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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队长他老人家看完新闻,稍加揣摩理解,似乎是那么个意思。

    巴令池调整坐资,找个角度从司机倒车镜里看着他车后声势浩大的车队,他在队前她在队尾,本是个粗人不知是不是被“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蛊惑了,忽就有“我住江之头,君住江之尾”的憾慨。

    巴令池看到道路指示牌拿车内置话筒问司机,“下一个服务区,是国境内最后一个服务区吧?”

    “是,总指挥,大约30分钟左右能到。”

    巴令池点头看看时间,颇觉这30分钟还挺漫长的,昨晚喝得有点多,想闭目养神一会儿。

    他闭上眼睛,迷糊着脑海里就是丘甜在灯光里含情脉脉的大眼睛遥望着他。她在唱歌,“茫茫的尘世里,又是谁 ,蓦然再回首,秋天在等微雨 我等风也在等你……”

    巴令池忽地睁开眼睛打开指挥车后置的摄像画面眸光深沉看着,某处有弧度的道路,隐隐能看到车尾的考斯特。

    巴令池再看看时间,开了对讲机讲话,“10分钟后,萨德尔服务区,国境内最后一个服务区,停靠休息,全部车辆加油补给、人员用餐。”说完,他同样的话再重复一次,末了加句,“收到,回话确认!”

    于是安静大半路程的车队对讲机里,就是很有秩序的一声连着一声。

    “一队收到!”

    “二队收到!”

    “三队收到!”

    “……”

    巴令池一直留意听着每个车队的回复,最后他终于听到“宣传队收到!”

    巴令池明知回话的是王立伟,却莫名的就觉得是丘甜回应,心上像跳来一只猫,猫爪和尾巴在一下下的拨动着他心口,痒痒的。

    几分钟后,援助哈萨车队到达萨德尔服务区,以消防队员为主体成员的车队必然纪律是相当严明的,总指挥没发话,所有车辆停下,尤其是消防车停靠得整整齐齐的却没有人动。

    巴令池是看着他车队后30辆车横队排开都停好摆满意了,才在对讲机里说话,“每队派两人到一号物资车领补给,医生、记者优先,原地解散,30分钟后集合!”

    总指挥发完话,车上的人都动起来,消防应急的战士们,下了车却也是整齐的排着队,哪怕是领食物、去卫生间,透气都没太散。

    而相比绝大多数着装的人员,记者队连同司机才11个不着装的人辨识度就相当高。

    巴令池坐在车上,心里数着数,看记者车上下了10个人都没见要征服自己那位下车,邪性地勾下唇,拿手机打电话,“一分钟时间,你给我过来!”

    指令下完,大队长下车,整理下自己笔挺的常服,好整以暇的环视着满广场,看着某个方位,找某个逆人流奔总指挥车而来的人。

    虎子队里的补给还没领上,接到他大队长电话,赶紧微信语音给他中队长,“队长,总指挥叫我,你再派人接替我来领东西吧!”

    虎子从领补给的队伍里出来,再给他们吴中队补条语音,“三哥,我这人一向敬畏强权,没什么节操,你若见死不救,我可是分分钟能招供的!

    虎子说完还怕不够救命再补句,“不是吓唬你,总指挥小心眼儿!咱若得罪总指挥,这趟任务你看吧,所有脏活累活都是二中队的,哪危险哪二中队先上;天天领粮吃饭,总指挥都得让队伍顺序倒着排,二中队排后面领!”

    虎子说完,这才一溜烟儿地跑向他们总指挥的指挥车。

    巴令池看着时间,“超一分钟!”

    虎子吞吞喉,那几条语音不发正好。

    巴令池黑漆的眸光,在指挥车周边逡巡一圈,确认身边没人了,难得开口是闲适的语气,“在哪看的?”

    “啥,什么在哪看的?”虎子明知顾问,大脑飞速思索着,大队长应该没有景露微信。

    巴总指挥貌似权力大涵养好了许多,不紧不慢的语气,“你发给我的,那照片那话。”

    虎子在车上两个小时,凭他经验早想好了几个预案,“在我们的小群里发的。”说着话,他拿手机调出一张被自己做了手脚的图,我看到是第一时间截屏的,怕她发完没两分钟又撤销了。”

    虎子故意没明确说那个“她”是谁。

    巴令池转着眼睛看虎子手机,“把我拉进群里!”

    “大队长,这不合适吧!”虎子转头往背后瞄,他三哥还不来救命。原本是放松、吐槽、八卦大佬的小群,大队长进去那群不就约等于解散了。

    巴令池往虎子近前迈一步,“手机给我看看,里面平时没说什么好话吧!”

    虎子把手机送了送,“呃,队长,我刚才在车上闲着没事刚清空了聊天记录!”

    巴令池看着白纸一张的小群聊天界面,邪冷地轻哼一声,“你还真闲!走吧,我没事了!”时间不多,他没空和虎子多掰扯。

    虎子有点诧异,他大队长不是这么傻白好哄骗的人呢!他正揣度自己是被大队长踢什么坑里去了,人家大队长貌似悠闲地迈开步走了。

    大多数人都在车里闷够呛,即便领了食物也都不急着吃,尤其是那些久经沙场能说会聊的记者,都是逮到这机会去套路消防队长们,以拉进距离。

    巴总指挥就看到这个时机点了,悠然自得从他的车队头走到车队尾貌似巡视车辆,最后停到记者车旁边认真巡视一番,没下车那个人居然在靠着车窗睡觉。

    即便是睡着,丘甜也是双手抱紧肩膀下巴深埋进围巾里神经紧绷的状态。

    巴令池再四处环顾巡视,确认记者没人回来,便大模大样迈进大开的车门。

    正午13:00刚过,初春的太阳光从对侧车窗照进车里,靠外的座椅沐浴在阳光里,丘甜是躲在阳光外的,头发、围巾遮着她2/3的脸,只露眼睑和鼻子这区间的面颊,她长长的睫毛低垂、鼻口呼吸均匀的,看样子是熟睡时间不短了。

    巴令池坐在丘甜旁边定睛看她半刻,清清嗓子,“你想怎样征服我,就靠睡吗?”说着话,他把快挡住她鼻孔的围巾往下拉了拉,使她露出粉嫩嫩微启的双唇。

    丘甜睡梦里感觉有声、有人激灵着睁开眼睛,视线里就是被阳光照得半明半暗的大队长。她忽地坐直,水盈盈的大眼睛瞠圆懵懵地看着眼前的人。

    车里诡异的安静,景露怎么就变成了大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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