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四十一章 血崩?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1022/519571022/519571047/20200829191803/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随着那股热涌而出,林玉慈一动也不敢动,手脚具僵在原地。

    沈铎严看她神色有变,一双好看的杏眼瞬间涌上几分湿意,便也慌了起来。

    想要靠近哄她几句,却忘了掌中依旧握着她纤细白嫩的脚腕。稍稍一动,她那边仿似腿抽筋一般,难受得龇牙咧嘴,倒吸着凉气。

    沈铎严吓得不敢再乱动,忙轻轻把她脚腕放下,拘谨地搓了搓手,小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林玉慈也不理他,扭头看向一旁,偷偷地,抬手在腮边拭了一把。半响,才囔着鼻子说道:“我,可能快死了。”

    死?

    沈铎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日她难产那般凶险,都被徐神医给救了回来。上一次高热晕倒,喝了徐神医的汤药也脱了险境。

    现在好好的,不过两个人拌了几句嘴,至于要死要活的吗?

    再说了,天下夫妻哪有不吵架的。有些夫妻脾气大些,打打闹闹,抄板凳抡棒槌的,也是有的。人家的日子,不也过得下去嘛。

    今日午后,两个人既没吵,也没闹,不过话赶话说到那,口无遮拦放出几句狠话而已。怎么就到了要死人的地步?

    我沈铎严又不是诸葛亮,也自认没有卧龙先生那样雄辩的口才,摇着羽毛扇端坐阵前,高声叫骂几句,就能把王司徒骂上西天。况且下午两人争辩之时,一直是你林玉慈占着上风。

    沈铎严误以为林玉慈拿死吓唬他,不由挠了挠头。

    如若在军营中,谁要是敢跟他这般矫情,他定然不顾面子,重重责打那人一番。

    可眼前这人,却是他娇柔的妻子,乖张时像刺猬,软弱时像猫咪,打不得,骂不得,气不得。实在是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沈铎严紧张地搓着手,拘谨地坐到床沿上,偷偷斜睨她一眼,小心翼翼说道:“不过拌两句嘴,我那么生气,都不至于被你气死,何至于你好生生的,就要死了?”说完,偷偷斜眼把她上下左右都打量一遍,也没找出什么异常的地方。

    林玉慈扭着身子不理他,继续说道:“你那三个孩儿,以后自己好好照顾吧。我就不再记挂他们了。等他们长大了,记得带他们去亲娘的坟头上烧柱香就好。”

    她声音里带了悲切,却又透着决绝。

    沈铎严越听越离谱,不由皱起了眉头。

    “你白日里送的那箱金银,都好好锁在柜子里。我走之后,什么也不带走,回头你都收回去用吧。”

    她这是在交代后事?

    沈铎严不由头大,原本想好的计策,此时被她全部打乱,一时找不到机会提起。可又觉得烦闷,实在不想听她再这么继续胡说下去。

    于是,深吸一口气,两手搭在她的肩头,板过来她的身子,强迫她看向自己。

    “怎么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胡话?到底怎么了?”沈铎严严肃地问道。

    林玉慈抬眸,看着眼前这张俊美无俦的脸,再想想自己这两日跟他作对的情形,不由悲从中来,眼泪不由自主,滴滴答答就落了下来。

    “我,我……”支支吾吾,有些话终究说不出口。

    看她这幅欲言又止的样子,沈铎严又气又急。既然她不说,便自己找答案。他拉着她的手,扶她起身,上下左右好好地把她瞧了一圈。

    目光,落在那点点鲜红上。

    林玉慈雪白中衣上,包括她身下刚才端坐的那处床沿,斑斑血迹,分外刺目。

    沈铎严惊慌地问:“你受伤了?伤着哪儿了?我威严堂常年备着金疮药,我这就去给你取来。”说完,起身欲夺门而出。

    林玉慈羞红了脸,一把拉住他,在他不解的神色中,结结巴巴说道:“我,没受伤。”

    沈铎严自是不信,扭头质问:“那这血哪儿来的?”

    林玉慈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让她怎么开口,真是难为死了。

    沈铎严,对于女性的了解,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生瓜蛋子。

    十五岁之前,身边服侍的几乎全部都是男性,从侍从到小厮,再到管家,清一色小爷们和老爷们。府上偶有负责洒扫的婆子,年龄也大多在四五十岁上下。

    小时不觉得有异,等他长到十几岁的时候,便有人提议,是不是该给王爷房里添几个丫头伺候着,也好引着他通晓人伦之道。

    赵管家喜滋滋跑到人牙子处,买了几个娇俏的丫头。因着不了解沈铎严的喜好,高矮胖瘦,喜静的、爱闹的,各色各样,都挑了一个。

    结果沈铎严一到家,看到满屋子乱糟糟的女孩子,发了好大的脾气,气鼓鼓把人都给轰了出去。

    再之后,沈铎严便在段太尉的举荐下,入了军营。他倒是一偿宿愿,如鸟飞天外,鱼归大海。他自找到了用武之地,可这陵王府,便成了客栈一般的存在,一年到头,他也不见得能住上几日。

    军营里连母耗子都难得见上一只,他又整日混在男人堆里。虽听惯了他们高门大嗓说些荤话,也无外乎硬啊,软啊,腰啊、胸的这些肤浅之语。

    豆蔻少女的葵水,初产妇人的恶露,他自是听也没听过的。

    现如今林玉慈身上的,不过也是正常的产后恶露而已。

    可她上辈子活了二十二岁,百分百的黄花大闺女一枚,自然也不知产后的女人该是什么样子的。

    这几日淋漓不止,行经不断,她又不好意思找人开口问,自己琢磨着,怕是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得了血崩的绝症吧。

    偏沈铎严又不让她舒心,几次三番气她,每次跟他动了怒气,便觉得自己症状又加重了几分。

    她越想越怕,刚才又因着脚踹沈铎严,用力过猛,引得越发地控制不住。这才一时崩溃,说了些要死要活的浑话。

    林玉慈倒不是怕死,以前也不是没经历过生死,只是突然之间的意外,和缠绵病榻的消亡,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一想到自己可能流血而亡,生命的尽头,身体消瘦如一堆白骨,全无血色,皮包骨头,形容枯槁……但凡见到之人,都觉得恐怖害怕。如果这样离开世界,她是拒绝的。

    转头看沈铎严,此时也是一幅紧张的样子,居然还张罗着要去拿金疮药,让林玉慈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林玉慈拉着他的胳膊,小声说道:“这病,金疮药治不了。”

    沈铎严这才如梦初醒,知晓她定是得了产褥之症,却也不敢耽误,开门准备找得易去请徐神医。

    林玉慈刚才发了怒气,这会儿倒消了气。思忖着这病一时半会儿倒也死不了人,强行劝下沈铎严,约定好明日一早再去请徐神医。

    遂命侍月和云来两个收拾一番,搀着她自去洗换了衣物,方才歇下。

    沈铎严兜兜转转,在莱芜院里耗到三更天。内外院之间的大门早已落锁,倒也不好再找人开锁,于是自作主张,让丫头们帮他在临窗的炕上,铺好了被褥,将就了一夜。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