄瓜还是冬瓜的问题，“那你晚点儿想好了再给我打电话吧。”
陆婉晴点点头，“好，我尽量今天之内给你答案。”
“如果让伯母知道我今天来又是拿公事来烦你，以后她大概再也不会欢迎我来了吧。”说完正事儿，林念的语气也变得轻松了不少。
“放心，我不会让她知道的！”陆婉晴配合地冲她眨了眨眼睛。
“今天这件事情是个例外，以后我尽量保证少拿公事来烦你。”林念一边说一边站起身，“你好好养着，我先回公司上班了。”
“嗯，路上小心一点儿！”
林念离开之后，陆婉晴就开始思考她刚才提出来的那个问题，开拓更加广阔的市场当然是每个公司的必经之路，只不过在迈出这一步的时候却需要小心谨慎，免得一不小心行差踏错就赔上了整个公司的前途。
在这方面完全没有经验的她，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找个人商量一下比较好。
第一个想到的人自然就是关承均，毕竟关氏集团跟她们公司的大部分业务都是重合的，而且关承均很早就接手了关氏集团，在这方面的经验肯定要比她多。
可是想到昨天他离开的时候，说是要先彼此冷静一下，陆婉晴这个电话就怎么也打不出去了，手指无意识地按着手机的home键，任由屏幕明明灭灭也拿不定一个主意来。
就在她犹豫着不知道是应该打出去还是放下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以为是她妈买早饭回来了，陆婉晴下意识地就把手机给藏了起来。
“在做什么坏事，一见到我还把手机给藏起来了？”随后响起的声音并不是顾云的，而是一道带着笑意的男声。
“韩大哥？怎么是你啊？”看到来人，陆婉晴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我还以为是我妈买早饭回来了呢！”
“所以说你刚才真的在做坏事咯？怕被伯母发现？”韩卫宁笑着打趣道。
“才没有！”陆婉晴不满地反驳道，然后伸出手朝他招了招，“你来得正好，我有点儿事情想要请教你。”
韩卫宁在病床前面的椅子上坐下来，一脸奇怪地看着她，“什么事？”
于是陆婉晴就把刚才林念给她留下来的那个难题，从头到尾地跟他说了一遍，随后问道：“你觉得以我们公司目前的状况，适合开拓外地的市场吗？”
“我知道你说的是哪个项目了。”听完她的话，韩卫宁脸上露出一个了然的神情，“听说这个项目还挺抢手的，市里好几家公司都准备跃跃欲试呢！”
“啊？”陆婉晴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儿，“那是不是能竞到标的几率不大？”
“倒也不是这么说，毕竟好的项目有很多竞争者也是常事。”韩卫宁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过我之前倒是听见了一些内幕消息，说是这次的招标公司提出的条件好像还挺多的，对资历和经验等方面的要求都很高，所以最后能取得资格的恐怕也没有几家公司。”
“也就是说还要先进行筛选？”陆婉晴听懂了他的话。
韩卫宁点点头，“对，我听说对方委托了我们市里一家挺有实力的公司进行挑选，如果你们也想参与这次竞标的话，恐怕也得先去获得资格才行。”
“那你觉得我们有没有必要参与？”在了解了一些基本的情况之后，陆婉晴又把话题绕回了最开始。
“我觉得你们公司无论从资历还是经验上来说，参与这次的竞标都是绰绰有余的。”韩卫宁想想给出自己的意见，“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虽然zk集团平时的业务范围都在本市，但也不是没有接过外地的项目，经验应该还是有的。”
“接过？”陆婉晴吃惊地看着他。
“应该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我记得还是又一次跟陆伯父聊天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提起来了。”韩卫宁一边回想一边说道，“不过就算没有接过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反正都要有第一次的。”
“所以你的意见是可以试试看？”其实陆婉晴本身也比较倾向于这个选择，就像他说的这样，什么事情都要有第一次的。
“嗯。”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知道应该怎么做了。”陆婉晴点点头，“待会儿我就给林念打个电话，让她安排人先准备着。”
“如果是准备标书的话完全不用着急，毕竟还要先取得竞标资格才行。”韩卫宁提醒她道，想想又补充了一句，“你们公司跟孙氏集团有过合作吗？”
陆婉晴认真地想了想，摇头，“好像没有吧，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因为这次被委托的本市企业就是孙氏集团，孙总裁那个人怎么说呢，反正是有点儿任人唯亲的意思，要是没点儿关系的话恐怕不好拿到这个资格。”韩卫宁斟酌着说道。
听到他这么说，陆婉晴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哭笑不得地说道：“你怎么不早点儿说啊？这样我就不用纠结这么久了！”
“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如果到时候你不方便出面的话，我可以替你去。”韩卫宁却并没有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之前我们公司跟孙氏集团有过不少合作，我跟孙总裁还算有点儿交情。”
“不用如果，到时候肯定要让你替我出面去争取的。”陆婉晴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自己，“我妈说了，在孩子出生之前我只能乖乖地待在医院或者家里，公司连去都不用去了。”
“说起来，我一进门就被你拉着询问公事，还不知道你这次又是因为什么才进了医院呢！”被她这么一提醒，韩卫宁才想起来自己今天其实是来探病的。
他不问还好，问完之后陆婉晴的情绪立刻就变得低落起来，“求别问，我不想说。”
她这么明显的表现，韩卫宁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识趣地答应道：“好吧，那我就不问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的时候，顾云终于买完早饭回来了，进门看到坐在病床旁边的韩卫宁，脸上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卫宁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没多久。”韩卫宁一边回答一边站起身接过她手中的东西，“你们还没有吃早饭？早知道我就帮你们带过来了！”
“我也不知道你要过来，早知道的话就多买一份了。”顾云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遗憾，“要不然我再出去买吧。”
她说完就要转身离开，韩卫宁见状连忙拦住了她，“伯母您就不要忙活了，我吃过早饭才过来的。”
“真的假的？你可不要骗我！”顾云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我骗您干什么？”韩卫宁被她的话弄得哭笑不得，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来，“我真的吃过了，您赶快坐下来跟婉晴一起吃吧！”
因为还要赶回公司去上班，韩卫宁并没有在医院里多待，临走之前他再一次跟陆婉晴确定了项目的事情，这才跟母女两个告辞离开了医院。
在他离开之后，顾云奇怪地问道：“你们两个刚才都聊了什么？怎么还有公司里的事情？”
陆婉晴眨眨眼睛，想着如果跟她实话实说的话，肯定又要换来一通耳提面命，索性就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您昨天不是说，让我好好休息直到孩子生下来之前都不要再管公司里的事了吗？我担心有些事情林念一个人处理不好，所以就拜托了韩大哥帮忙看着。”
“你肯听我的话就最好了！”果然，听到她这么说，顾云脸上才露出了满意的神情，“卫宁不是外人，把公司里的事托付给他也挺好的，只可惜……”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是陆婉晴已经猜到了她想说什么，左不过她妈还是没死心撮合她跟韩卫宁的事，所以她还是装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