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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闻则远正快步折回来,见到巴令池礼貌地招呼到,“巴中队要集合了吧,何经理已经在楼下等呢。”

    巴令池目光与闻则远交汇,他马上品出闻则远对自己的提防之心,“嗯,马上去。”

    他淡然一句,脚步就换了方向。

    丘甜在屋里把他们对话听得一清二楚,默了默,巴中队就是巴中队,工作时间一向冷酷。她手推床站起身,不经意看到床铺上的行军被,转转眼睛想个主意。

    闻则远再进门去扶丘甜,“可以走了。”

    丘甜假意配合着动几下,“那个我想去卫生间,要不你先去楼下等我。”

    “你自己可以吗?”闻则远温和的关心,也不能失了礼貌。

    “可以。”丘甜不想闻则远在这,“之前所有事情,还不都是自己做的。”

    闻则远听丘甜话中有浅浅的揶揄,很打脸。他沉默着出门,又很体贴的帮她把门关好。

    丘甜侧耳细听闻则远的脚步声听不见了,她才跳到门口拉开门扯着脖子大声喊,“有人吗,有人能帮我一下吗?”

    丘甜见巴令池房间的门紧闭,又喊一声,“谁来帮帮我啊!”

    巴令池隔壁房间门来,虎子探出头来,“来了,来了!”

    丘甜再瞄巴令池房间,门里仍旧紧闭。

    虎子跑过来,陈戈也跟在后面。

    丘甜皱皱眉,巴中队你人够冷,那我就只能自己取暖了!

    “丘记者你要干嘛?”

    丘甜回身指指床铺上的被子,“我有点冷,又怕车上空调风,能帮我把那个被子拿车上去吗?”

    “好的。”虎子跨步往里走。

    丘甜手扶着门问,“你们队长呢?我把被子借走,他不会介意吧,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人物品!”她发音故意加重“私人”两字,心道拿你东西走,本人总得来表态吧!

    陈戈闲闲回话,“队长下楼整队了,拿吧拿吧,一床军被而已,队里多着呢!”

    虎子抱被走出来,狠瞪陈戈一眼,你咋那么木呢,这话听不出什么意思!他忙补救,“我们队长平时挺念旧的,自己的东西用久了自然会在意些,他就在楼下,正好咱一起下楼问问他。”

    丘甜可不是腼腆体质,现在又故意打着主意,“嗯,也好。我这脚不敢走,谁有劲儿背我下去呗!”

    虎子马上给陈戈递眼神儿,你去!

    陈戈皱眉瞪眼的去抢虎子手里的被子,“我拿被,虎子你背甜,丘记者!”

    虎子死抓着被不放,“还嫌我一上午被罚得不够啊,我累稀了!”

    “谁没罚啊,我也累啊!”陈戈心道,队长的女人哪敢背,那不得被巴中队吃了!

    他和虎子一上午分析好几轮,都认为他们再碰到丘甜得躲着点,连提都别提,否则就是在队长那开点火器。

    丘甜见二人都推脱,就自己手扶墙跳着往前走。

    陈戈和虎子对视一眼,都不忍心又有点儿忌惮。虎子抱被压低声音,“去啊,在楼上队长又看不见。现在就咱俩没下去了,嫂子万一摔着咱死得更惨。”

    陈戈忙跑上前弓下腰,“丘记者,我背你。”

    丘甜跳到楼梯口了,跳下二楼的气力她真的不具备。就大大方方趴在陈戈背上,让他背。

    陈戈在应急大队三四年,每天打交道的都是年轻小伙,身后忽然背个的温软女孩颇感羞涩,腾地脸红了,本就紧张再加上忌惮巴令池,他背丘甜就像背着定时炸弹一样,心无旁骛嗖嗖地往楼梯下跑。

    丘甜眼睛看着楼外,巴令池穿着火焰蓝的常服背对大门站着。

    湛蓝的晴空白云朵朵与巴令池的白帽顶、火焰蓝制服上下呼应、相得益彰,远远看他阳刚挺拔的站与远处的天空背景融合在一起,他像是顶天立地的擎天柱。

    丘甜喜欢蓝色,天空蓝、雾霾蓝、珊瑚蓝、星海蓝都喜欢,今天才发觉自己尤为钟爱火焰蓝。因为它深沉又不忧郁,醒目又不粗俗,大气又不夸张,仿佛这些都特质衣服穿着者也具备。

    陈戈背丘甜跑下楼口台阶,原本等在外面的人听到脚步声都看过来。

    陈戈在一众人中必是率先看他老大,瞥见几米之外巴令池线条冷硬的侧脸,他忙不迭放下丘甜,很怕避之不及。

    巴令池眼风淡然扫眼出门的三个人,就很自然的转回头。

    闻则远见丘甜出来了,忙跨步上前去接,何美佳紧随其后,陆小光在车边开着车门等着。

    陈戈几步走到巴令池身侧站定压低声说,“队,队长不是我占嫂子便宜,是她真的没法下楼,我才背!”

    “体力不错啊,看来上午的运动量对于你而言是强度小了!”巴令池讲话没任何语气情绪也没看陈戈,他目不斜视看着三米外一字排开的横队若有所思,明天得换项目。

    陈戈忙不迭的辩解,“队长不是我体力好,是她太轻了,飘轻飘轻的,还没队里一袋米沉。是真的,她太轻!”

    虎子本来抱被走在丘甜旁边,见动物园工作人员都上来了,偷瞄眼巴令池,也快步到巴令池旁边,“队长,咱这被子丘记者说--”

    “巴中队。”丘甜从背后叫巴令池,打断了虎子的话。

    巴令池从容转身去看,闻则远、何美佳分立两侧扶着丘甜一步一挪的朝他走来。

    巴令池笔直站那定睛看丘甜,她脸色灰暗、眼窝塌陷、嘴唇干裂、下巴更尖,似乎一夜间脱层皮。他瞄眼丘甜右额角,伤口被紫药水染了颜色看不分明;再扫视她右脚踝,红肿面积扩散大了些,却比昨晚肿得轻点儿。

    丘甜走近几步,才撑着气力开口,“我这就走了。”她特意停顿下来仰头看巴令池,阳光在他端正的帽檐下投个暗影,她看不清他的眼神和表情。

    “嗯,走吧!”巴令池平淡的回话。

    丘甜强打精神睁大眼睛等来巴令池这样的话,目光暗了暗,“觉得有些冷,我想再借你们队那个被子用用,等几天我好了再还,可以吗?”她说话刻意淡化个人也不带半点情绪。

    “可以。”巴令池转头看虎子,“虎子把被给丘记者送车上去。”

    他又转头淡然看丘甜,“应急大队物资不缺,救助给群众的东西,从来不往回收,你不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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