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苏宁的质问,柳三生避而不答。
他找了处空地蹲下,侧身擦拭手腕上的鲜血,态度强横道:你只能选择做与不做。
做,交易生效,我等你的好消息。
不做,苏家五口人我照样会送到昆仑总部。
是活蹦乱跳的活人,还是生机全无的死人,嘿,恕我无法保证。
苏宁故作镇定,一反常态的笑道:你也说了,那是苏家人。
我姓易不姓苏,你所拥有的筹码似乎与我关系不大。
灵溪会伤心,我肯定不会难过。
退一万步说,苏家人死了,灵溪绝不至于舍身相随。
毕竟是昆仑少掌教,大是大非面前,私人感情又算什么?
柳三生狐疑道:所以,你不打算合作?
苏宁收起寻龙笔,眉宇间尽显孤傲之色道:这笔交易对我来说根本不划算,你口中的诚意,我没看到。
柳三生摸索口袋,掏出早已被挤压变形的烟盒,美滋滋的点上一根,烟雾缭绕道:有的谈。
苏宁直言不讳道:三个人。
苏家男人暂且不管,女人平安送回。
柳三生挺直腰杆,断然摇头道:你太贪心。
苏宁坦然道:比起佛门地魂,我要的并不多。
你抓苏家人,无非是想对付昆仑。
要挟我帮你做事,一次便够,再无第二次。
柳三生陷入沉默,埋头抽烟。
苏宁循循善诱道:底牌在精不在多,两个苏家男人,足够你接下来的布局落子。
除了我,相信你也找不到更加合适的人选。
佛门,地魂,不是人人都能毁灭的。
柳三生笑了,紧皱的脸庞逐渐舒展道:依你。
但我丑话说在前头,一个月内,你要是不能圆满完成任务,苏家一定有人因此而死。
或许,他们俩全都会死。
苏宁转身走人,不再停留道:我这人性子急,诚意尽早。
对了,贵姓?
相互合作,总要有个称呼。
柳三生装模作样的拱手,虚伪道:黄藤酒。
回去的路上,道火儿欲言又止,几次三番想要开口询问。
但最终,她垂头丧气的紧抿嘴唇,神情懊恼。
苏宁轻拍小丫头的脑袋,嗓音柔和道:有问题?
道火儿狠狠点头,小声嘟囔道:为什么不趁机杀了他?
擒住他也行呀。
他抓你的家人,咱就拿他当人质换回来。
机会摆在眼前,你愣是不知道珍惜。
白白错过,傻不傻啊?
苏宁抚摸额头,颇为心烦道:你说的,我哪会看不明白?
单打独斗,我确实能赢他。
可他脖子上挂着一件东西,那是一股极为恐怖的力量。
不出意外的话,有武力十八层的波动,是老不死的故意泄露气息让我感应到的。
看似天赐良机,实则毫无可行性。
鱼死网破,死的只会是我们。
道火儿骇然道:武力十八层的杀招?他从哪弄来的?
苏宁叹息道:天知地知,你不知我不知。
道火儿自责道:怪我,我明明有十八层的修为,却只能用一次。
如果我争气点,今天就不会让人牵着鼻子走。
苏宁牵起小丫头的手,笑意温醇道:怪谁都不能怪你,火儿,你帮我很多了。
与其说我们是朋友,不如说我把你当妹妹。
虽然你的年纪比我大,但真要细算,我机缘巧合融入九阳的元神,算是间接活了一千多年。
我是老怪物,你是小怪物。
道火儿开心道:妹妹呐?
嘻,好,比当朋友更好。
苏宁推算道:现在是一月中旬,距离新年正好一个月。
跑一趟佛门,一切顺利的话,年底到家。
能陪奶奶过新年,回桃山村给爷爷烧纸。
道火儿忧虑道:怕就怕咱们一走,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会再次蠢蠢欲动。
守道者,今天的白发老头。
没人坐镇京都,灵溪的人身安全是个大问题。
苏宁附和道:我去佛门,你留在京都保护她们。
溪溪,我的家人,交给你了。
不待道火儿拒绝,苏宁又说道:免去后顾之忧,我才能心无挂念的做事。
佛门,本来就要去的。
哪怕没有和黄藤酒做交易,年后为了三伯,我也要继续夺取地魂之血。
无非是提早几天罢了。
道火儿焦躁道:一个人能行吗?
毁灭地魂与窃取魂血不同,万一佛门老秃驴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你
我去吧,你留在家。
我得手的概率比你大。
苏宁心生感动,眼窝湿润道:乖,听我的。
危险因我而起,就该由我亲手结束。
我把你从道门山上带下来,不是让你为我以身犯险。
我的自私,只针对那些不讲理的外人。
你,我们是家人。
小丫头蹦蹦跳跳,不知怎么的哭了出来。
她跳上苏宁的后背,搂着他的脖子哽咽道:易购,你还欠我许多许多的糖。
没还清之前,你不能出事。
再拉个钩呗?答应我的,你一定要做到。
苏宁暖心道:好。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骗人是小狗。
她偷偷抹泪,往苏宁身上擦鼻涕道:那个陵园老头说的话不可尽信,去佛门之前得想办法防上一手。
免得他出尔反尔,纯粹的利用你。
苏宁应声道:回去和溪溪商量下,问问她的意思。
另外,有些事我暂时没想通,这会有点迷糊。
道火儿问道:哪方面的?
苏宁回道:长生图。
九阳亲笔所画的紫薇至宝,其内藏有造化之气的秘密。
黄藤酒借陈玄君之手算计澹台锦瑟,物归原主。那么,他必然知晓六脉地魂乃天地间最后一缕造化之气衍生。
既然如此,毁掉佛门地魂等同毁掉成仙问道的最后契机。
他的修为是武力十七层,距离十八层的雷劫仅一步之遥。
白日飞升近在眼前,又怎么舍得就此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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