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的牛泽清,脸色更不如昨天,双眼紧闭,一身的冷汗,看着这模样,就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p>
瞧了瞧四下无人,陈思危叹了口气。</p>
“唉!可怜的孩子呀,别着急,叔叔这就救你!”</p>
伸手把门反锁,陈思危走到病床边,把手搭在牛泽清的手腕上,催动体内灵气,想动用医药术,查看他现在的情况。</p>
好似无师自通一般,催动的灵气还没用上,陈思危的心中便已经判断出了牛泽清目前的状况。</p>
“最多还能活十个小时的时间。”陈思危紧皱着眉头,伸手把病床上挂着的笔和观察记录本拿来起来。</p>
沙沙沙……</p>
不多一会,陈思危笔走龙蛇,模仿着夏御钟的笔迹,写下了一个药方。</p>
然后,擦掉自己所留下的任何指纹,原路返回,不留任何痕迹的走人。</p>
紧接着,陈思危赶紧回村,悄悄翻进芳婶家,把还酒醉不醒的夏御钟给抗了起来……</p>
十分之后,酒醉的夏御钟醒了。</p>
脑袋还有些疼,哪是宿醉的后遗症。</p>
“哎……我这是……在哪啊?”夏御钟伸手捶捶自己的脑袋,慢慢的回了回神。</p>
“哎?这是……医院?”缓过劲来,夏御钟瞧见了病床上的牛泽清,急忙朝前迈步,想观察他的情况。</p>
没注意到脚下,夏御钟被一本厚厚的书给绊倒了。</p>
“哎呦!”</p>
他这一声喊,惊醒了楼道里值班的护士。</p>
这会儿才早上六点半,护士都还没换班呢。</p>
“出什么事了?哪的动静?”</p>
“好像是牛泽清的病房那边……”</p>
连护士带保安,七八个值班人员,匆匆冲进了牛泽清的病房。</p>
只见,夏御钟正坐在地板上,抱着一本名为《悬壶录》的厚厚古书发懵。</p>
“夏神医,您怎么在这?您是……什么时候来的?”值班的护士认识他,疑惑的问道。</p>
“啊这……我也不知道哇!”夏御钟比他们还懵呢,无奈的站起了身来,一个劲的挠头,努力的回想细节。</p>
他昨天都喝断片了,自然什么都想不起来。</p>
值班的医生姗姗来迟,一进门就问了一声,“怎么了?”</p>
“没事,夏神医来了。”值班的护士转脸回了他一声。</p>
当这名护士再转回脸来时,却发现挂在床头的观察记录本上,被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p>
“这是什么?”</p>
众人整齐的围了过去,发现了陈思危偷偷刻意留下的药方。</p>
“这……好像是中药药方,看不太懂。”值班医生端详了一会,将记录本递给了夏御钟,“夏神医,您是这方面的专家,您看看,这药方是……”</p>
“哎,我瞧瞧。”夏御钟点点头,把《悬壶录》往腋下一夹,伸手去接药方。</p>
瞧见药方的那一刻,夏御钟傻眼了。</p>
这……这明明是自己的字迹呀!</p>
可是这药方,自己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呀!</p>
“夏神医,这是什么?药方吗?”一旁的护士和医生凑了过来,开口询问着夏御钟。</p>
“啊这……这是药方,而且这药方,治得好牛泽清的病。”夏御钟这会还在震惊中没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开口回答了一声。</p>
一听到他这话,医生和护士顿时欢呼起来,“太好了!赶紧去抓药!”</p>
医院这边得到了药方,开始忙碌起来,抓药煎药。</p>
所有人都很开心,但唯独夏御钟,此时一头雾水。</p>
夏御钟这一辈子治病无数,由于艺术精湛,给人开过的药方更是被同行研究了多少遍。</p>
这药方一出,便被还未来得及离开的其他中医同行瞧见了。</p>
各种夸奖和吹捧,很快就来到了夏御钟的身边。</p>
他原本想解释,可是这事压根就解释不清,不论他说什么,同行们都当他是谦虚!</p>
夏御钟整个人都不好了,亲眼瞧着护士把药给牛泽清喂下去之后,在县医院院长的专程护送下,迷迷糊糊的回了家。</p>
可不是得专程护送,这种疑难杂症都治的了,神医之名当之无愧,必须要保护好他呀!</p>
回了家,夏御钟还没回过劲来。</p>
没理由自己的写出来的药方,自己瞧着会糊里糊涂的,那药方上几种药的用法,怕是自己的师父好活着,都拿捏不了那么准确,想不到这么另辟蹊径但是却大道至简的用法!</p>
“老夏,咋了?是不是医院那小孩情况不太好啊?你说你昨天喝成那样,今天这酒一醒就跑医院了,回来就这么失魂落魄的,到底咋了?”县医院的院长亲自把夏御钟给送回来的,芳婶知道他是去医院了,心中就更加郁闷了。</p>
“没事,没事,就是有点想不通。”夏御钟摇摇头,神色十分苦恼,把《悬壶录》随手撂床头上了。</p>
说着话,他一低头。</p>
目光,可就落在了放在了《悬壶录》上。</p>
“咦?”夏御钟眉头一皱,瞧着《悬壶录》不对劲了。</p>
以前夏御钟有事没事,都喜欢把《悬壶录》给拿出来翻一翻,悟一悟,希望能够参透其中奥妙,使得自己的医术更加精进。</p>
这破书都快被自己给翻秃噜皮了,怎么今天……</p>
瞧着这书,不但崭新无比,而且比往常厚了许多呢?</p>
“你咦啥啊?”看看夏御钟,再瞧瞧《悬壶录》,芳婶挠挠头发,“你昨天喝多了,这书准是落外头了,是人家陈思危给你送回来的,不久之前你忽然不见了,这书也不见了,俺还寻思你俩都失踪了呢,没成想你是带着书去医院了。”</p>
芳婶这一开口,夏御钟的心中顿时就一个激灵!</p>
对!</p>
自己是跟陈思危一块喝的酒,当时自己喝多了,陈思危可没喝多。</p>
难不成,这《悬壶录》的变化,以及那医院中的神秘药方,都是陈思危这小子搞的鬼?</p>
没理由的,陈思危对医术一窍不通,不可能写得出那样的方子来,那方子的笔迹更是自己的……</p>
《悬壶录》是师父当年留下来的孤本,这个世界上,更不可能找得出第二本的!</p>
心中越琢磨,越费解。</p>
一拍大腿,夏御钟站了起来。</p>
“不成,得去问问陈思危!”</p>
言罢,夏御钟迈步就要出门,找陈思危问个清楚。</p>
“哎!老夏你干啥去?”芳婶追着他问了一声,“灶上还煮着醒酒汤呢,有啥事喝完了再去呗!”</p>
“喝不下!喝不下!这事不弄清楚,我这脑子难受哇!”夏御钟一溜小跑就出了门,声音越来越远。</p>
不多一会,夏御钟敲向了陈思危家的门。</p>
“老夏,咋了?”开门的是白悠素。</p>
“陈思危在家吗?我有点医术上的东西,想找他请教请教。”夏御钟很有礼貌,因为那药方若真是陈思危写出来的,那二人之间师徒之约,就不单单是个形式了。</p>
“啊?你跟他请教?”白悠素楞了一下。</p>
“嗯,陈思危是家师,学生遇到不明白的问题,得跟他请教呀。”</p>
“啊这……”白悠素刚从大狐狸会说话的震惊中走出,眼下,又被夏御钟这话给整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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