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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380/531848380/531848453/20201203152104/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善娘眼神有些闪烁,却依旧笑盈盈的,“小哥哥,查问那么多,是对我有意思吗?你放心,等咱们一起出去了,我一定带你们去我家里做客,我阿爹阿娘,都是好客的人,你们解救了他们的女儿,他们一定要把你们当成座上贵宾。”善娘说到这里,眼镜弯成一条线,“放心,绝不会是像老头子这样子的假好客。”

    陈雁之看了看她尚算平坦的小腹,冷笑道,“你还打算走吗?”

    善娘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我几乎要怀疑自己的眼睛,她平常那副妖艳的样子一下子就消失了,充满了母性,甚至还忍不住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们以为我会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留下来?”

    “难道不是?”

    善娘冷笑,“可笑。”

    陈雁之不愿与她再多说,给我递了个眼色,便道,“你现在已经是有身孕的人了,还是好好照顾好身体吧,不管你走不走,我们是肯定要离开这里的。到时候,你要是真心想走,我们肯定助你一臂之力。只求你这段时间别给我们捣乱就好。”

    善娘也没有说什么,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们俩离开了。

    路上陈雁之愁眉不展的对我说道,“我们现在的处境很不好。我一直猜测善娘是假孕,故意蛊惑刀霸天的,可是现在看来,她的身孕不像是假的。”

    “我也不懂,他们山里人,多多少少都懂一些歧黄之术,善娘那么厌恶刀霸天,若是不愿意,她肯定有办法避孕的,更何况,刀霸天,都那么老了……她还怀孕了,只能说明,这孩子,是她愿意心甘情愿怀下的。”我也说道。

    陈雁之低头看了看我,脸上满是意外,“你现在,可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你是夸我还是贬我!”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陈雁之笑了笑,伸手在我面上轻轻一拂,指尖扫过我面颊的时候,我有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你头发乱了,像个疯婆娘。”陈雁之已经转过身去,丢下一个白眼给我。

    “啊,啊!我肚子好痛啊!阿娘,我肚子好痛啊!”

    我和陈雁之正一路玩闹往回走,突然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哀嚎着,往前一看,只见草儿躺在地上打滚,而他的父母,并不在他的身边,因为对他母亲的印象实在是太差,而且一进山的时候,就因为一杆小小的弓箭与他有了误会,在寨里的这几日,我们都没有再与他有过任何接触,此时见他一个小小少年在石道上痛苦翻滚,我们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陈雁之已经快步走了过去,一把将他扶起,“草儿,你怎么了?”

    草儿疼得眼睛都睁不开,闭着眼睛就嚎叫起来,“我……我肚子……痛!啊!!”

    “肚子痛?寨里有大夫吗?”陈雁之问道。

    “十四叔以前可以给大家看病、可、可是他、现在失踪了、大家有头疼脑热、都是自己、自己采药、啊呀!好疼啊!”草儿断断续续的说道。

    “十四叔?元澍?”陈雁之警觉的问道。

    草儿点头,脸色煞白,连嘴唇都紫了。

    陈雁之见他严重,将他背起,“先让你母亲给你看看吧。”

    我们很快就跑到了元准和阿冷的住处,阿冷不知道去哪里了,元准倒是在屋里,一眼见到草儿这样,也着急的迎了出来,“草儿,你怎么了?”

    草儿因为疼痛,已经咬紧了牙关,颤抖着不能说话,我只好代劳,但是对于元准这样在家看不好老婆,在外觊觎着奶奶辈的少妇的人,为了争风吃醋还把亲兄弟害死的人实在是提不起好感和同情,多说半个字都嫌多,只是简短的说道,“他肚子痛。”

    “肚子痛,肚子痛怎么会痛成这样?”草儿的情况,任何人看来都会被吓到,更何况元准还是他的父亲,他已经把草儿放到床头,焦急的摇着草儿,“草儿,草儿,告诉阿爹,你为什么会肚子痛?”

    哪知道草儿已经昏迷,允准拍打着他的腮帮子,依然是一问三不知的,一下子就急了,“草儿!草儿!”

    “让开,他是中蛊了。”元君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元准一看到她,好像吃了定心丸一般,“元君妹妹,你快来看看草儿!”

    元君狠狠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你还记得我是你妹妹?先说好,我不是元澍,我也不会医术,最多也就是暂且保住他的命,剩下的事我可一概不管,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别找到我头上,最最重要是别把我从塔楼往下推。”

    元君的话让元准一下子红了脸,“元君,你这是什么话……”

    “反正不是好话,你躲开,弄完我立刻走,你这里我一刻都不想多呆。”元君对任何人都是温吞水一般,看不出好也看不出坏,可是此时对元准说的这些话,可以说是十二分的不客气了。

    草儿命在旦夕,元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让开了身子,元君扒开了草儿的眼皮,果然见到他两颗眼白上有一道淡淡的灰线,元君叹口气,“元澍留下的这点急救药,就快要没了。”

    说完,她还是摸出一个小药瓶,我记得她之前也是拿这个瓶子里的药喂了阿力的,便知道草儿有救了。果然,她把药瓶里仅剩的一点药汁灌到了草儿的口中之后,草儿渐渐地便停止了痉挛,但是和阿力一样,依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静静地躺着。

    “他……怎么还是不醒?”元准紧张的问道。

    “我都说了,我又不是大夫,况且你儿子中的是蛊,不是病!我有得什么法子救他?你自己跟你的婆娘不是都很厉害,好好找找,是谁下了蛊给你儿子,跪着求人家去,或许还有救!”

    元君说着,便大踏步走了出去,只留下元准蹲在床头,抓乱了头发,悔痛万分。

    “你放心吧,她不会不管草儿的。”陈雁之歪起嘴角,轻声说道。

    “你说什么?”元准如醍醐灌顶。

    “她要是不打算管草儿,干嘛要过来插这一脚,她不过是讨厌你,说气话罢了。”陈雁之眼底尽是对元准的鄙视,不过能对他说出这话来,说明也算是对他仁慈了。

    果然,元准听了陈雁之的话,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真的吗?”

    陈雁之啧啧嘴,连一句话都不愿意与他多说,转身也往外走去。

    我看了一眼草儿,虽然觉得他可怜,但是也不愿多呆,连忙追着陈雁之的脚步跑出去。

    到了门外,才发现元君并未走,似乎在等着我们。

    “今夜,我需要你们的帮忙。”她直言道。

    见她如此干脆,陈雁之也一字未多问,“好,几时在什么地方见面?”

    “我会来找你们。”元君说完,便匆匆离开。

    我抬头看了看天,天色已经渐渐暗淡,快要黑下来,塔楼上的钟声依然按时响起,并没有因为元康的死有半分耽误。

    “去大厅堂吃点东西。”陈雁之对我说道,“今夜也许不眠。”

    我点点头。

    厅堂之中已经聚集了很多刀家子孙,阿冷正在那里唯唯诺诺的忙前忙后,看得出来,她这次已经彻底沦为了善娘的俘虏,意识到善娘在刀霸天的面前有着绝对的地位之后,为了保住自己那一点可怜的权力,唯善娘马首是瞻。

    善娘见到我们,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到那边坐。”

    她指了一个非常靠近她的位置,元君却突然冒出来,“善娘,今晚我来招待他们,你忙好老爷子就可以了。”

    善娘微微一顿,笑了笑,“是元君啊,元君一向能干,你招待客人自然不在话下,有你出马,哪里还需要我呢?”

    元君压根不理会她话中含沙射影,“善娘有孕,最好是以身体为重,要知道,咱们寨子,现在可不太平。”

    善娘明亮的眼珠子转了转,“管他太不太平,我靠着老爷子,还怕讨不到一口饭吃吗?”

    “谁在说我要讨饭?”厅堂里突然安静下来,一个有力的铿锵声音响起,原来是刀霸天出来了。只见他红光满面,笑盈盈的看着一众子孙,很是满意。

    善娘立刻像一条水蛇一样扭了过去,缠到刀霸天的身上,“老爷子,我在跟元君闲聊呢,元君说寨子里最近不太平,我说呢,就算再不太平,我这个老婆子,跟着老头子你,总还是有一碗饭吃。”

    “哦?不太平?寨子里怎么不太平了,元君?”刀霸天还未问完,又自言自语道,“是了,之前那一把山火,确实是邪门的很,没事,叫孩子们好好植树造林,最多几年,就又长出来啦!至于你……”刀霸天看向善娘臌胀胀的胸脯,伸手在她臀上一捏,“你本就伶牙俐齿,现在跟了我一段时间,越来越放肆了,就你这个样子,也叫老婆子?连我都不觉得自己老呢,你是在讽刺我老吧?”

    善娘脸色微变,依然挂着笑,“老爷子你可真会绕,一句玩笑话你也要生我的气吗?”

    还未说完,善娘已经转过身去,撅起了嘴。

    刀霸天哈哈笑起来,“哪有,我跟你们年轻人热闹热闹,吸点阳气。”

    不知道为什么,刀霸天这句话明明只是句玩笑话,听在耳朵里,却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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