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说完，莫桑拿出微型相机将这两份档案一一拍下来，便把资料放回原处，做完这些之后，这才重新把目光的聚焦点放在连环凶杀案上。
“小莫，把连环案的信息和我说一下，重点放在第一次凶杀案的信息上。往往某个连环凶案最重要的破案关键都会在第一次。”黎曼一脸凝重，格外认真的说道。
“好的，先生。”莫桑应声，翻开连环凶杀档案，“一个漂亮的女人正面平躺在雨中，颈部被利器割出一道大伤口，脸色苍白，法医判断是失血过多而死，发现时尸斑指压褪色，全身僵硬，死亡时间为6—8小时。发现尸体是早上7点多，当晚上海下着暴雨，没有任何关于凶手的痕迹，就连血迹也被冲刷干净。立案待查。”
“上面附着几张照片。还有几句死者介绍，死者名叫肖婉，做过一段时间舞女，后被现任丈夫宋山一赎回，两人结婚半年，宋山一在案发一早发现妻子没在家，报了巡捕房，七点三十五分发现尸体在离家五公里的偏僻小道上。”
过了会儿，黎曼见莫桑没有再说话，愣了一下：“没了？”
“没了。”莫桑一脸郁闷，这些信息看起来一点用都没有。翻到另一面，看到几张照片有几处被人备注过文字，“先生，这上面的照片有人备注分析过。”
“说说！”黎曼有些惊讶，希望能有些有用的信息。
莫桑看着照片上缓缓说道：“照片上画着一条线在衣服上写着衣冠整齐，死者生前死后都没有被侮辱，背面衣服有些破烂， 有在地上摩擦过的痕迹，怀疑尸体被移动过！鞋子正反顺序穿反，凶手杀人后顾不上细节落荒而逃。怀疑是第一次犯案者。”
黎曼陷入沉思，脑海中将刚才的零碎信息组织起来，自言自语：“照片上的备注如果是我也会这么判断。看来巡捕房也并非都是庸才！”
话音刚落，黄子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办完事回来，站在门外恰恰听到黎曼的话，冷笑一声：“黎小姐谬赞了！”
莫桑和黎曼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一跳，莫桑下意识的将黎曼护在身后，警惕的回过身，看到只有黄子巽一人站在门口，放缓警惕的神情，冷漠的站到一旁，看来他并没有看到早先她们拍摄档案的情形。
黎曼平复一下情绪笑道：“原来是黄探长，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黄子巽没有第一时间理会她，而是在屋内四下走动看了几眼，发现并无异状后才应道：“没事，只是想起让两位独自留在档案室不合适，便过来看看，关于案件有哪些疑问也可以互相探讨一下。”
黎曼两人心里暗笑，你才反应过来让我们两人留在这不合适吗？面上黎曼依旧是平日里平淡的笑容：“那样最好了，我这正好有个问题，这个档案照片上的备注是哪位写的？我想跟他了解一下情况。”
“直接问我吧，是我备注的！”黄子巽拉张凳子坐在一旁说道。
黎曼点点头，这和她想的一样，这人除了一身痞气，还是有一定能力的，毕竟能在法租界做到探长级别，整理了一下思绪问：“探长询问过死者的丈夫宋山一吗？”
“问过！”黄子巽摸着下巴回忆着，“那小子是个车夫，平日里对老婆很好，很努力赚钱，用他家仅剩的财产帮肖婉赎身、结婚，案发时肖婉已经怀孕三个月，他说那晚他在车友那打牌，大家喝了点酒，当晚并没有回家，第二天回家发现老婆没有在家，这才报巡捕房，发现妻子惨死在路边。”
黎曼本来第一感觉是有些怀疑宋山一的，但是听到他们夫妻感情深厚，又怀有孩子，俗话说，虎毒不食子，重要的是他在案发时不在场，只能放弃猜测。
难道真是随机性变态杀人？可是当晚肖婉为什么这么大雨会出现在路上？
黄子巽从莫桑手里拿过凶杀档案，他主动协助黎曼分析案情。
“当时我们以为是个案，没想到在三个月后的雨夜，一名足疗店的洗脚妹死在家中，颈部被割出一道大口子，失血过多而死。死前有过挣扎，身上十几处不同程度的青紫色，手法粗暴残忍，与第一次雨夜同出一辙，死亡时间30—60分钟，受害者穿着的衣物全部不见了，家里值钱的东西也被洗劫一空。”
听黄子巽说完，她秀眉紧蹙，这起连环凶案远比她想象的要残忍。急忙问道：“死亡时间一个小时以内？那你们不是差点遇上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