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脸色这下彻底面如死灰，一旁姨太们和保镖都老老实实的闭嘴，生怕话多引火烧身。
秦风看着三姨太有些腐烂的尸体，散发着一股恶臭，不知道是黎曼误打误撞运气好，还是她真的就像掌控全局一般早就知道会这样。不管如何，这对于他而言都不是一个坏结果，但是他也有他的担忧，不再像先前那般云淡风轻，眉宇间多了一丝深沉。
黎曼听莫桑在一旁描述着情况，暗想，三姨太这个情况起码已经死亡超过48小时，加上潮湿更加容易腐烂。这是洪三被杀一案的突破口，随即朝秦风说道：“秦少爷，我建议先通知法医完成尸检！”
秦风没有反对，随后吩咐其他与案件无关的人请人，众人忐忑的站在尸体旁，即便闻到浓浓的尸臭也不敢有怨言。
不一会儿来帮忙的还是上次那名老法医，随意打了声招呼，轻车熟路的开始进行尸检。老法医从死者身体的头部开始检查、记录，重点检查眼睛浑浊，喉咙、肢体弯曲等各个方面进行判断。
老法医除了死者身体隐秘部分外没有检查其他已经基本检查完毕，因为死者死亡时间较长，又长时间在水里，已经没有太大的参考价值，淡淡说道：“从尸体的腐烂程度、尸体僵硬程度、尸斑，加上你们说前晚火灾前死者还活着等情况可以基本判断她的死亡时间在四十八小时左右。”
这点和黎曼的判断没有出入，黎曼也知道死去时间较长以及泉水浸泡的因素常规的尸检没有太多参考价值，直接捡重点的问：“老先生，死者身体是否有明显伤痕？导致她的死因是什么？”
老法医淡淡回道：“有两处，具体无法得知是由于坠井生前遭受重击死亡还是因为颈部有明显深度勒痕窒息死亡。一处在后脑勺，另一处在颈部。”
黎曼闻言不禁眉头微微一皱，这下犯了难处，死因不可得知，一旦判断出现了差异，有可能导致整个结果都是错的。
“小莫，你仔细看看颈部的伤痕！可以的话看看耻骨，大多此类犯案都和人的邪念有关。”黎曼侧过头低声和莫桑说道。
莫桑闻言点点头，三姨太的颈部有几道深红色的划痕，最深最宽的一道已经呈紫色状，神情痛苦状，不经意检查到耻骨部位收紧异常，俗话说死者为大，也不能大庭广众之下检查**部位，只得作罢。原本没什么发现，却看到三姨太露出的牙齿处有整齐的血迹，像是咬过什么的痕迹。
莫桑随后将这些个发现告诉黎曼，黎曼皱眉深思，要是死者给凶手留下了这般明显的证据，那只倒是省下不少麻烦事。这老法医检查尸体真是囫囵吞枣，也不知道秦风在哪找个半桶水过来。
黎曼随后想了想缓缓说道：“我想公馆这里环境宜人不应该被死者破坏泉水，反正大家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就一起修修草，换换水怎么样？”
秦风听到黎曼的话眉头不禁微微一皱，分明案子已经很明了了，为什么要在这做这些多余的事情。大姨太又是一脸不满但是想到刚刚的事情也不敢反对，反倒配合着说道：“好呀，反正站着也是站着！”
随后撸起袖子最先动起手来，因为他们的衣袖都比较长，做起事情来并不方便，只能纷纷卷起袖子做事。原本莫桑还疑惑先生怎么忽然让他们做起事情来，见到他们纷纷卷袖子才知道这番用意。
黎曼低声吩咐着莫桑，靠近观察每一个人手臂手上是否有齿印，按照莫桑所描述的，死者牙齿上能留下血迹，想必伤口不浅，别说才过了两天，即便过了二十天也会留有痕迹。
莫桑会意，观察一圈之后，并没有直接发现谁有齿印，但是管家的虎口处贴着药膏遮住了，按他的说法是前两天磕到的。
在让他们干了十来分钟后黎曼喊了停：“大家停下来吧，三姨太被杀的凶手已经出来了。”
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情，抬头惊讶问道：“是谁？”
黎曼朝莫桑点点头，莫桑走到管家身边，见他脸色都变成猪肝色了，一脸惊恐的摇着头，在他紧张的目光下，莫桑把他手上虎口处的膏药扯开，这哪是什么磕伤，分明就是一排齿痕。
“你还要狡辩吗？”莫桑喝道，“三姨太齿中有明显咬痕血迹。”
管家的心里防线彻底崩溃，扑通一声跪下：“我承认三姨太是我杀的，但是我没有杀老爷！千真万确呀！”
“人面兽心！”
“我就知道是你这个老不死的，早点承认不就好了，害我们受惊了两天。”
“总算是真相大白了！”
其他人纷纷口不择言的骂道，秦风听黎曼说的话和管家说的话都一样，他们都并未提及洪三一死，只说了三姨太的死。
黎曼听着这些骂人声，无奈的摇摇头，这才是人性本恶。随即打断他们的话，向管家问道：“管家，我问，你来回答，如果你想证明没有杀洪爷的话！”
管家点点头，这时候哪还有那心思说假话。
“时钟上的时间差是你调的是吗？”
“是的，前后和先生判断的一样，半个小时。”
“你七点半进到老爷房间所为何事？当时保镖已经不在了。”
“是老爷让我把时间调一下，支开保镖七点半去找他的，说是有件事需要我做。”
黎曼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洪三让他调时间的？晚上这么神秘的去做什么？想到另一个结果，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一直都在那个人的计划当中！
随后继续说道：“然后你见洪爷昏睡，被三姨太的身姿吸引，便对她进行了不轨之事！没想到她忽然醒过来，你一时手重将她掐死是不是？”
管家老脸一红，黎曼就像亲眼所见当时的情景一般。无奈的点点头：“如先生所言，三姨太平日里风姿绰约，实在太吸引人了，当晚我进到老爷房间，叫了几声他丝毫没有反应，我见三姨太衣衫半开，一时鬼迷心窍。”
“你杀了三姨太之后慌张之下就匆匆将她投下水井，然后返回来杀死洪爷，再引起火灾是不是？”黎曼说道，这算不算洪三罪有应得，大发国难财，和日方做毒品交易，最终却落得这个下场。
管家知道这些事情都逃不过这个盲探，想她刚来上海时还是他帮忙找的房子，不禁感到世事无常：“洪老爷不是我杀的，和先生说的一样，我处理完三姨太的尸体之后，回到房间时我当时害怕极了，生怕他醒来发现，想下杀手的。最后还是不敢，出去把时间调了回来。没想到恰好偏房起火，我故意延迟救火，希望能烧死他。只是想但没做成，火势根本过不去！”
管家很多事情都承认了，为何单单洪三一事不承认？难不成真的有人从中做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