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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董事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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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们,你们怎么看待这件事?”董事长站起身,慢悠悠的走向后面的一个木架,从里面取出一个骨瓷茶壶,倾倒出一道深红色的细流汽到自己的茶杯里。

    他抿了一口红茶,陶醉地点了点头。 “董事长阁下,开会的提议是您提出的。难不成您是想要趁这段时间给自己来一杯下午茶吗?”一位董事有些不满,他扭过头,对拉文纳说:“阁下,您对刚刚的事情…”

    “我当然是不信,苏尔曼阁下。”拉文纳点了点头:“装腔作势而已。”

    “拉文纳阁下,我可不同意您的说法。”阿菲法·艾米尔摇头:“我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十八世」的杀意,就像真主的天威那般令我颤栗。她恐怕,是真的想杀了我们。”

    “阿菲法·艾米尔,请允许我指出您逻辑上的一点错误。”苏尔曼说:“伊莎贝尔小姐的杀意不能说明什么,这只能说明她对我们恨之入骨。但是跟那位…废物,请允许我这么形容那个中国人,阁下。”苏尔曼冷笑,“我是说,跟那位废物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这反而证实了他们想要蒙混过关的心理。”

    “但是你们就不想想,这件事情可能这么简单吗?”克里斯的声音透过面具传了出来,原本还算是和蔼可亲的声音现在却有着几分阴森的味道,“「十八世」不会是一个愚蠢的人,你们应当清楚这点。”

    “克里斯阁下,难不成是你害怕了?”拉文纳笑着,笑得很难听,“怎么?被戳中了伤口就畏惧不前了吗?”

    “拉文纳·柯福拉·科尔涅利乌斯!”克里斯重重的拍向桌子:“请你收回你那副愚蠢的表情!现在我们是在讨论事关集团前途的大事!不是在平民窟里的嬉戏吵闹!”

    “阁下,请冷静一些。”克里斯旁边的董事站起来把他扶住,“拉文纳阁下,鄙人同样赞同克里斯董事的意见。我想,您跟克里斯董事一定不会忘记二十五年前的那个晚上,也一定不会忘记那个错误。我们已经错过一次,决不能让「王」进一步的脱离我们的控制。”

    “恐怕她已经脱离了我们的控制了,韩悠阁下。”看这这个董事会里唯一的年轻人,也是唯一的华裔,克里斯摇头,说:“这位苏尘先生——不论他是否拥有王的权能,即便他没有,但十八世敢把他送到这里,也足够说明她已经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他苦笑了一声:“各位难道还以为她还是那个在襁褓中任由我们摆布的幼婴吗?即便我们今天不同意,把那个苏尘处理了,明天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这对她并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

    “克里斯阁下,那么您的意见是?”阿菲法问。

    “拒绝他们,起码在这件事情上我们要咬住不放。”克里斯看向阿菲法,面色凝重:“我仍然认为伊莎贝尔并不在意苏尘是否会通过我们的考核,她是为了向我们传递一个信息,一个对我们发起反攻的信息。”说完后,克里斯他有些疲惫的坐倒在桌位上:“董事长阁下,能递给我一杯红茶吗?”

    “恐怕我不能赞同您的观点,克里斯阁下。”韩悠看着面露惊讶的克里斯,然后他深深皱眉,“各位董事,你们的意见——或者说,假设——都只是建立在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伊莎贝尔小姐的谎言上。但是,我们不妨想得简单点,如果那位苏尘先生,他真的是一个王呢?”

    “韩悠阁下,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拉文纳与苏尔曼面面相觑:“这种事情不可能会发生。「一个新生的王」?您怎么会相信这种谎言?要知道,《列王志》里面写得清清楚楚:‘紧握手中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权能,二十一位至尊走向了互相杀戮的战场。’”

    “可要是列王志的记载并不完整呢?”韩悠直视着两位董事,他的声音浑厚稳健,充满磁性的声音透露出些许沙哑,“我们也清楚,列王志是初代维多利亚和其先辈对当时所认知的,所有有关于王的信息的总集,但这并不说明它一定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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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王志里面同样记载过「王之权能是世界规则基于人类肉身,灵魂的投影」。”韩悠站了起来,他俯视着其他董事:“如果有一条世界规则刚刚在一个人类的身上得以显现呢?如果我们一直没有发现这条世界规则呢?诸位,我必须在这里说:你们刚刚正在做的猜测与决定会把集团推入深渊!”

    所有的董事都不出声了,他们开始低下头东望西看,韩悠的发言并不是没有道理。但是董事们并不甘心,谁会情愿把自己手里的部分蛋糕交给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愣头青呢?

    董事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不过这个说法的确震慑了他们。他们也不得不正视现实,也许那个举止奇异的愣头青,就是个王?

    “那么,董事长阁下,请决断吧。”韩悠看向一脸惬意的董事长:“是接纳,还是驱逐?”

    会议厅重新归于绝对的沉寂,在董事们的注视中,董事长优雅的放下那杯上好的红茶,整了整衣领,缓缓起身,然后他向着董事们微微躬身,好像一个正要大展歌喉的歌剧演员:“在下赞成韩悠先生的提议,那么以维多利亚集团第十三任董事长查尔斯·劳伦·斯潘塞的名义发起议案,即承认苏尘先生为第零王「愚者」,并接纳其为维多利亚集团成员。请赞同这个议案的董事高举你们的右手。”

    在那美好的男中音里,董事们面面相觑,只有韩悠无声的笑了,然后高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然后阿菲法也举手赞成,紧接着是克里斯,苏尔曼等董事。等到多数董事,包括拉文纳也表示赞同之后,其余那些摇摆不定的董事才站了起来,表达了自己对议案的支持。

    董事长查尔斯·劳伦·斯潘塞和韩悠相视一笑,用力的鼓动着双掌,董事们沉默了几秒钟之后,掌声如雷。在一阵有一阵热烈的掌声,董事长伸出右手,说:“那么我宣布,议案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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