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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买鸡,想到个来钱特别快的法子

    温小米眼珠子转了转,笑眯眯地道,“婶子,要不,我花钱把你这鸡买下来,炖了大家一起吃?”

    顿时,张家兄妹双眸齐刷刷亮起。

    张婆子有几分意动。

    家里确实许久没见过荤了,孩子一个个面黄肌瘦,她也是心疼的。

    面上却哼了声,“你先把那二十两给我再说吧。再有,你喊如风当家的,却喊我‘婶子’,是何道理?你到底走不走,给句准话!”

    “我先给你拿钱。”温小米脸上一热,脚底抹油溜了。

    是走是留,心里始终举棋不定,这个时候逼她做出选择,她真是做不到。

    回房取了碎银,又多拿了几十个铜板,进了伙房递给张婆子。

    “二十两银子我没有,我最多只能给你五两,五十个铜板是买母鸡的,你拿了钱,咱们两清了。”

    张婆子没有接,斜睨她,“先回答我,你是走还是留?”

    温小米有些尴尬,下意识看了许如风一眼。

    见他神色淡然,双眸古井无波,莫名的,她觉得心里有些堵。便道,“我还没想好,等一鸣的伤势好了些……再说吧。”

    张婆子也看了眼自家儿子,迟疑了下,伸手把钱接过。

    这一刻,许如风的弟弟妹妹眼里闪过狂喜之色。

    这大嫂够意思,五两银子啊,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娘有了钱,就能买不少大米,至少秋收前都不用饿肚子了。

    而鸡肉的滋味,已经多年未尝过!

    太令人期待了!

    想着总算能吃上肉,温小米也差点留下激动的泪水,忙征求大家的意见,“母鸡的胸脯肉和两个鸡腿留下给孩子,剩下的拿来炖汤,可好?”

    许如兰笑容一收,刚想说话,可许如风目光一扫,她硬生生地把话咽了下去。

    张婆子便道,“那么剩下的鸡肉,分三日吃。”

    只要孩子吃上肉,其余的怎么吃,小米没什么意见,“炖鸡的材料有么?例如党参、红枣、枸杞这些。”

    张婆子像看傻子般看着她,“在风儿还未回家之前,我们只有吃野菜的份儿,青黄不接的时候一天才吃一顿粥,你觉得咱家会有这些名贵的滋补品吗?”

    小米嘀咕,“你穷你还有理了。”瞧见老婆子要急眼,她忙转移了话题,“不是一年种两季水稻?怎的连温饱都顾不上?”

    张婆子叹息一声,“咱村无良田,每家只有几亩梯田,每一季亩产二百余斤稻谷,除去赋税,所剩无几。只靠秋收后种些大豆,等来年收了卖给豆腐坊补贴一二。若有鼠患、旱涝,则是颗粒无收,没有任何法子,人人只能上山挖草根、啃树皮。”

    温小米暗自咂舌,难怪这里像是在贫民区,先天条件也太差了些!而且,交通闭塞,与世隔绝,若想做出改变,真是难如登天!

    不知这里还有什么特产没有,倒卖到城里,或许有销路……哦,对了,方才说了大豆,大豆能制成酱油和豆瓣!

    在前世她经营的两座农庄,生意之所以火爆,是因为里边的任何食物,都是纯天然的。

    不说鸡鸭羊等全是自己用米糠、青菜饲养,就连酱油、胡椒粉、豆瓣、鸡精等都是师傅们自己制作的,有时她也来偷学、打下手,经过几年的摸索,她将法子统统掌握。

    可制造酱油,得需要大量的食盐、白糖。

    这里的食盐都是粗盐,有太多的杂质,需要炼制过才能使用,家里也没有了,也很贵;白糖直接就没有,市面上卖的是糖霜,是从红糖上面刮下来的,一两糖霜一两白银,贵得吓人,怕自己辛苦制出来的酱油,都卖不起这个价。

    酱油、豆瓣行不通,那……

    有了!

    她想到个来钱特别快的法子了!

    她眼睛乍亮,兴奋地拽了下许如风的手,“当家的,等天放晴了,咱们去一趟城里可好?”

    张婆子一愣,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不是在说吃么,怎的忽然间就转到去县城上了?

    许如风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可瞧她兴致勃勃的模样,不忍扫她的兴致,微微点了点头。

    温小米冲他感激地笑了笑,又问道,“那地里有种什么农作物可以一起炖汤的吗?例如淮山、胡萝卜、冬瓜等等。”

    大家又是一脸稀奇地看着她。

    温小米额头垂下黑线,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这些东西非但都没有,怕是听都没听说过!

    张婆子默了默,道,“有大薯。”

    小米疑惑,“大薯?什么样儿的?”

    “紫色的……菜地里种了一畦。”

    温小米想,总归是茎块类,应该可以煲**?

    “也行。”有些惆怅地看了灰蒙蒙的天,“可是外边下雨……”

    许如林忙说,“我不怕雨淋,我这就去挖。”

    许如海也憨憨道,“我也去。”

    温小米:“……”

    外边是漂泊大雨啊少年,嘴馋也要顾及**体好伐?

    便说,“等雨水停些再说,别生病了。”

    许如林腼腆一笑,“没事。大哥没回来时,有时候没柴烧,我们也冒雨上山砍,习惯了。”

    温小米嘴角抽了抽,少年,你会不会说谎啊,大雨天砍的柴能烧吗?

    看来是想吃鸡的**太过强烈了。

    张婆子也看出了儿子的小心思,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看了下白茫茫的天空,没好气地道,“等下过这一阵,雨水转小了再去。”

    许如林立即眉开眼笑,“好、好。”

    许如海也喜颜于色,自觉分配工作,“那小妹去杀鸡。”

    张婆子压着后牙槽,“就知道吃!干活不见你们如此积极!”

    许如林嬉皮笑脸的,“娘,连吃都不知,那人跟咸鱼还有什么分别?”

    张婆子一噎,温小米等人都齐齐笑起。

    这一笑,她与这一家人的隔阂、拘束、排外等情绪,便消散了许多,古人说一笑泯恩仇,不是没道理的。

    大家开始行动,许如林兄弟戴斗笠穿蓑衣冒着大雨出去,许如风在檐头劈柴。

    张婆子不忍心眼睁睁看着自己养了多年的鸡被杀,就躲在伙房里煮粥。

    是的,没错,这边炖鸡汤,她这边为了省米就煮粥,还是稀得能看见人影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