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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8章 大家都有点懵

    ;什么?;

    蹭的一下,苏婉儿一个鲤鱼打挺,惊喜地腾空而起,丫鬟眨眼的功夫,她的身躯便挡在了丫鬟的视野里。

    丫鬟叫红彤,是苏亶为了给苏婉儿搭配嫁妆,前些日子从牙行里买来的丫鬟,格外活泼,很受家人喜爱。

    ;小姐,好身手,您的功夫又长进了!;红彤拍手叫好。

    苏婉儿嗤之以鼻,;不会说话!本小姐的功夫什么时候不好过?;

    ;不是啊,最近您魂不守舍,功夫都没练,怎么会有以前好呢?而且,我听府上的姐妹们说了,魏无双小姐的功夫一直都比您的好呀!;

    啪!

    一个巴掌扇到红彤后脑勺上,苏婉儿道:;什么事,快说。;

    红彤前脸着地,后脚跟迎着后脑勺又是一次撞击,double kill!

    ;小姐~~~;红彤委屈地揉着后脑勺,极为庆幸自家小姐功夫实在不咋地,若换做魏无双来,怕是怕是奴的前脸儿就要不成了。

    苏婉儿险些被自家丫鬟气死了,一把将红彤的手从后脑勺上扯下来,;你是脸着地,揉后脑勺干嘛呀!;

    红彤恍然大悟,;对哦,我揉后脑勺干嘛?肯定是被小姐打傻了!;

    ;嘶~~~;

    苏婉儿倒吸一口凉气,;当初阿耶是怎么买下你的?;

    红彤惊讶道:;小姐居然不知道?当时老爷去牙行子里买人,个个都巴之不得给自己卖个好价钱,生怕换不到钱给家人,唯独我聪明,故意把自己往价低了标。人人都说我傻,其实,只有尽快进了府衙才能尽快给家里人钱,您看看我这些日子,把赏钱都攒下来给了娘亲,比卖身的价格多了好几个铜钱,上次回去,阿娘还夸我本事大呢!;

    合着是花钱少呗!

    是我阿耶那个憨货会干的事!

    苏婉儿心里一阵抽搐,;继续说,什么叫做我不用再纠结了,太子还是那个太子,一直没变,尽管鄙夷就是了?;

    ;哦!;

    红彤后知后觉地道:;奴出门帮您买胭脂的时候听街角刘二麻子他弟弟的媳妇的摊位上的几个士子说,太子殿下又发病了,不好好地写诗读书,竟然要去经商,还敲锣打鼓到长孙公府上请他们家的钱粮管事长孙宽出山,好几个坊都被惊动了。;

    ;啊?他有病啊!皇室经商?与民争利?他觉得自己的太子位做到头了吧?;

    苏婉儿两眼瞪得溜圆儿。

    ;可不嘛!;

    红彤吸着红彤彤的小鼻道:;街面上所有人都是如此说的。听说太子殿下要弄的是一个什么什么城市综合体!大家伙没有一个人听说过是什么东西,都说肯定又是太子殿下失心疯犯了!小姐,如此一来,您是不是就不用纠结了?;

    ;哈哈哈哈;

    苏婉儿两手叉腰,哈哈大笑中身躯直向后仰,黑漆漆的鼻孔直冲红彤。

    红彤看见了,一根鼻毛正从鼻孔边上探出头来,于是,伸出手,用大拇指和食指的指甲紧紧夹住,接着往下一拔

    ;啊~~~;

    苏婉儿捂住鼻孔,狰狞地笑道:;确实不用纠结了!李承乾啊李承乾!我以为你变了,其实你还是那个李承乾!哈哈哈哈!这下倒是好了,省得我想方设法接受你,想到都快魔障了!;

    直起身来,苏婉儿不顾鼻孔通红,豪气干云地道:;给我宽衣!练剑!我倒要瞧瞧,他如何上得了我的床!;

    ;太好了,小姐恢复过来了,我要去告诉老爷,定然又能得到几文铜钱。;

    红彤欢天喜地地跑了。

    苏婉儿待在原地,两手保持宽衣的动作,春风吹过,从宽大的袖口里灌进去,扎了肌肤,有点凉,还有点懵。

    这怕不是我的丫鬟,而是阿耶新纳的小妾,也不怕被阿娘打死。

    …

    ;我怕是会被活生生打死?;

    前往皇城的马车上,长孙宽对面是一个尖嘴猴腮的贵公子,人名杜荷,乃是去年新丧的宰相莱国公杜如晦二儿子。

    他还有另外一重身份,乃是李承乾最忠实的忠犬,李承乾整日胡闹里,便是他鞍前马后,为李承乾的赫赫凶名贡献了一份不得了的力量。

    原本沈念占据李承乾身躯之后,和他就断了联系。

    当初李承乾当街调戏苏婉儿,他吓得远远地躲开,以为李承乾近来不唤他,是因为恼恨他。

    他深知李承乾睚眦必报的性子,故而不见也好,唯恐见了之后遭李承乾殴打。

    可没想到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长孙宽居然还死不死地得了征辟,偏偏还要把他拉上,说是去打下手。

    哎哟,我把你娘叫桂花!

    当打手倒是做过,还挺顺手,打下手是什么玩意儿?

    杜荷表示很懵。

    关键是听完了长孙宽要让他做的事,登时就瘫软成一滩烂泥,蜷缩到了胡凳底下。

    长孙宽哈哈大笑,;放心吧,我与殿下见过一面,大病初愈后,殿下为人谦和了许多,无论如何也不会亏待你的。;

    对于杜荷,长孙宽是半分也不喜欢,如此人物除了为自己的家主尽招闲事以外,实在没有什么价值,他熟读史书,不知多少英雄豪杰就死在了这些小人手里。

    可为了规劝沈念不要继续经商,他只能如此做。

    哼哼,连你的狗腿子都反对你,怕是天底下最为针扎的事情了吧,看你还如何继续?

    ;你让我走行不行?我真的不敢去啊!;杜荷眼泪直接流出来了,痛哭流涕,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长孙宽哪里是个好相与的人,拉开窗帘的一角,指着外面对他道:;不是我不想放你,可你看看,太子殿下如此阵仗,是你想走便能走的?;

    窗帘一开,喧闹的锣鼓声便传了进来,并伴有铁甲的铿鸣和马蹄的重击。

    沿街尽是寒蝉若禁的人群,杜荷偷眼望见,还有好些个勋贵之家的公子撒丫子地跑开,显然避之如虎。

    ;天杀的啊!;

    杜荷肝肠寸断,捶打着胸口道:;是你专门绕路到我家,把我从家里拉出来的,不是我想去啊!;

    ;那又如何?;

    长孙宽放下窗帘,无奈地耸耸肩,;大庭广众之下,你已上了殿下征辟的仪仗,你就说你逃得了吗?;

    杜荷痛哭声更重,;你个混蛋啊!坑死我了!;

    长孙宽冷笑道:;想要脱困,你唯一的办法便是配合我,刺激殿下打消经商的念头,否则,一旦成行,你想再脱出殿下的手掌便是再无可能了!;

    ;你!;

    常言道,悲极痛时胆横生。

    心知事实便是如此的杜荷顿时把长孙宽恨了个底掉,恨不得把长孙宽活生生吃下肚子里去,然后再拉出来,但最后还是只能认栽,谁让他已然被天下人认为是大唐太子的狗腿子呢?

    想要逃离,唯有如长孙宽所言才行。

    心念一横,他恶鬼一般瞪住长孙宽,声音嘶哑地道:;长孙宽,此事过后,某在你家赌店内所有债务一笔勾销,但有反悔,某必定与你不死不休!;

    长孙宽冷冷一笑,嘴角勾勒出一条魔王般的曲线,;约成!;

    一路上,杜荷幻想了千百万种再次见到李承乾的场景,更是给自己加油打气了不知多少次,甚至想好了如何护住自己的脸蛋。

    按照习惯,他是先抽左脸,对了,先护左脸。

    然而,见到沈念的第一眼,他却没能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殿下啊殿下,我还以为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乃是改过自新了,没想到您是金屋藏娇,纵享艳福啊!哈哈哈哈;

    什么玩意儿?

    沈念有点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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