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苏梨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只察觉到他痛苦又崩溃，在暴走的边缘。
顾燕庭强忍着暴怒，伸手钳住她的下巴。
“你爱我吗？梨婴。”
苏梨婴脑子里一团浆糊。她陪着步薇看过众多电视剧。剧里女主和男主又哭又闹又咆哮之后，就会出现这样的告白桥段，然后再继续又哭又闹又咆哮。每到这个时候，步薇就看得眼眶打转转，她就觉得好好笑！
在这么紧绷的气氛里，她嘿嘿笑了起来，“我是不是应该说，我也爱你，燕庭！”
顾燕庭准备勾起嘴唇，但五官太紧绷，没有笑出来。
两个人静静对峙着。
苏梨婴迟疑了一会，“我刚刚是不是理解错蒋茜茜的话来，她没有和我们三人行的意思。”
“你确实理解错了。”顾燕庭耐心地和她解释。
她有些崩溃地用双手捧着自己的脸，她不是正常人，也没办法伪装成正常人，也许她本质就是个变态。也许真的只适合和江夏清那个变态生活在一起。
顾燕庭手一紧，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肺里都渗着血，呼吸里都带着铁锈味。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
苏梨婴躲避着他的眼神，“你爱我，是什么意思？”
顾燕庭低低笑了起来，俯下身，“我爱你。你现在漂亮又可爱，以后年纪大了，也许是个漂亮的老太太，也许又丑又凶，一身赘肉，但我依然爱你。只要你不背叛我，我会好好爱你一辈子”
苏梨婴听了，身子一僵，满脑子都是江夏清的话。也许顾燕庭现在会喜欢她，但知道她的本质以后，会像领养她的五对夫妻一样讨厌她。
或者像她高中时候，体育课代表口口声声说要爱语文课代表一辈子，但第二天，搂着隔壁班的班花在班上上演恶心十八禁。
或者像爸爸妈妈那样，因为爱情，把日子过得一塌糊涂，最后一起去死、
而且面前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还跟蒋茜茜乱搞呢。
生存本能告诉她，一旦开口说爱，她会输得一塌糊涂。
见她迟迟不回答，顾燕庭的心脏越来越沉。
他艰难地笑了起来，若无其事地抚着她的脸颊，把她抱在怀里。她瘦太多，没有之前肉呼呼的手感，但依然软软的。
“说起来，你肯定不太懂。我说得太心急了，你情况特殊，我们可以慢慢相处，以后这个问题，我们可以慢慢聊。”
“我不爱你！有一天，你变老变丑了，我真的会嫌弃你的。”苏梨婴抬起头，眼神直白地看着他，还特意认真地强调。
“我说的是实话！”
顾燕庭咬着牙，闭上眼睛，平复了许久，“我知道，是我太心急了，我们慢慢相处，至少先治好你精神上的毛病。”
“精神上的毛病”这六个字刺痛了苏梨婴，让她的瞳孔猛地一缩。
“我真的不爱你，这跟相处有什么关系呢？”她罕见地强势和坚持。
顾燕庭努力营造的粉饰太平，在苏梨婴的直接面前，脆弱得简直不堪一击。
他恼羞成怒地捏着她的下巴，冷笑着收紧了手，“你只是情感缺失障碍，又不是脑子有问题。你知道，只要敷衍一下我，就能得到多少好处。我不介意你骗我，来说一声你爱我！”
苏梨婴痛呼一声，想要挣扎但失败了，于是她暴躁地抬手，重重给了他一耳光。
啪！
她打得手臂震痛，顾燕庭的脸都肿了，然而他还是纹丝未动，神情也未变。
他勾起唇角，温柔地笑了起来，带着循循善诱的诱哄，“宝贝，说一声你爱我吧。你说过的谎话比真话还多，再说一次谎话，又有什么问题呢？”
可惜苏梨婴被他笑得脊背发凉，心中恶寒。
“我不觉得你爱我，我这辈子也不会爱你！你脑子有毛病……啊！”
顾燕庭低下头，狠狠咬了她嘴唇一口，咬得她鲜血淋漓。
苏梨婴捂着满是鲜血的嘴唇惨叫，于是她低下头，恶狠狠地在顾燕庭胸口撕咬，在他胸口咬下一个有一个的血痕。
两人的血液混杂在一起，血腥味浓重。
苏梨婴咬完，像小兽一样呲牙向顾燕庭示威，还用舌头舔着唇角，似乎十分享受鲜血的味道。
顾燕庭仿佛不觉得痛，笑眯眯地逗她，“说你爱我，说了，我就带你出去吃东西，不然我就把你关在这里，关上三天，不给你饭吃。”
这句话可是戳中了苏梨婴的死穴。
她捂着自己的肚子，“我要饿死了，饿得能活吃人了，你不可以这样！”
“那就满足我的要求。”顾燕庭挑着眉，还以为她要别别扭扭，不情不愿地僵持下去，
没想到苏梨婴利落地抬起头，视死如归地大声吼，“我爱你！我好爱你！我爱死你了！”
说完，她爬起来，拿果盘上的香梨吃，咬得“咔嚓”作响。
预想中的愉悦并没有到来，顾燕庭额角青筋绷着，烦躁地看着她。
苏梨婴快速进食完毕，揉着肚子，“只吃水果不扛饿，我还要吃面，炸酱面，阳春面或者泡面也行，但最好要给我加一根肠，不两根肠……还要煎蛋……呜呜呜……”
顾燕庭凶狠地稳住了她的唇，她的唇角还残余香梨清甜的味道，味道甜美地让他陶醉。
是的，堵上她的嘴！只要堵上了她的嘴，就不会听到那些冷酷薄情的话！
不对！
他那么痛苦，为什么苏梨婴可以继续无知无觉地快乐下去？
顾燕庭冷笑着看她，神情里带着阴鸷。
苏梨婴转身要跑，却把他一把按住。
漂亮的薄荷色纱裙被撕破，她惊慌的尖叫声响起，顾燕庭都充耳不闻。
两个小时过去，苏梨婴的胃叽里呱啦地叫着。
她精疲力尽，手指都抬不起来，眼泪汪汪地看着他，“顾燕庭，你这个大骗子，说好要带我去吃东西的。混蛋骗子！呜呜呜……”
顾燕庭狠狠用唇舌堵住她的嘴，吞没了她的辱骂。
不知过了多久，她喘息着挣脱了他，软软地抱怨，“你至少把外套脱了啊！你的西装外套太硬了，西装扣子都硌到我了。”
顾燕庭心中恶意沸腾，就该让她痛苦，就该让她不舒服。然而低头一看，她身上有扣子硌出来的红痕，在奶白色的皮肤上，格外显眼和狰狞。
眼睛一缩，他不受控制地脱了外套。
她乖乖巧巧地抱紧他，顺从地配合着他，用脸颊蹭他的下巴，“我真的很饿，饿的可以吃一头牛，饿的要昏过去了。”
“乖，马上带你出去吃东西。”顾燕庭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忍不住要哄她。
苏梨婴气得又哭出来，泪珠滚滚落下，却不大声嚎，而是奶猫一样轻轻的。
“马上是多久，你都说了好多次马上了，你又在骗我，呜呜呜……”
她哭得格外磨人，把顾燕庭哭得心烦意乱。
他只好吻了吻她脸颊上的泪珠，重新披上外套，打电话让王衡送餐。
打完了电话，他恍然大悟，猛地回过头。
果然她在那得意得笑呢！
她浑身**地坐在狼藉的裙子碎片里，身上青红交错，脸上一片泪痕，但却笑得狡黠又得意洋洋，因为被抓包，她想要收住笑容，做一个哭相，但时间太仓促，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