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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当街演戏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1022/519571022/519571047/20200829191803/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轿帘被人撩开,帘后一少女探出头来。沈铎严看去,心下一震,觉得那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宋玉在《登徒子好色赋》里曾经形容过邻居家的女儿,说那女孩美得恰如其分,擦粉则太白,擦胭脂则太赤,堪称人间绝色。眼前那女孩,初看之下,倒有几分邻家之女的绝色风貌。

    周围皆是明黄色,她那张脸依旧白皙,眼波流转、眸若清泉,未语先笑,如春日艳阳一般,看一眼便觉世间美好。

    恩,有点像一个人,又不完全像。

    沈铎严莫名想起怜儿。

    四年前第一次见到怜儿时,也觉得她貌若天仙,凡人难以企及。现如今这少女,美貌与怜儿不相上下,气质上却千差万别。

    怜儿的美,在于娇,未语泪先流,让人看一眼便觉心疼。

    这个女孩的美,在于俏,未语先笑,让人看一眼便觉温暖。

    沈铎严内心叹气,不由感慨。当日赌咒发誓这辈子只爱怜儿一人的万岁爷,不过三四年的光景,便把誓言抛之脑后。有了新欢,自然早忘了故人。

    也难怪世人常道,最是薄情帝王家。

    虽不知那女孩什么来头,沈铎严却不敢怠慢。远远地朝着那方拱手行礼,低眉垂目看着眼前的方寸之地。

    小皇上仿似很着急,经那女孩一催,也心急火燎起来:“凯旋礼什么时辰开始?礼部侍郎周南止哪里去了?”

    身后随从里,一个瘦高的男人忙急步走过来,跪地磕头回道:“微臣周南止在此。启禀万岁爷,一切就绪,只需您一声令下,凯旋礼即可开始。”

    小皇上很是不耐烦,冲他挥一挥手,示意快些。周南止不等起身,忙吩咐众人开始。

    小皇上在众人簇拥下,登上高高的礼台,沈铎严站于他身后,一副温顺的样子。在仪官的安排,喝了皇上御赐的凯旋酒,又高唱了凯歌,把大部队驻扎的城外,亲自点了数十人跟随,前往太庙祭祀。

    皇上仪驾在前,沈铎严殿后,穿过京城内最繁华的德胜大街,前往太庙。

    德胜大街两旁的店铺里,早提前站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人。

    “陵王殿下真是威武!”

    “听说在玉璧大战中,陵王殿下亲自率兵杀入敌营,生擒敌方主帅,好不威猛!”

    “那是当然,早几年,陵王殿下可是赫赫威名的‘赤面阎罗’,敌军光是听到他的名字,都会吓得腿肚子乱颤。现如今,越发雄姿英发了。”

    ……

    众人议论纷纷,见他骑马走近,纷纷呼喊他的名字,甚至还有激动万分的豆蔻少女,拿了自己绣好的香囊、帕子一类的物件,高高地从楼上窗口冲沈铎严扔下去。

    漫天飞舞,脂粉香气随之而来。沈铎严不由皱眉。

    远远看到小皇帝,从车窗探出头来,往后张望。沈铎严不由谨慎起来,生怕哪个不识趣的姑娘,把东西砸到万岁爷的脑袋上,再触了逆鳞,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抬手把方义云和孔栾两个叫上前,低声说道:“你们两个都给我精神些,回头被哪家姑娘小姐看上,爷出钱,帮你们解决婚姻大事。”说完,把他俩让到前边,自己却落到后边,掩在队伍中央,让旁人轻易不能看到自己。

    队伍行进着,只见旁边铺子前,传来一阵吵闹声。沈铎严循声望去,只见自己府上的随从得易,正在店铺门前,与一个老妇人撕扯不清。

    “大爷,行行好,您跟王妃通融通融,把那件首饰让给我们吧。我等市井小民,见识浅薄,也无甚钱财。王妃她,又何必跟我们一般见识。”老妇人不停冲得易作揖求饶。

    岂料,得易满脸凶狠怒气,不顾老妇人年迈,上前一把便把她推倒在地,恶狠狠说道:“蝇头百姓也敢跟我家王妃争抢东西,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撒泡尿照照,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够不够资格。”

    老妇人瘫坐在地上,哭着诉说道:“并非要跟王妃争抢,只因这件首饰,乃是我家小女半年前定制的嫁妆,只等着婚礼上戴的。眼下婚期还剩不足一月,再去定做只怕来不及啦,还望大爷跟王妃美言几句,给我家小女行个方便。”

    得易听了,奸笑出声,“大爷我为何要替你美言?告诉你,我家王妃看上的东西,纵是天王老子,也得让出来,更别提你们这等市井小民。走,走,走,莫在这惹得晦气,扰了我家王妃挑首饰的兴致。”

    老妇人一听,哭着不知该如何办才好,索性跪下来磕头作揖,喃喃求得易通融。

    旁人见了,皆是同情,也帮着老妇人说好话。

    不料,得易越发蛮横,指着众人吓唬道:“不关你们的事儿,少插嘴。”又跟老妇人说道:“劝你老婆子别再纠缠,今日那副钗环,我家王妃要定了,劝你趁早死了这份心。”说完,上前朝老妇人踹了一脚。

    老妇人应声而倒,躺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哭着。

    本是一个小插曲,不料沈铎严听了,打马过来询问。他听了得易回禀,不斥自家奴才横行霸道,反而赞他护主有功。

    围观众人,皆是侧目,敢怒不敢言,撇着嘴做鸟兽散去。旁人询问时,再提起沈铎严时,便没了原先的赞誉之词。

    望着散去的人群,沈铎严冲得易眨眨眼。

    得易面露羞赧神色,瞥一眼躺在地上的老妇人,自行回首饰铺子里去了。

    楼上临窗的桌旁,坐着林玉慈,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楼下的情形。

    沈铎严抬眸看,正巧对上她的视线,登徒子一般打一个口哨,惹得林玉慈羞红了脸。

    阳光照在她发髻上的步摇上,闪着细碎的流光。

    那老妇人见了,趁机向众人哭诉,说王妃头上戴着的那柄步摇,本是她闺女的嫁妆,奈何被王妃看上,非要抢占了去。

    旁人皆是同情,却不敢言语。陵王殿下现如今荣宠至极,谁又斗得过。众人只能摇头叹息,劝她莫纠结过往,早些做别的打算。

    老妇人一瘸一拐起身,穿行在胡同间,自行离去。

    林玉慈叹了口气,低声问得易:“那老妇人是否可靠?别出去多嘴多舌,给王爷徒增烦恼。”

    得易笑了笑,回道:“那是我本家婶子,最是老实可靠,现住在南郊四十里外的乡下,独自寡居,轻易不出门。王妃自可放心。”

    林玉慈听了,点头不语。心说,之前几年,自己小心行事,生怕行止失当,污损了沈铎严的名声。早知有今日,自己何苦来哉,如履薄冰过这几年。

    正喝茶,就见首饰铺掌柜的,拿着账本走过来,毕恭毕敬递到林玉慈手上,说道:“王妃,这是春节之后的账目,请您过目。”

    林玉慈自是放心的,平常赵管家每个月都会到自家铺子里巡视一番,账目上必然没什么错的。

    她假意翻看两眼,随手递还给掌柜的,命他好好照看店铺,年底视盈利情况,自会给他和伙计们分红。

    掌柜的一听,顿时喜笑颜开,笑着恭送林玉慈一行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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