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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肉身成圣

    此时,一处温馨尔雅的别院内,无良老人正和故友把酒言欢。

    “来来来,尝尝我最近新酿制的醉红颜,看看是否适合老友的口味。”那名老者须发皆白,长长的胡须迎风飞舞,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神态,尽显慈祥;尤其是他那张红扑扑的脸蛋,仿佛喝醉了一般,眼神中也有了几分醉态朦胧。

    “能够第一个得尝酒道友的佳酿,乃是我的福分呐!”无良老人轻轻摇曳青瓷器皿中浅玫瑰色液汁,深嗅一口酒香,做出沉醉之色。

    “如此佳酿,舍不得喝啊!”

    “美酒配知音,若无懂酒者品尝,也便是煞了风景,道友还是尽快饮下,以免被糟粕之气所染!记住,三饮醉红颜,醉卧美人怀!”那名被称作酒道友的老人催促道。

    “既如此,我唯有恭敬不如从命了!”无良老人浅酌一口,只觉齿间流芳,那红色的‘醉红颜’仿佛有了生命,散发微微光亮,那鲜红色的佳酿仿佛有了生命,在酒杯中流转不息。

    无良老人再次举杯,这次他饮下了一半,突然他发现,喝酒是一种享受,是一种挚爱!

    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红颜知己,那时她还在妙龄,就像杯中之酒,时而疯狂,时而富有诗情画意,时而千娇百态,而自己就像一个酒痴,为她超凡脱俗的气质所染,陷入对她的迷恋,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与她在一起就像品这杯中之酒!

    那是一种精神和灵魂上的享受,就像舌尖美酒,抚慰情绪,忘却烦恼,即使在最荒凉之地,在最深的绝望之中,亦可重燃生命之火,创造出美妙的事物来!

    这份情,伴随醉红颜的入肚,早已深入肺腑,深彻骨髓!

    就算时间变迁,就算世俗所扰,也不会有一分动摇。

    无良老人举杯将最后半杯佳酿一饮而尽,轻轻闭上双眼感受醇香圣液滑过舌头,入嗓绵柔,进入肺腑却化为了烈酒,霸道无匹地潜伏进血脉中。

    多么愿与她就像‘醉红颜’一般,进入彼此体内,从此成为各自的一部分,再也不分离!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有你在的地方,就是人间!

    若是无你,就算身处净土,也会堕入阿鼻地狱。

    因为你就是我身边的净土,是我灵魂净土的守护者。

    饮下这一杯含情酒,饱含万种风情的酒,就似无良老人这般洒脱,不拘云泥,却也是泪洒青苔!

    “好一杯醉红颜,道友的酿酒技艺是愈发炉火纯青了!”无良老人一掩神伤感慨道。

    “哪里,哪里!道友过誉了。酒在杯中,情在心,饮下这杯多情酒,又有谁能够云淡风轻?”酒不醉说道。

    “酒不醉人,人自醉!这的确是一杯有情的酒,饱含浓烈友情的酒!”无良老人赞叹。

    “你一个人醉又有什么意思,来来来,让我与你一醉方休!”酒不醉豪放地举杯对饮。

    “也罢!今日我们便开怀畅饮,不醉不归!”无良老人眼角蕴泪,举杯便一饮而尽。

    “只有书生才懂得侠客,这句话虽然荒谬,却道出了世事之人,皆不必在意,侠客都已经不懂得自己了,唯有酒才明白自己!”

    ……

    愁肠已断无问醉,情怀悲喜无须言。

    二人推杯换盏,把酒言欢,把所有的忧愁和烦恼都抛却九霄云外。

    在奇士府一处庭院之内,烛武老人和媪妪老妇相对而立望着平躺在床的南剑天。

    在床头一侧,放着已经研磨好的断肠无忧。

    断肠无忧以断肠草为引,辅以玄阴果和天魂草等剧毒无比之物混合而成,每一种都比百毒之首的鹤顶红强上百倍,而断肠无忧糅合数种毒中之毒,蕴含的毒性早已超越了人类的认知。

    这种毒药还未施加在人身上,闻之散播空气中的气味便使人产生昏眩感,若非二者功力深厚,只怕二人早已命已堪危了!

    “为了验证药效,我须得在他恢复神智的那一刻才能施毒。” 烛武老人说道。

    “可是,万一他忍受不住怎么办?” 媪妪老妇不无担忧问道。

    “嗯,还是你思虑周全,倒是提醒了我,有了!” 烛武老人运指连点,封锁了南剑天周身大穴,即使他恢复了清醒,也无计可施。

    不知昏睡了多久,南剑天悠然转醒,他望着房顶黝黑的房瓦,直觉告诉他现在并非在自己的居所,尤其是当看到烛武老人和媪妪老妇时,他放松的神经顿时又紧绷起来。

    “我这是在何处?”南剑天就欲翻身而起逃离此处,直到此时他才发现手脚居然不停使唤,显然自己被人封了穴道。

    “就是现在!”烛武老人见南剑天恢复神智,就欲进行下一步动作。

    “等等,你们想要干什么?”南剑天发出惊恐的叫声。

    “不用叫了!本座早已在周围布下了结界,就算你叫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听到的,也许你现在恨我发狂,但是以后你会感谢我的。” 烛武老人阴笑道。

    “你们这些疯子,快放了我!”南剑天疯狂挣扎,并冲击穴位,但是被封死的穴位坚如磐石,不为所动。

    “不要再白费力气了,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烛武老人将器皿内呈放的暗绿色腥臭无比的液体强行灌入南剑天口中,他捏着鼻子做出不忍直视的样子。

    就在毒药入喉的一瞬,南剑天只觉被灌入喉间的并非液体,而是一团岩浆,他感到自己的嗓子都要喷出火焰来。

    南剑天眼睛血红,倍受摧残,眼角流下痛苦的眼泪。

    “你们……会后悔的……”他口吐不清,嗓间只剩下不甘地怒吼。

    南剑天只觉头部气血上涌,脸庞血红,此刻他不但提不起丝毫元力,就连呼吸也不畅起来,嘴角流出涎水,口舌也失去了原来的能力,甚至眼睛都不能转动。

    伴随毒液汇聚丹田,他感觉腹间仿佛被点燃了一般,通体赤红,他甚至错觉地感到自己全身燃烧起了熊熊烈火,欲火焚身。

    肌肉麻木,四肢无力,脸部的肌肉一阵痉挛,他甚至连表达痛苦的表情都丧失了。

    最可怕的是现在他已经无法呼吸,深度的窒息后,他陷入了昏迷。

    “他的心跳在减弱,你是不是下药过猛了,可千万别闹出人命。” 媪妪老妇将手平放南剑天左胸,感受到南剑天的现状不禁陷入深深地担忧。

    “这可是你的提议,谁说要试验泣血海棠来的?当时你可没有表达这份担忧。” 烛武老人颇感不平地说道。

    “你……”媪妪老妇不知所言。

    “放心,我会适当把握的,要不了这小子的性命!”此刻,就连烛武老人也不免担忧起南剑天状况来。

    一日后,南剑天心律失常,他时而心跳加速,时而缓慢无力,仿佛下一瞬就会停止,好在他最后都挺了过去。

    一日来,他时而四肢冰冷,如置身冰窖,时而全身涌现红潮,就像一块燃烧的木炭,他面色苍白,嘴唇极度干裂,就像饥渴难耐的樵夫,形体难支。

    第二天,南剑天全身皮肤包括嘴唇变得紫黑,脸色也呈现暗灰色,印堂和指甲处则是乌黑,显然中毒已深,脉象也微弱到了极点。

    现在的他就像一个活死人。

    就在烛武老人查看南剑天情况的时刻,南剑天右手食指不经意地弹动了一下,睫毛也在不住颤抖,他似乎在努力睁开双眼。

    “这小子命真够硬的,按说下毒三刻之内这小子就会化为一滩脓血,直到现在他的脉象都还在,实属不该呀?” 烛武老人一阵腹诽。

    “你说什么?” 媪妪老妇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

    “我是在考虑什么时候为他施救。”

    “烛武、媪妪,你们这两个老东西给我出来。”就在这时,院落外突然传来一声暴喝,接着便是‘咔嚓’一声脆响,笼罩院落的结界被应声击破。

    “是那个老小子,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烛武老人心中一惊,听闻声音他已经知道了来者何人。

    “难道还怕了他不成,走,去会会他!” 媪妪老妇性格倒是十分强硬。

    两人闪身便出了厢房,来到开阔的院落内。

    就在此时,无良老人面颊绯红,带着一身酒气从天而降,二人随手设置的结界拦截普通高手还可以,但对于无良老人这等大能却形同虚设。

    “你们两个老东西,在这里鬼鬼祟祟,就知道你们没有好事情,你们把我那乖徒儿藏到了何处,现在将他交还于我,本座便放过你们。”无良老人东倒西晃口齿不清说道。

    果然暴露了!闻言,烛武老人不禁老脸一红。

    媪妪老妇不愧是逢场作戏的高手,他暗中拧了烛武老人一把,暗示他沉住气,而后不卑不亢说道:“你个老东西,你在说什么?我何时见过你家徒儿,你的好徒儿难不成就是那个臭小子,我呸!送给老娘我都看不上眼。”

    “若不是做贼心虚,你们为何大白天设立结界,肯定是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无良老人据理力争。

    “本座和夫人研制毒物,唯恐毒畜遗漏,去别院扰了诸位道友的安宁,设立结界有何不可?” 烛武老人道。

    说话间,他还不忘偷偷放出几只毒虫。

    “哎呀呀!你看,这些毒物果然乘着本座疏忽逃脱了,几乎将诸位道友置于危境。” 烛武老人连忙装模作样地将其收回灵兽袋。

    “咦,不对。你夫妇二人一向不和,为何今日会缠在一起?”无良老人虽然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细如发。

    “夫妇齐心,其利断金!道友莫不是没有听说过这句话?” 媪妪老妇反问道。说着,她还不忘一把揽住烛武老人的手臂,而对方居然没有拒绝。

    “看二人不似再作假,难不成真的冤枉了他们不成?这就怪了,我仅仅在酒道友别院小酌片刻,这小子怎么就不见了踪迹,难道是有意避我?但是他的气息分明到过这里。”无良老人自语。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道友两日前带那个小子来到此处,莫不是你家徒儿已经有事离开?”

    “听你如此一番话,倒是有此可能。只怪我喝酒误事,竟忘记了此时已是两日之后,人真的是老朽了!”无良老人一拍后脑说道。

    就在这时,房间内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是什么重物掉落在地。

    闻声,烛武老人、媪妪老妇俱是神色剧变,但很快就被二人不留痕迹地掩饰过去。

    “这是什么声响?”无良老人疑问道。

    “是我夫妇二人联手擒获的天蚕,没有想到此物如此强悍,我二人联手施为才堪堪将其压制,此番定是又在作怪!”

    “噢,原来如此!”无良老人竟然相信了。

    “道友喝了酒在此犯浑,险些令我二人多日来的成果毁于一旦,此事我定当禀明圣皇,你就等着责罚吧!” 媪妪老妇故作怒状。

    闻言,无良老人吓得一个缩脖,连忙赔不是,似乎对圣皇颇为敬畏。

    “是老朽我犯浑了,此事的确是我有失鲁莽,待我清醒几分,必定来向二位赔不是。”无良老人放下话来,破空而去。

    “这个老东西走得倒是干脆!” 烛武老人望着无良老人消失在天际方才放下心来。

    “此人心细如发,倒是难以欺瞒,还好他今日醉酒,不明所以,不然要想打发他还得费些手脚!”直到此时,媪妪老妇才发现自己还挽着烛武的手臂,连忙松开,不失羞涩地掩饰着什么。

    “去看看那小子如何了!”

    二人打开房门,却见南剑天正蛰伏在地,,艰难地爬行着。

    在他身上飘荡出一阵恶臭的气息,经过两日的折磨,南剑天早已肠穿肚烂,体表更是散发出一股腐臭的气息,令人忍俊不禁。

    但是,令人惊奇的并非这些,而是南剑天竟然在生死关头突破了烛武老人的封印,并从卧榻上爬到了门前。

    “此子居然在生死关头冲破了我的穴位封印,当真是令人惊讶!” 烛武老人目现奇色。

    “可见此子求生欲极强,现在我已经感受不到他心脉的跳动,必须马上施救,不然恐怕真的无力回天了!”

    媪妪老妇分出一道元力,托着南剑天将他平放在床榻上,并准备下一步动作。

    一旁,烛武老人大气都不敢出,唯恐影响到这些的进行。

    “为今之计也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烛武老人眼见南剑天出气多进气少有种不妙的感觉。

    “泣血海棠可白骨生肉,只要还有一息尚存,精魄不散,就可救活!” 媪妪老妇倒是万分自信。

    说话间,她单手一扬,祭出一只形似白莲花的玉蕾,通体赤红,仿佛鲜血欲滴,只是这株泣血海棠只有十二朵花瓣,伞形花序鳞次栉比,鲜明有序。

    此株泣血海棠乃是媪妪老妇数年前在十万大山深处觅得,以元力封印至今,药效未曾流逝一丝,当她打开封印,一股血色的气息弥漫开来,这种香气深嗅一口都令人感到毛孔舒张,仿佛全身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吞吐天地元气。

    就连庭院内的遍地野草在这股香氛气息的感召下,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梨树开花,氤氲遍地。

    “果然神奇!”烛武老人眼见异象的发生,不禁暗自称奇。小子,这可是你的福分呀!他目光闪烁。

    “虽然是一株年幼的泣血海棠,但是也足够了!” 媪妪老妇神念一动,催动泣血海棠向南剑天徐徐靠近。

    泣血海棠在靠近南剑天原体的一刻,仿佛受到了感召,血色如瀑,将他笼罩其中。

    伴随这些的进行,南剑天躯体一阵颤栗,但是他体内的力量并没有阻止这一切的进行。

    泣血海棠化成的滚滚血瀑仿佛是生命源液,修复着他体内受损的细胞和五脏六腑,不仅为他重续筋脉,更将他全身周遭的气血净化、穴道扩宽,主要的筋脉得到了加强,代表着神通秘境的经脉也被一条条地开辟出来。

    南剑天就像一个在沙漠流浪已久的浪子,不知疲倦地吞噬着生命的甘露,他的喉结不停蠕动,错觉地感到有无尽灵液如涓涓细流涌入自己肺腑,润物细无声地滋润着体内的每一个角落。

    原本已经丧失了生命迹象的他,就像来到了万物复苏的春季,此刻更是全身散发出蓬勃生机。

    泣血海棠伴随灵力的不断流逝,花瓣在一朵朵地凋零、陨落。

    南剑天体表的毒疮在一个个地结痂和脱落,溃烂的皮肤恢复如初,泣血海棠蕴含的灵力由内而外,又由外而内一遍遍地淬炼他的体魄,打通通往神通秘境的瓶颈。

    而这一切整整进行了一日一夜,即使如烛武老人、媪妪老妇这般大能,自从试毒三个日夜以来自始至终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些的进行,不免也有些疲惫了,多日来的操劳席卷而来,将二老的意识逐渐吞没,在天色微亮时分,他们二人相依相偎沉沉睡去。

    虚空中,泣血海棠散尽了毕生的精华,全身的精气悉数灌输给了南剑天,它仿佛完成了使命,精华尽逝,最后一丝血气也融入了南剑天体内。

    泣血海棠十二瓣花朵在这一瞬悉数掉落,散尽芳华,刹那嫣然!

    只剩下一朵毛茸茸的花骨朵当空流转,最后花骨朵也凭空消散,仿佛从没有来到过世间。

    硕大的厢房内,只剩下陌陌香氛挥发出最后的余香。

    南剑天完成了与泣血海棠的融合,全身就像燃烧的岩浆,通体赤红,每一寸皮肤都仿佛要泣血。

    就在这一刻,他恢复了神智,包括对外界的感知,此刻烛武老人唯恐他逃脱而设下的穴位封印早已不攻自破,他已经行动自如。

    南剑天坐立起身,望着不远处相依睡着的烛武老人和媪妪老妇目无悲喜,在他眼中看不到一丝情绪波澜,只是默默下床,而后悄无声息地走向庭院。

    在他身后,是一串鲜红的血色脚印。

    南剑天嘴唇干裂,皮肤也极度干燥,他感到全身绕烧起一股无名的火焰,炽热难当,见庭院正中有一处池水,当即直奔过去。

    当他整个人在水池中坐定,丝丝的凉意使他精神焕发,倍感受用,他仿佛感到自己的每一寸皮肤都像干枯的沙漠,贪婪地吞噬着靠近过来的冰露。

    他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尽情地舒展开来,而池中之水化为无数条冰冷的水蛇在他毛孔中钻了进来,而后经过全身的奇经八脉,汇聚向丹田。

    他仿佛一头干涸已久的巨兽,来者不拒,丹田更是化为一只微型漩涡,无限鲸吞池中之水。

    而对于这一切的进行,南剑天都能通过全身的细胞进行感知,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就是一个天地,而这个池中就是他生命的源泉。

    他陷入了一种奇妙的境地,沉醉其中,久久不息。

    不知何时,南剑天身遭的池水变得沸腾起来,整个池子都因为他炽热的体温而变得翻滚不息,以他为核心形成了一个肉眼可见的小漩涡,但是很快漩涡不断扩大,无尽的池水都涌入了他的体内,滔滔不息。

    烛武老人、媪妪老妇感受到一阵寒凉袭来,不禁打了一个寒噤,接着二人在睡梦中惊醒。

    “不好!”媪妪老妇见床榻之上不见了南剑天踪迹,不禁大吃一惊,但旋即就被惊喜所取代。

    “你看地上。”她顺着烛武老人手指的地方,果然看到一串触目惊心的血色脚印,这些脚印直通院外。

    “难道出了什么意外?”二人心感不安,快步到了庭院,恰好看到眼前令人称奇的一幕。

    “这……”烛武老人看着南剑天静坐池中,面露不解之色。

    “不要打扰他!应该是泣血海棠蕴含的能量太过庞大,他一时无法融合,而泣血海棠的力量汇聚在他体内,短时间无法散去,他没有被这股力量撑得爆体身亡已是万幸,我想他此时此刻应该是在利用池水降温,并炼化泣血海棠的余力。” 媪妪老妇分析道。

    “看不出,这小子命够硬的。” 烛武老人呸呸称奇道。

    “我们为了自己的私念险些要了他的性命,如此也算是一种补偿了!”

    “的确,这个结果令你我稍感慰藉!仅仅是你我的一个荒唐念头,没成想最后反倒成了这小子的机缘。”

    “你有没有感受到他气息的变化?”

    “他全身的气息似乎更加雄浑了,咦,他的肉身,似乎达到了不破不灭的境地,他还没有破境结丹期,肉身却已成圣!天下间竟还有此奇迹。”

    “不!他的肉身已经突破了结丹期桎梏,并且,他全身通往神通秘境的经络业已打通,只是为何他的气息尚且停留在凝气后期巅峰?” 媪妪老妇诧异万分。

    “泣血海棠虽然助他打破了肉身的桎梏,但是领悟上的瓶颈却还没有打破,这需要另一种机缘,和对天地的感悟。” 烛武老人说道。

    “那我们是否成功了,难不成给人做了嫁衣?”

    “成败与否,稍后一试便知!” 烛武老人道。

    水池之内,最后一滴甘露被蒸发殆尽,又过了半个时辰,就在媪妪老妇忍不住想向前去唤醒南剑天之时,他却睁开了双眼,目现血色莲花,那是泣血海棠的影像。

    接着他感到丹田饱满,一步踏出,整个院落都在颤抖。

    此刻,南剑天全身的血潮业已散去,全身犹如铜铸,整个人的线条被勾勒无疑,神采逼人。

    媪妪老妇虽然年长,仍不免多看了一眼。

    他挥手划出一片结界,气息外释震碎了全身充满污臭气息的衣衫,而后在纳戒之内取出一套全新的白色衣衫换上,顿时觉得舒适了很多,其人更是多了一份洒脱和超然的气质。

    南剑天催步向院落外走去,视烛武老人和媪妪老妇如无物。

    二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不解,难不成在吞噬了泣血海棠后,此子脑子烧坏了不成?

    “等等!”烛武老人喝道。

    南剑天并未回话,只是停滞了脚步,头也不回地伫立当地。

    “我们这样对你,难道你不恨我们?”

    “难道你没有什么要对我们说的?” 媪妪老妇同样面带不可置信的神色。

    “经历了这么多,我似乎并没有损失什么,我为什么要恨你们?”南剑天反问。

    如此一来,反倒是烛武老人、媪妪老妇呆住了。

    “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 烛武老人打个‘哈哈’,一掩尴尬。

    “但是,也休想我感谢你们!”南剑天语气生硬说道。

    “这个……自然!” 媪妪老妇一阵理亏。

    “此事是我们自私了,而今你融合了泣血海棠,已经成为百毒不侵圣体,也算是因祸得福。” 烛武老人道。

    “是啊!这是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机缘。” 媪妪老妇随声附和。烛武的意思她岂会不明白,如今南剑天已经百毒不侵,无疑成为了他们试验毒物和灵药的最佳‘小白鼠’,二人自然不甘南剑天就此离去。

    “你们还想怎样?当初可是你们强行将我拿去试验。”

    “我们并没有过分要求,只是希望在必要的时候你能够为我们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烛武老人脸色一阵不自然。

    南剑天自是知道他所求何事,只是低头不语,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如果假借你之手,老娘我炼制灵药之术必定再攀高峰,救赎世人,功在当代利在千秋,而你也必将青史留名!”

    “你说你会炼制灵药?”南剑天侧目道。

    “这是老妪我的拿手好戏!”

    “那救人呢?”南剑天反问。

    “那就要看你所救何人?老娘我行医至今有三不救;淫恶者不救,魔道不救,不死不救!”

    “噢?不死不救,你倒是颇为自信。”

    “百毒不侵圣体老娘都可造就,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媪妪老妇有意瞄了南剑天一眼。

    “如果一个人身受蕴含阴煞之气的毒掌,能不能救?”

    “那也要看是出自谁人之手?并非老娘我夜郎自大,天下之中还没有我解不了的毒。” 媪妪老妇信誓旦旦道。

    “没有老夫毒不死的人!” 烛武老人也乘机卖弄道。

    “你们倒是十分有趣,一个杀人,一个救人?你们没有成为天作之合都可惜了!”南剑天随口道。

    “你……如何……” 烛武老人话到嘴边,硬生生被媪妪老妇身后一掌打了回去。

    “你打我作甚?” 烛武老人怒道。

    “看你碍眼,就是打你了!” 媪妪老妇毫不相让。

    “好男不跟女斗!” 烛武老人气得直哼哼。

    “我可以帮你们试药和试毒,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南剑天说道。

    “你但讲无妨,只要我们能够做到的都一概答应你。” 烛武老人、媪妪老妇没想到峰回路转,皆是喜不自胜。

    “我要你们帮我医好那名身受阴煞毒掌之人!”南剑天开出条件。

    “好!答应了。” 烛武老人率先道。

    “我就不信凭借老娘的医术和这个糟老头子的毒术,还有解不了的毒?” 媪妪老妇不忿气地说道。

    “你骂谁糟老头子,我忍你很久了!” 烛武老人忍不住就要发作。

    “骂的就是你,你能怎样?”

    “不要以为我不敢动你,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 烛武老人举掌就欲立劈而下。

    “你敢,你大可试试!” 媪妪老妇吐沫星子溅了烛武老人一脸。

    “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烛武老人擦了一把脸上的口水,别过脸去,绝不再看对方一眼。

    南剑天见二人争吵正酣,举步便欲离开此处。

    “喂,小子,这就走了!”

    “我们如何找到你?”说着,烛武老人运指连弹,数道蕴含剧毒的指劲打入南剑天体内,但对方却毫无反应。

    见此,媪妪老妇也乘机痛下毒手,将五颜六色的毒雾一股脑地打入南剑天体内。

    而南剑天就像一块木头,对此毫无反应,并且毒雾沉没入他的体内就彻底失去了回响。

    二人见此,皆是面面相觑,又微微摇头,似乎放弃了再次出手。

    自始至终,南剑天深情泰然自若,仿佛并没有察觉这一切。

    “我自会带上那人来此找你们!”南剑天自顾说道。

    “还不知道小友高姓大名?”

    “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南剑天便是!”

    ……

    望着南剑天渐行渐远,二人陷入了相对沉默。

    “方才你看到了,我连续打出了数种百毒之首,而此子却毫无反应,看来他已经完全融合了泣血海棠,完成了到‘圣体’的跨越。”烛武老人称奇道。

    “虽然我生就‘华佗之术’,但对于毒道也颇有建树,方才老娘我连番施毒,他竟然并未察觉,身体更丝毫无恙,看来,我的‘泣血海棠圣体’已经成功锤炼而成,而且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的想法终于得到了验证,老娘我成功了!” 媪妪老妇难掩喜悦,高兴地就像一个小女孩。

    烛武老人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模样,一时间竟呆住了,望着眼前的她仿佛回到了初恋时分。

    难道真的回不去了,时世易便,此一时非彼一时也……回不去了!烛武老人发出无声的叹息。

    此时,正值清晨时分,院内阳光明媚,鸟语花香,花团锦簇,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南剑天步出院落,望着万紫千红的花花世界,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突然心情大好。

    他张开手臂拥抱阳光,拥抱七色彩虹,如沐春风,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是如此贴心与动人。

    意外经历生死劫难,方才发现生命的难能可贵,的确,只有当有一天我们不会呼吸了,弥留之际才会明白空气之于我们的意义。

    没有死过的人,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活着!

    “也许并非一无所获,至少寻找到了破解老师病痛的法门!如此,一切便都值了。”南剑天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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