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这件事因为陈怀森接了个电话没去成，最后两个人再回去的路上随便买了点东西回校解决午饭。
陈怀森坐公交的时候半途就下车了，下车前还跟戴栀道了歉。
“不好意思啊，小姨那边的事实在走不开，我下次再陪你逛逛那边。”
“没事的，提前回去也可以，我好多做些笔记。”戴栀笑笑说，并冲他挥了挥手，“你去忙吧，我们下次再约。”
陈怀森点了点头，转身下了车，接着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报了个地址。
车上，陈怀森又接到了小姨打来的电话，接通那头就传来小姨浓重的鼻音。
“小森，你什么时候能到啊？”
陈怀森看了眼车窗外熟悉的街道，说：“还有一段路，快了。”
顿了顿，少年出声安抚电话那头的女人：“小姨，没事的，你现在先找个地方坐下，我等等就到了。”
女人哽咽着应下来，挂断电话之前还抽泣了一声，陈怀森眉头紧皱。
刚刚出了书店之后，他本来想带着戴栀去步行街上开了几年的麻辣烫老店吃麻辣烫来着，刚走出书店的那条路就接到了小姨打过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小姨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语气里的害怕情绪通过转述的语言传递给陈怀森。
他抿了抿唇，只好转身和戴栀说抱歉。
在快到小姨家时，陈怀森下车打包了一份快餐，之后急急忙忙赶到目的地。
小姨居住的地方是老旧的居民楼，从外面看，铁锈斑驳，有些没人住的空房已经长起了草。
陈怀森面不改色走进居民楼，爬上四楼之后，就看到楼道里凌乱的一切。
未干红色的油漆洒在地上，油漆桶被随意丢在地上，散发着难闻的味道，旁边还有散落的纸张以及不知道哪里来的垃圾，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陈怀森抿紧了嘴唇，踮着脚找了干净的地方往门口走，尽管如此，白色的鞋子上还是沾上了红色的油漆。
陈怀森屈指去敲门，门内没有任何动静。
他耐心地又敲了一次门，并且开口：“小姨，是我。”
片刻后，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拉开，露出了一个头发凌乱的女人的半张脸。
看到是陈怀森之后，那人拉开了门站直了身子，哭过的声音很是沙哑：“进来吧。”
陈怀森沉默着换了鞋进去，看到乱糟糟的客厅很是头疼。
女人看了眼陈怀森的脸色，尴尬笑笑，“客厅没来得及收拾，你将就一下。”
陈怀森把手上买的快餐递给她，拉过一张空椅子坐下。
女人进房间收拾了一下自己，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就连头发都梳上去了。
她沉默地将沙发上的衣服放在一边上，然后坐下。
陈怀森没有开口说话，低着头在那里摁手机，女人沉默一会，开了口。
“今天早上我刚起床就听到外面的动静了，好多声音，都是男的，敲房门让我还钱，不还钱就把我堵在里面不让我出去，很吓人。我就给你姨父打电话，可他的电话打不通了，最后索性关机了。外面的人敲门声音越来越大，我就给你打电话了。”
说完，女人抿了抿唇去看陈怀森的脸色。
陈怀森表情复杂，不似以往那带着笑容，甚至还有些凝重。
这个外甥是目前唯一一个在远安市并且愿意跟她联系的人了，所以才会打电话给他。
陈怀森沉默了一户问她：“报警了吗？”
女人摇头，陈怀森又问：“家里就你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