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黑白卦师的说法,这个卦象是两重卦。
表面上是大凶的水雷屯,后面还隐藏着一个利涉大川的山川蛊。如果两个卦象能够相互影响,说明大黑牙未必就死了。
可山川蛊死气沉沉,跟水雷屯互不相连,所以才断定早人已经死了。
我想了一下,忽然笑了,说:“老哥哥,您这不专业啊。我没有测生死,测的是行踪。哪怕是死了,总得有个地方吧?”
黑白卦师见我还能笑得出来,也松了口气,说:“小兄弟,利涉大川,风起时。人死了,可未必不会动。”
我悚然一惊,利涉大川,风起时!
风起集团!
卧槽!转来转去,又转回了原点!李风起才是关键!
我暗骂自己笨蛋!老老实实守着李风起不就行了?跟他大黑牙折腾个什么劲儿?注意力放错了地方!
想到这,我豁然起立,回风起集团!
就在这个时候,我手机叮铃铃的响了起来,随手按下接听键,就听到西装男凄厉的嚎叫:“张大师!董事长他长毛了!”
“您能不能快点回来!我俩怕是抗不住啊!”
李风起长毛了?白毛还是黑毛?可千万别是红毛绿毛的啊!那玩意儿是有毒的!
我心中狂跳,但嘴里却骂道:“怕个屁!把董事长守好!我马上过去!”
看看时间,现在才刚刚黑而已,李风起身上虽然长毛,但一时半会应该没问题。
于是我对黑白卦师说:“今晚看看你的卦应不应!要是应了,就留着另外两卦!要是不灵,我让四叔来找你!”
黑白卦师打了个哆嗦,满脸陪笑:“放心,保准灵验!您要知道,为了这三封卦,老汉我已经十八年没动过这几枚铜钱了!”
我对这个好色老头实在提不起好感来,说了声告辞,就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看来今晚不管是李风起还是大黑牙,都得跟他们斗一斗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竟然对这样的刺激生活产生了很大的兴趣。来省城之前,我的心思全都放在读书上面,向往着大学后的精彩生活。
但现在却觉得,跟僵尸斗,跟猛鬼斗,跟那些奇人异士们打交道,大学生活哪里比这个精彩?
我精神振奋,拦了一辆车就直奔风起大厦。路上的时候我给三叔的了个电话,寻思着那边是不是结束了。
结果电话响了很久,三叔才急匆匆的接通,说:“大侄子!有话快说!忙着呢!”
话筒那边风声很大,隐约间还有人在大声吆喝,断断续续的,也听不明白。
我好奇的问:“三叔,你那还没搞定?”
三叔骂道:“那孙子都成气候了!我们堵它不住!大侄子,你小心点!这东西被我们逼的一路往北!指不定就要路过省城!”
我暗暗骇异,不是说都堵住了吗?怎么又被它冲出来了?
这家伙怎么就这么难搞定?
三叔见我没说话,又说:“你那边我帮不上!你自己看着处理!还有,彭壮汉那边你帮我注意下!我总怀疑他们跟尸王有关!”
“好了!忙着呢!我们尽量把独眼尸王堵在豫北境内!就这样!挂了!”
耳边传来嘟嘟嘟的忙音,让我心头郁闷。我一句话还没问呢,你就又匆匆忙忙的挂了。
李风起那边看来是指望不上你了。
不过也好,自己在爷爷那看了那么多东西,要是连个诈尸的问题都解决不了,那还搞个屁啊!
出租车飞快的穿过高架桥,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停在了风起大厦楼下。我下车后朝楼顶上看了一眼,楼上灯火辉煌,怕是还有不少人在。
我心中暗骂,西装男和徐小姐估摸着害怕,安排楼下的员工们加班了。这不是瞎胡闹吗?一个不慎,死了人算谁的?
一边低声骂人,一边匆匆上了顶楼。敲开门之后,那股浓郁的臭味熏的我差点没晕过去,西装男和徐小姐则满脸惊喜,估摸着就把我当主心骨了。
我顾不上骂他俩,而是第一时间去看李风起的尸体,这一看,就连我都暗暗震惊。
李风起的尸体的确是长毛了,而且是一层黑毛。
僵尸的确会长毛,主要是表面不腐,但内脏却先腐烂,浓郁的阴气排不出去,会从人的汗孔里冒出来。
一般来说,长白毛的,我们叫白凶,黑毛则叫黑凶。还有一些绿毛,红毛,大部分都有毒,这种尸体是不能碰的。
不管是白凶黑凶,僵尸一旦长了毛,必定会被人身上的阳气吸引,这就叫诈尸。
西装男脸色苍白,说:“张先生,我已经找人订做了铁棺材,加厚的那种,要不要我让人送过来?”
我转头骂道:“瞎胡闹!你先安排员工下班!赶紧的!”
徐小姐干笑一声:“大师,人多了,阳气旺……”
我叹了口气,这两个的确是被吓破了胆子。什么铁棺材,找人加班这种手段都用了出来。
不过要是这玩意儿管用,还要我们驱魔人干什么?
我说:“人再多,也压不住晚上的阴气。反而有可能会伤人,你听我的,赶紧让员工下班!”
一边说,我一边检查了一下棺材里的糯米,这些糯米被尸气浸染,大部分都变成了黑色,上面还有十几个破碎的鸡蛋,只不过蛋清蛋黄也黑了。
李风起尸变的速度太快了。
那些糯米,我以为起码能撑一个晚上的。
想了想,我就打开三叔的红色背包,背包里面有一根沉甸甸的铁棍,两面八卦镜,还有一根手指头粗的红绳,一块铜印。
除此之外,还有七柄巴掌大的小旗,分成了七个颜色。
我眼睛一亮,三叔竟然把七星旗都给准备好了,再加上红绳,镇尸印,八卦镜,对付李风起应该够了吧!
我把七星旗拿出来,交给西装男,说:“七面旗帜,两侧墙壁各插一面,正门一面,窗户一面,屋顶一面,地板一面,卫生间门口一面。”
西装男如获至宝,急忙带着徐小姐去插旗。
我却伸手拿出了那根黑黝黝的铁棍,铁棍只有胳膊长短,入手却沉甸甸的,上面花纹繁复,相互勾连。
就这玩意儿,估计一棍子能把人脑壳敲碎。而且上面的花纹我越看越眼熟,好像是密宗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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