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欢强撑着，给秦琰换了药。
刚站起来，她两眼一黑，直直的朝秦琰身上扑去。
苏清欢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看见了宋清燕站在楼梯口，用很难听的话骂着她。
她像个局外人一样站在那里，任由宋清燕骂。
忽然，宋清欢从楼梯那里滚下来，滚到她脚边，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宋清燕脸朝地，血一寸寸溢出来。
那血越来越多，像涨潮的江水，流到她的脚底下，把她整个人包围。
血还在涨，没过了她的脚背，漫过了她的膝盖。
她想走，怎么也动不了。
恐惧感就跟还在往上涌上的血一样，令她窒息到呼救都困难。
忽然，宋清欢全是血的脸就在她眼前，死白的眼睛盯着她，离她越来越近。
“救命……”
“苏清欢，苏清欢，醒醒！”
秦琰坐在沙发边上，拍着她的肩膀。
女人没有醒，一直挣扎，呼救的声音也很弱，很艰难。
秦琰蹙眉，不停的拍她的肩膀，喊着她的名字。
苏清欢用力的睁开了眼睛，她大口喘气，整个人还惊魂未定。
“终于醒了。”
“是你！”
苏清欢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坐起来。
秦琰偏头，戏谑道：“不是我，你还想是谁？”
苏清欢摸了摸额头，一片冰凉。
她想起了之前给秦琰换完药，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怎么样？缓过来没有？”秦琰问。
“嗯。”
“先吃饭，一会儿送你回去。”
苏清欢又看了眼时间，竟然下午六点了。
她是睡了多久。
秦琰让她去洗手间洗把脸，然后才带着她一起离开会所。
车子里，苏清欢想着今天做的事，问，“那个人怎么样了？”
“已经醒了。他很感谢你。”
“救活了是一句谢，救不活就是一条命。”
苏清欢看着车窗外，说不出来是在讽刺还只是事后的一种感慨。
秦琰心里过意不去。
说到底，是他让她担惊受怕了。
他最不屑的就是把女人拉到男人之间的事情里来，好比以前那些人为了利益，把女人女儿都往他这里塞一个道理。
男人没本事，就把女人当工具，
他这次做的事情，没那么不堪，但在他看来，也差不了多少。
“今天的事，很抱歉。”秦琰极少跟人道歉。
苏清欢收回了视线，平静道：“我要说没关系就太假了。你受伤了来找我，不管是为什么，也是对我的一种信任。至于今天的事，但凡有别的办法，你也不会把我扯进去。其实也无所谓，就当我造了七层塔。”
她开起了玩笑却没有笑。
秦琰心里有愧，“不管是昨天，还是今天，这份恩情我记在心里了。日后你要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做得到做不到的，我都给你办。”
“我这是抱上大腿了？”苏清欢难得露笑。
秦琰见她笑，有一刹那晃了眼，“你要抱别的也行。”
苏清欢看他。
秦琰眼神飘着。
……
吃了饭，秦琰送苏清欢回了碧水湾。
9楼的灯亮了，秦琰才让阿木把车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