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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指挥部的伤员,负责养伤。”总指挥开始一本正经的讲大局观,“指挥部的同志,不该去和火线下来的伤员抢病床!那自己的伤员没人照看也不放心,只能亲力亲为的放眼皮底下看着。”

    丘甜听总指挥“胡说八道”完,一本正经的揶揄,“总指挥又要指挥救火,又要监督打井,又要照顾伤员真辛苦!”

    巴令池似乎心情很好,对丘甜的话付之一笑,“在什么位置,就得做什么事!尽职尽责,忠于职守!”

    丘甜抿抿唇,以前怎么没发现总指挥官腔打得这么好呢。

    巴令池面上那点笑意还没褪去,“当然,我若做你男人,更会尽职尽责!”

    丘甜长长眼睛,又来了!她索性趴桌子上闭眼睛,继续“睡”,不说话当静物总行吧!

    ……

    半小时后,指挥车开到了集中扑救的火线边。巴令池这次下车时,戴了头盔。

    丘甜趴得昏昏欲睡时,听到开车门声,抬头就见巴令池全副武装的背影,她马上坐直身问话,“哥,你是去救火?”

    巴令池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迈到一半脚步停住,关键时刻,她才肯露出“原形”(本心),他缓缓转身看她,“来救火,哪有不进火场的道理。尽职尽责,忠于职守,救火本来就是我的使命。”

    丘甜急得手扶着桌子站起来,“那,那你小心!”

    巴令池转身走了,道别或是叮嘱她话,都没说一句。

    丘甜再缓缓坐下,盯着车窗外有红火有黑树有浓烟还有无数橙红的身影,不远处有一排正在运作的消防车、也有整齐停着的,还两辆待命的救护车,她视线里出现了巴令池高大魁梧大步走向火海的背影。他果敢英武走向那片火海,瞬间就与火光混色了。

    丘甜看着那道背景,忽然意识到,他还是出发誓师大会上的擎天柱,他还是台上挥斥方遒的大将,只不过,他在自己面前,卸下所有沉重的装备和枷锁,成为一个普普通通有喜怒哀乐的男人!

    丘甜拿手机去拍下巴令池走进火海的背影,这样看陌生人只能看出是个高大威猛的消防员,隔着车窗玻璃再微逆着光,估计亲妈也认不出丘甜拍的人是谁。

    丘甜拍完照片去修修图,忍不住去发了一条朋友圈:他们与火同色!她还显示了地理位置,哈萨大沙克岭x x公里处。

    丘甜朋友圈发出去,不经意地发现,这张以山火浓烟为底色的背影图,在自己调过色差、亮度、对比度后,居然和自己头像底色基本一致!

    她几乎从不发私人朋友圈,刚发出来还有点不适应的吞吞喉,她又想要删除,手指点到那图正犹豫,记者群里嗖嗖嗖飞进N条自己的信息,她的工作来了。

    丘甜去点开记者工作群某某、某某记者说要加她好友,发文稿。

    丘甜马上在群里回复收到,她再去通过验证,就进入了工作模式,哈萨政府官方的新闻发布会结束了,所以大家的稿子都出来了。

    ……

    车外,巴令池走进才扑灭的火里,树燃烧成炭带着十分灼热的温度。

    他仿佛像置身熔炉之中,巴令池看看脚边倒着的几棵树,这树无疑就是多米诺骨牌,一棵连着一棵的砸倒,若有队员此时在这作业,必然受伤。

    巴令池再往里走,隔着头盔都能感觉到身后有热风袭来,他转头一闪身,就有棵碗口粗细的树就倒在了他脚边。

    巴令池皱眉边往里走,边在对讲机里面问话,“支队长,我们伤亡情况如何?”

    一遍问话没回应,巴令池再重复一次。

    支队长回话了,“半数有小伤,一个,我正在看,刚被砸到了头和脖子!”

    巴令池神情一秉,“现在把作业环境恶劣的区块,我们的人先撤出来!”

    “收到!”

    几十米外,先前原地待命的某辆救护车忽然想起鸣笛声。

    巴令池还没开口问,支队长在讲机里讲话了,“现在送走的,是目前最严重的伤员,后脑被砸到,现在意识全无。”

    “回营地简单处理一下,就近送医院!”

    “收到!”

    巴令池再往里走,有三三两两的消防员拖一身疲惫的往外走,他们身后时而有烧残的黑红树干倒下来,他们累得头都不回,不看也不躲的,把只那余火慢燃后的半节树干当成了背景。

    巴令池看得心疼,抬头望望正一点点聚集的云,若是人工降雨能提前,时段再延长,这些小伙子还能多休息一会儿。他边往里走,边给哈萨总挥部对接的同志打电话。

    对讲机里支队长喊话,“所有中队长听着,所有队里入伍不到一年的、家里是独生子的、结婚家里有孩子不超过3岁的,不管哪个片区,现在全撤出来了,到路边补水、原地休息、待命!”

    “收到!”

    “收到!”

    “……”

    巴令池听到一众中队长回完话,边往里走边在对讲机里喊话,“一小时后,整队带回,返程途中所有中队长到指挥车里开会!”

    他话说完,还没听到回话,眼见看几米之外一个消防员走几步就晃晃悠的倒在地上了,他收起对讲机跨步跑去扶。

    巴令池摘掉消防员头盔,双手压到那消防员胸口心肺复苏动作压下去,就觉得自己背后热风、声音以压倒之势袭来,他马上把消防员护进怀里,背后那个倒下的盘子粗的黑树干就实实在在砸到了他背上。

    落体重力附加粗树的重量,直砸得巴令池背脊垮弯下来、猛咳不止,他胸口被震得呼吸都疼。

    巴令池僵在那调节好半晌,才有意识的转去看“罪魁祸首”,看到那个还有红炭的粗树干,他咬牙动动后背,再绕绕肩膀再转头看面前消防员,“兄弟,你还有听到我说话吗?”

    巴令池眼见那消防员没有任何反应,只能发力到抱扶他,把他往自己火辣辣疼痛的背上拉。

    巴令池生拉硬拽把晕倒的消防员背上身,再铆足劲儿站起来,还没迈步,就感觉到头顶又有压倒的力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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