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和“幻幕”的友善,让“尤弥尔”很无奈,他有自己的考量,这是战场,鬼知道“帝国”的大爬虫们会想出哪些奇怪的点子来除掉“冷牙”这根刺,这些小毛孩,还是太过稚嫩了些。但他现在也不好表现得太过火,泽罗救了他们,还重伤了芬洛斯,这是不争的事实,一切,还是等回到“冷牙”总部,交给首领处置好了!
横穿了大半个森林,马上要到达目的地,“尤弥尔”不再开口,专心驾驶着飞机,他可不想一不小心错过确认信息,让负责警备的自己人给打下去,“星光”和“幻幕”倒是和泽罗聊得火热,只是聊得都是些乱七八糟的闲事,想必他们也清楚,泽罗身上的秘密,自己问了大概也是得不到答案,还不如聊些轻松的话题,何况,在战争中,有机会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即使只有片刻,也是异常地珍贵。
“对了,‘尤弥尔’,你说,我要是如你所说,有……嗯……某种特殊的目的,你带我去你们总部,不是引狼入室了吗?”闲扯间,泽罗忽然冲“尤弥尔”说道,仿佛是有意提醒“尤弥尔”。
“尤弥尔”平静地说道“这就不劳您操心了!泽罗,我承认你很强,只是不懂少了那把奇怪武器的辅助,你一个普通人,能抗衡哪个级别的‘清醒者’?”
“哦?你认为我的实力全是依赖那把武器?”“尤弥尔”的话引发了泽罗的兴致。
“不全是!但起码有七八成吧?我不信,一个普通人,不依赖外力,能做到你那天的那种程度,武侠小说和现实是两码事。”“尤弥尔”坚信自己的判断,“还有,按那个芬洛斯所说,你的武器,是血族,也就是吸血鬼制造的?还是一把不寻常的武器?很不巧,我们总部里,就有一个很强大的血族,你要不要拿你的武器去试试?”
“血族?一个非魔法次元的血族?那我倒想见识见识了!”泽罗的好奇心完全跑了上来,“你们别让我失望啊!”
泽罗有意无意地避开关于自身实力的问题,“尤弥尔”假装不在意,反正到了总部,有人会彻底搞清泽罗身上所有的谜团,包括他的实力和来历,“说是这么说,其实也不是真正血族,有兴趣的话,你可以自己去搞明白。”
“但愿不虚此行。”泽罗满怀期待地笑了笑。
飞行了将近十分钟,森林里出现了一大块空旷的区域,“才将将两个月没来,这森林又扩大了好多。”“星光”感慨道,“‘帝国’的入侵,几乎完全摧毁了人类的文明,无数曾经繁华的城镇成了荒野,成为各种魔兽、动植物的居所。这座森林作为入侵点的传送点之一,大概是受了魔力影响,生长的异常迅速,里头还有不少厉害的魔兽,要是没有特殊的导航仪器引导我们走‘安全通道’,谁也不敢在这里乱跑。”
“不过,所谓的‘安全通道’,也只是相对来说,在‘安全通道’遭到魔兽袭击的事,也是时有发生,听说就前两个星期,一名警戒的兄弟,就在自己的岗位上,让一头魔兽夺了性命。”“幻幕”伤感地补充道,“冷牙”作为“帝国”的眼中钉,选择这里做总部,也是权衡利弊的无奈之举,偶尔的意外,总比让“帝国”一下一锅端了强。
“我想,‘帝国’也不会想到,反抗者敢在这里建窝,你们的首领胆子倒是不小。”泽罗带着敬意说道,“对了,这片森林有名字吗?”
“有!”“尤弥尔”驾驶着飞机,向林中的空旷处降落下去,“这片森林的名字是,‘往生林’。”
“糟糕的名字。”泽罗调侃道。
粗壮的藤蔓,爬满了空荡荡的楼房,同样空荡荡的街道上,野草占据了超过八成的路面,不少地方,顽强的野草直接破地而出,将本来平坦的道路顶出了一个个难看的小包,这是一座处在森林深处的,废弃的小镇,镇上唯一看起来完好的,是一大片的广场,广场上同样遍布野草,但奇怪的是,广场上的野草十分地安分,没有破坏广场的地面。
轻微到可以忽略的引擎轰鸣中,两架飞机垂直降落在了广场之上,引擎喷出的气流将地上的野草吹得东倒西歪。
“尤弥尔”率先下了飞机,其他的人跟在他的后面,只是除了泽罗、“星光”和“幻幕”有说有笑以外,其他人的神情都颇为凝重。
“少年不知愁滋味啊!”“尤弥尔”转头看了看三名年轻人,摇了摇头,任务失败,去的人回来的不到十个,他很难将烦恼和自责抛到脑后,笑着向前看,那是年轻人的特权,不是他的。
下了飞机,众人走不到两步,广场旁的房子里,跑出十几个人,这些人有的拿着枪械,有的则是赤手空拳,但手上凝聚着各式的能量,将“尤弥尔”一行人包围在了当中。一名三十出头,手上冒着电光的男子站了出来,大喝道“竟然敢驾驶‘帝国’的飞机闯进这里?你们别想活着离开!兄弟们,动手!”
眼看要遭到围攻,“尤弥尔”冲领头的那名男子怒骂道“臭鳗鱼,你是瞎了还是傻了?连人都没看清,上来就要动手?那么想打架?来啊!单挑啊!谁怕谁?”
男子让“尤弥尔”骂得愣住了,其余人也仿佛静止了一般,看着领头的男子。
“你是?”领头男子眯起眼,仔细看了看“尤弥尔”,惊呼起来,“‘尤弥尔’!是你?你还活着?”
“你很想我挂掉吗?”“尤弥尔”冷冰冰地说道。
“那个…不是…误会!误会!”男子满是尴尬,清了清嗓子,恢复了领头人的架势,命令道,“解除警戒!都是自己人!去几个,帮忙照顾一下伤员!还有去把飞机弄到下面去!‘帝国’的飞机!好东西啊”
“算你还有点良心!难道放哨的没告诉你来的是自己人吗?”平静的广场上,一下忙碌了起来,“尤弥尔”没好气地撇了一眼男子,又拉住几名正扶着伤员,经过身边的人叮嘱道,“告诉医生,他们是让龙息烧伤了。”
“放哨的那群家伙也没说你是拐了‘帝国’的飞机回来的啊!加上你们都穿了便装,现在的局势你又不是不清楚,我这不是一紧张,就冲动了一把吗?”男子好声好气地解释道,但又叹了口气,惆怅地看着伤员们被扶进一栋楼房内,“去了那么多人,回来的却只有你们几个……”
“尤弥尔”苦笑着抱了抱男子,道“鳗鱼,本来我们也回不来了,多亏了那个年轻人。”
“就是他?”男子盯着不远处,好奇宝宝般在向和“星光”、“幻幕”询问这座小镇和往生林情况的泽罗,“那个你提到的,打败了芬洛斯的普通人?”
“嗯,就是他。”“尤弥尔”点了点头,“不光是打败了芬洛斯,我们夺取这两架飞机,他也帮了大忙。”
“那可得好好感谢他,不过,你对他似乎存有疑惑?”男子问道。
“是的!我怀疑他的身份。”提到泽罗的身份,“尤弥尔”眉头紧锁,“能单挑赢芬洛斯,他诡异的武器固然是一个原因,但他本身的实力,也绝不容小视。”
“还有,你知道吗?我们去盗取飞机时,这家伙,居然打起了飞龙骑士坐骑的主意!偷飞龙!正常人怕是想都不敢想吧?可……你是没看到,他当时看起来……不,不是看起来,就是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能搞两头飞龙来当交通工具!要不是我们不会控龙,恐怕,这会儿,你的人要处理的,就不是两架飞机了!”
“偷飞龙?”男子打了个冷颤,友善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戒备,飞龙不是机械,是活生生的生物,机械只要破解了程序,谁都能用,可飞龙不一样,它们是有感情的生物,除了它们的主人,没有谁能够驾驭这些傲慢的龙族,“所以,你怀疑他是‘帝国’派来的?”
“也可能是魔兽幻化的。”“尤弥尔”补充道。
“你想把他交给首领处理?”男子问道。
“是的,我想,首领会对他有兴趣的,一个拥有血族武器,可能拥有控龙之术的,普,通,人!”末尾三个字,“尤弥尔”说得尤其的重。
“泽罗,你好!我是这里警备部队的头儿,你可以叫我‘电鳗’!”大致了解了泽罗的信息,男子来到泽罗身边,主动伸出了右手。
泽罗轻轻地和“电鳗”握了握手,“泽罗,一个自由的旅行者。”
“听说,你讨厌‘帝国’?”“电鳗”友善地问道,心里却十分吃惊,他在握手时,偷偷放了点电,可这泽罗看上去却是面不改色,仿佛没有受到影响。
“是的!是非常的讨厌!”泽罗爽朗地笑道。
“能说说原因吗?”“电鳗”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增加电力的输出,想了想,还是不要露出马脚的好,便收了手,领着泽罗、“尤弥尔”、“星光”和“幻幕”走向了一间破旧,外墙上爬满藤蔓的旅店。
“私人原因。”泽罗好奇地东张西望,颇为应付地说道。
“方便再说得详细一些吗?”“电鳗”领着众人进了旅馆,灰尘和落叶占据了旅馆的大厅,“电鳗”带头上了楼。
“我要是说,我单纯就是讨厌‘帝国’的作风,你信吗?”泽罗顽皮地问道,好像一个淘气的小孩子。
“讨厌?这解释,我信了!”“电鳗”带着众人上到三楼,在一间房门前停了下来,用手有节奏地敲了敲门框,门把手旁的墙上,打开了一个操作面板,“电鳗”熟练地在面板上按了几下,又领着众人下了到二楼,推开了其中一间房门,房门内,却是一部电梯,“麻烦是麻烦,但特殊时期,你懂的。”
“钥匙和门不在一个地方吗?你们倒是挺聪明的!”泽罗很干脆地,一脚踏进了房间大小的电梯中。
“你不怕是陷阱?”“电鳗”故意问道。
泽罗无所谓道“要是你们用陷阱招待救命恩人,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怎么可能?我们又不是‘帝国’!‘电鳗’你这个玩笑开过头了!”“星光”臭着脸,走进电梯。
“是我错了!我道歉!”“电鳗”走进电梯怀着歉意说道,他在电梯操作面板上按了一下,电梯便关上了门,急速地向下落去。
急速下落了近五分钟,电梯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打开门,众人来到了一个潮湿的灰黑色,类似防空洞的地下世界中。水泥铸造的墙体,有四米来高,头顶呈半圆形,两侧的墙上,地面上散布着一滩一滩的水渍,墙体两侧,每隔一两米,就挂了一盏照明用的白炽灯,这些灯沿着墙体,同向看不到头的远处。
“跟好!别走丢了!”“电鳗”提醒道,当然,他主要提醒的对象是泽罗,“尤弥尔”、“星光”和“幻幕”是“冷牙”的成员,要是迷失在自己的总部里,那可说不过去了。
底下世界的风景单调、乏味,和地面上的根本无法相比,要不是时不时碰到其他人,泽罗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一直在原地踏步。
走了不知多久,也许只有短短几分钟,也许有一两个小时,泽罗也不确定,在这重复的画面里,他跟着“电鳗”,像机器人般,麻木地行走着,忘了时间,直到一扇厚重的铁门进入了他的视野。
指纹、虹膜、声音、密码,通过多重的验证,“电鳗”总算让铁门打开了,进入铁门,他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洞窟中,灯光将洞窟照地透亮,洞窟里,四处摆放着,大大小小的仪器和电脑,十几名“冷牙”的成员在这些仪器和电脑间匆忙地走来走去,洞窟正中的位置,摆放了一张十几平米大,嵌有操作面板的长方形金属桌子,桌面上,是地球上各大洲的投影,几名“冷牙”成员围在桌前,激烈地讨论着。一名黑色长发的女子,坐在桌子正北的位置,在思考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