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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380/531848380/531848453/20201203152104/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我吓得直跳脚,“这是什么东西!”

    元君端起一坛子烈酒,往嘴里灌了一口,往地上那滩黑血一喷,又往上点了火,黑血立刻烧成了一团火红,竟然还发出荜拨之声,不一会儿,便传来一阵浓烈的恶臭!

    我捂住了鼻子,那虫子经过燃烧,竟然是这等恶心的味道!

    元君弯腰,仔细将地上已经被烧焦的虫子尸体用一张细纸捡起,又磨成粉,往阿力被割开的两个中指伤口上撒去。

    “她暂时没有性命之虞了,但是体内蛊毒若是不彻底清除,是不可能醒过来的。”元君擦了擦手道。

    “什么?!你忙了半天,还没有治好她?”我大吃一惊。

    元君老实的摇摇头,“当然不可能。她中的是蛊,想要解蛊,就得知道蛊虫平时是用什么毒物饲喂的,只有知道这些,才能对症下药,用对应的解药去解蛊。而蛊虫是下蛊之人养大的,他喂了什么,怎么喂的,我们根本不可能知道,所以蛊毒只有下蛊之人才能解开。我刚刚做的,不过是把她体内蛊虫逼了出来,可是蛊毒已经留在了她的体内。”

    “你的意思是,我们只有找到下蛊之人,才能解开她的蛊?”陈雁之挑了挑眉问道。

    元君顿了顿,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让我有些惊讶的是,粗狂如男人的元君,此时的脸色居然有些微微泛红,整个人也由之前的大拉飒飒变得瑟缩成一团,好像一个蜗牛,遇到了什么危险信号,缩进了自己的小房子里。

    “你们这寨子里,是不是人人都会下蛊?”陈雁之没有注意到元君的变化,继续问道。

    元君摇摇头,声音也便柔和了,“并不是,老爷子说我们乃是摆夷族人,而蛊毒在苗人之间盛行,老爷子非常看不上苗人鬼鬼祟祟的样子,因此也下命令禁止我们刀家寨的所有人炼蛊。”

    “那怎么可能,若是照你这么说,这蛊毒莫不是我们自己下的不成?”陈雁之有些不爽。

    元君见陈雁之不快,有些唯唯诺诺,连忙带着讨好的语气道,“也不是这样说的,虽然老爷子禁止大家炼蛊,明里大家也确实没人弄这些,但是多年来,我们也会跟外族人通婚,也会有一些苗人嫁娶进来,可能是他们把蛊术带了进来,一个寨子这么多人,谁关起房门背地里炼蛊,外人肯定也不会知道。老爷子年事已高,渐渐地只顾颐养天年,打坐养气,对这些事也睁只眼闭只眼,因此寨内也是有不少人会些皮毛。”

    “你越说我越糊涂了,难道我们现在就只能坐以待毙?阿力的蛊毒难道就这么任由它发作下去?”我望向元君,一时间差点忘了她其实是刀家寨的人,跟我们并非一路。

    元君低头沉思一会,“既然老爷子说了,你们都是贵客,贵客在我们寨中中了蛊,此事自然不能这么罢休,这样,如果你们相信我,这件事就交给我。这位姑娘,暂且也就放在我房间里将养,我的房间是没人敢进来的。三日之内,我帮你们找到下蛊之人,怎么样?”

    “你……你干嘛要这么帮我们?”虽说元君看起来不像是奸狡之徒,但是在这里吃了好几次亏了,我也学得精明了。

    元君顿了顿,低下头,舔舔唇道,“刚才,承蒙雁之兄弟相救,无以为报。”

    我恍然大悟,这个男人一般的女子,一向只顾照顾寨中老小事务,并不开窍,此时,竟是对陈雁之情窦初开!

    怪不得她在陈雁之说话的时候,就显得扭扭捏捏的。

    我连忙又看了陈雁之一眼,只见他倒是坦坦然然,似乎并未察觉。

    笨蛋!我在心里暗暗骂道,拈花惹草竟拈到了这个危险的女人,只怕他有得消受!

    “你们二位,先回房休息,阿力姑娘我会好好照顾。”元君虽然在情场不开窍,但是毕竟是刀老爷子的得力孙辈,能挟得住这么一个大寨子,自然不会是等闲人物,此时已经恢复了刚见面时的冷酷,“你们若是在这里逗留太久,只怕要给下蛊之人察觉,到时候事情就难办了。还有,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还请两位配合我,暂时不要把这件事声张出去。”

    陈雁之想了想,答应道,“好。”

    “你们从那条路回去,那边很少有人。”元君给我们指了一条岔路。

    我和陈雁之看了阿力一眼,终于还是离开。

    走在暗沉的小巷之中,陈雁之一直不紧不慢的跟在我的身畔,想到阿力现在的处境,我有些担忧的说道,“元君,该不会是耍弄我们吧?”

    陈雁之摇摇头,“她自身难保,哪有功夫害人?再说我看她也像是个磊落之人。”

    听她这么评价元君,我心里莫名有点不舒服,“你才见人家一面,就知道人家磊落不磊落了吗?”

    陈雁之斜睨我一眼,“胡搅蛮缠。”

    我被他说得不好意思,“懒得理你。”便快步往前走了几步,跟他拉开了距离。

    两人沉默一会,陈雁之快步走了几步跟上来,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我的脑门,“你笨啊!你就不动动你那脑袋瓜子吗?她在木梯上走得好好地,梯子怎么就塌了?”

    我一愣,“天哪,难道也有人想害她?不对啊,那梯子明明是在我们的住处之外啊。”

    “确实是在我们的住处,可是那里有两架木梯,前面那架既宽敞,坡度又平缓,又直接连着外面的石板路,正常人都会走前面那架好吧?后面那架梯子,窄短陡,下面连的不是路,而是一大片石头坡,是用来应急的,一般就不会有人走,会走那里的人……只有寨子里巡夜的人,而寨子里,经常巡夜的人,不过就是阿冷元准夫妇和元君。”

    “你是说,那梯子是被人动了手脚的?”

    “自然,有人算计好今晚是元君巡夜,也知道她一定会从那架梯子走,所以提前动了手脚,元君又不傻,肯定已经猜到了动手脚的人是谁,她对寨子里的人事熟悉,自然对给阿力下蛊的人,也能猜到个七八分,只是现在并不确定,所以让我们给她三天时间。表面上,她是在帮我们,事实上,她也是想借我们的手铲除异己。”

    陈雁之的分析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我怎么就想不到这些。”

    “你的脑子不好用……”陈雁之说着,一侧脸看到我狰狞的表情,连忙改口,“没事没事,我的脑子好用就可以,您哪,好好的别给我捅娄子就成。”

    见他这副模样,我忍不住低声笑。

    就在这时,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一声悠悠的惨叫,是个男人的声音。

    “呀,出事了吗?”

    陈雁之侧耳听了听,“那个方向,我们去看看。”

    陈雁之指的方向是一个塔楼。

    在寨子里呆了一天,我知道那个塔楼上有一座钟,早午子时都会有人上去敲钟,提醒整个寨子的人一日的时辰。那塔楼建在寨子最北面,位置非常背道,而且为了让所有人都能看到,所以建得非常高,得有城市里四五层楼那么高的样子。

    刚刚那个男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我和陈雁之赶过去的时候,也有寨子里其他的人赶到了。只见几个人围成一圈,正对着地上指指点点,一个老妇人颤巍巍赶来,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嚎哭起来。

    “怎么回事?”我个子低,完全看不到人圈之内发生的事情,正想跳起来看,却被陈雁之一把按住,“别看。”

    他这样,我更加好奇了,“到底怎么了?”

    “有人摔死了。”陈雁之皱眉说道。

    “什么人这么倒霉?”我有些惊讶。

    “元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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