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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放开我--”丘甜的尖叫再传来。

    彭永晖的心都快碎了,“你们这群狗杂种!警察马上就到了!”

    “啪!啪!”连续两声响,紧接着是男人粗野污秽的谩骂声。

    “啊--” 丘甜只是低沉痛楚的声音地传来。

    彭永晖听得出,开始是手掌落皮肤上的声音,他们打了丘甜,而丘甜已经发不出太大的声音了。他发疯地满厂房奔跑着,想找到上楼的台阶。

    “嘭!”地一声低沉闷闷的声音再传来。

    “他妈的--”更加污秽暴躁的男人咒骂声传来。

    丘甜没再发出任何声音了!

    彭永晖已经心慌意乱到完全听不出是哪一类的声音了,他仰头去看,只能看到天棚顶一盏昏黄的灯泡亮着,那灯泡里的钨丝晃得他眼睛酸涩,什么也看不清楚,又想流泪。

    “哐当,哐当!”某个转角传来两声似物体坠落的响声。

    彭永晖循声跑过去,半米高的铁架旁有人影一闪而过。他定睛看看那两道向后跑的人影,再在向上看,这无疑是上去的通道。

    彭永晖手抓着铁架攀上楼层平台,放眼望去灰尘暗淡的一堆旧纸箱旁几大块红色的布料,白色的蕾丝内衣,直看得他眼眶更酸,心痛难耐。

    “丘甜!”彭永晖痛心地呼唤一声,那堆废旧压扁的纸箱上没有丘甜。他再往里走,依旧没看到丘甜半个影子,只看到了纸箱上斑斑点点血迹,是鲜红的血色。

    彭永晖忙不迭的往楼下那两个人影跑走的方向看,刚刚似乎没看到丘甜再被带走!

    “丘甜!”

    彭永晖再往里走,几个旧纸箱立在那挡住视线,隐隐的似有人影晃,他再走近细找才看到躲在墙转角,双臂环抱自己瑟瑟发抖的丘甜。

    她下巴埋在双臂弯,头发散乱,上半身已经没有衣服了,红艳艳的鲜血流过她面颊、滴到她手臂上、她可见的上半上肌肤上都是黏稠的血红,在昏暗的灯光里白红混乱阴森恐怖。

    彭永晖看到这样的丘甜,张张口半晌话说不出来,不知道她哪里受伤,哪流出这么多血,“丘—甜--”

    丘甜惊恐地抬眸,她左眼眉骨上、睫毛上、眼睑上都是鲜红的血,红血滴滑下来顺着她苍白的面颊往下流,似是血泪,鲜红恐怖的血泪,她除了会发抖什么都不会。

    彭永晖心头猛猛磕一下,听到丘甜瑟瑟的喘息声他似听到了自己心碎裂开的声音,“丘甜!”他脱掉自己的西装外套,蹲下去往前递。

    丘甜惊恐地向后缩着,别过来、别别碰我……

    彭永晖看懂了丘甜的躲闪,再看她蹭得到处是黑灰、红痕、血迹的盈白身躯,也顾不得了,伸手颤抖着地去拉她被鲜血浸得湿红的胳膊,“丘甜--”

    “啊--”

    丘甜凄厉的尖叫声,直震得彭永晖耳膜和心脏生疼,“来,把衣服穿上!是我,彭永晖!”他痛心地轻哄着。

    当带着彭永晖体温的衣服盖到丘甜身上时,丘甜似乎是有了一点点安全感,她鲜血模糊的眼睛凄楚空洞地看向彭永晖,没有血色的嘴唇颤抖几下。

    “丘甜,是我彭永晖!”彭永晖再把丘甜往近拉拉,把衣襟裹紧。

    “彭--zong--”丘甜终于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就软绵绵的靠近他怀里干扯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

    彭永晖痛心地抱紧丘甜,“没事了,没事了,不怕不怕,警察马上就到!”

    彭永晖此刻拥着怀里的人,仿似他的全世界都被她占据了,她柔弱的依偎、她恐惧的颤抖、她淋湿他衣襟的眼泪、她沾染他白衬衫的鲜血、她撕心裂肺的哭声……

    外面传来跑步声,闻则远焦急的呼喊声,“丘甜!”

    “丘甜!”闻则远的声音渐次变大传来。

    彭永晖紧拥丘甜的双臂僵了僵。

    “丘甜!”闻则远焦灼的声音更加清晰。

    彭永晖听到楼下的呼喊声,瞬间被拉回了现实,她不属于自己,她是兄弟的挚爱!可她又何尝不是自己的,不可言说的挚爱呢!

    “在这呢,左边有个铁架子!”彭永晖低沉一声喊。

    彭永晖低头去看怀里哭成泪人的丘甜,忍不住抬手去帮她擦鲜血、擦眼泪,忍不住貌似不经意轻啄了她额头,“小远来了,我带你下去!”

    彭永晖公主抱抱起丘甜,缓缓站起来,“小远,你别上来了!”他迈过丘甜被撕碎的红色衣料步履沉重的往前走。

    闻则远已经出现在上台的架子上,“丘甜!”他痛心哀伤的轻唤她。

    “你别上来,上面没什么好看的!”彭永晖看着丘甜血泪水横溢的脸,再听闻则远那饱具哀伤的呼唤声,不忍让他去看凌乱悲壮、鲜血遍地的现场。

    “甜甜!”闻则远双臂颤抖着去接丘甜,看到她血泪模糊苍白的脸、散乱的长发,马上意识到她的裙子不在了。

    彭永晖留意到闻则远身后还站着几个警察,低沉的说话,“小远你带丘甜去医院,我留下配合工作!”

    “嗯!”闻则远更加低沉的应声,他只看彭永晖一眼,就看到了他白衬衫手臂、身前大片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的血红。

    从闻则远接过丘甜那刻,丘甜就没在发出什么哭声,她头、脸都深埋进他怀里无声地流着血、流着泪,他只能看到她凌乱的发丝、带血的黑西装上衣、脏破带血的打底裤。

    闻则远走出几步,就感觉心口的衣服被丘甜的鲜血和眼泪打湿了。他无力又机械地向前走着,大脑和心脏都是皮开肉绽破裂的疼痛,他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再次经历了六前的欺凌!

    “闻先生,她需要做个司法鉴定,是去我们指定的医院吧!”有警察与闻则远说话。

    闻则远机械地回话,“好,我现在跟你们去。”

    “好,我们在前面引路!”

    丘甜脸深深地埋在闻则远怀里,鲜血和眼泪恣意横流,她拼命地晃着头。

    闻则远当然是懂她的意思,“请你们保护她的**!”

    “您放心!”

    闻则远把丘甜放上车那刻,丘甜哽咽着哑涩发声,“我不想去做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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