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洗漱过后，戴栀写了会作业，听着客厅里谭之月打过电话后要回房间的声音，思考了一会，放下笔转身抱着枕头推开房间门去找谭之月。
谭之月正在敷面膜，听到敲门的声音起身去开门。
门外，戴栀穿着她买的粉嫩嫩的睡衣抱着粉色的枕头站在门口，房间里的灯光在门外投下一层光影，少女的脸一半隐在黑暗里，一半曝在灯光下。
她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妈妈，我今晚想和你一起睡。”
“进来吧。”谭之月让开门口的位置。
戴栀抱着枕头走进来，看着谭之月坐在梳妆台前敷面膜，有些无聊地坐在床上。
“栀栀，过来。”谭之月看着镜子里的戴栀，冲她招招手。
戴栀起身走过去，谭之月起身把椅子让出来，等她走到跟前之后让她坐在椅子上，随即拿起桌子上的面膜撕开，细致地给戴栀敷上。
敷好之后，谭之月满意极了：“真不愧是我女儿，皮肤跟我年轻时一样好。”
戴栀想笑，谭之月及时制止：“别笑别笑，敷面膜笑了会长皱纹。”
戴栀止住，模样看着呆呆愣愣的。
谭之月看她这模样，没忍住抿着唇笑，过了会说：“你这认真又呆呆的样子跟你爸爸有点像。”
自从两个人搬来这里之后，谭之月很少提及戴父的事情了，每次提起都是一副黯然伤神的样子，难得有这么一次带着笑容的。
戴栀没忍住，问起了戴父：“爸爸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在戴栀久远的记忆里，戴父这个人变得格外模糊，但依稀记得他温柔的嗓音，以及那双温热宽厚的大手。
谭之月一时间没有说话，戴栀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抿了抿嘴唇，想要硬生生转移话题时，谭之月开了口。
“你爸爸啊，他是一个温柔却有自己想法的人。”
温柔且有想法这两个形容词是小姑经常说的，每次一提起戴父，她总是一副钦慕的模样，总喜欢说戴栀某些时候身上有兄长的影子。
“不过这些都是对别人对他的评价，其实私底下你爸爸就像个大男孩，什么都不懂，有些时候会因为一点小事高兴得像个小孩子。”
“你刚出生的时候你爸爸手足无措，还闹了不少笑话，根本就不像外人眼里那个成熟稳重的样子。”
谭之月说着说着就笑了，伸手抚着戴栀的长发。
彼时母女两个躺在床上，戴栀抱着谭之月的手听得入神，脑海里不自觉地勾勒出一个成熟男人的模样。
在家里笨手笨脚，在外成熟稳重，温柔却并不是无条件纵容，万事有自己的想法，有些时候又显得有些呆板固执。
戴栀不自觉的想到学校里遇到的那个少年。
某种意义上，他也是一个温柔的人。
接人待物温和有礼，文质彬彬，笑起来的时候眼里似乎能融化冰雪，像一个小太阳。
想着想着，戴栀不自觉轻笑出声。
谭之月的话音停住，看向怀里的戴栀。
少女脸笑容娇憨，像极了怀春的少女。
谭之月调侃她：“我们家栀栀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戴栀回过神来，反应谭之月问了什么之后，急急忙忙否认：“没有的事，怎么会有喜欢的人，这种时候应该以学习为重。”
如果忽略戴栀红红的耳尖的话，这句话可信度很高。
谭之月一副过来人你的样子，点着头附和：“对对对，学习最重要。”
“但是如果真的有喜欢的人，也要抓住机会呀，就这么错过可是很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