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然长老感知到有人正在暗中吸收七煞炼血大阵里的邪煞之气,他心里一紧,推测此人一定就是闯入镇妖塔并且盗走《七煞炼血神功》卷轴之人。
从这个人隔着几里之遥的距离就能从容的吸收七煞炼血大阵中的邪煞之气,昊然长老知道此人的魔功已经修炼到了不可忽视的地步,至少已经修炼到了灵魔境上品的境界。
昊然长老从七煞炼血大阵中一跃而出,落在宽阔的广场上,他环顾扫视四周,确认那个人是不是就在这七煞炼血大阵附近。
漆黑的镇妖塔广场上,昊然长老并没有发现任何古怪和异常,这更加确定了他的猜测,这个人的七煞炼血神功已经有了一定的修为,能在遥远的地方就能吸收这七煞炼血大阵聚集而来的邪煞之气。
昊然大胆的猜测,这个人一定是他们认识的人,不然,它不会如此偷偷摸摸,藏头露尾,这个人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怕他撞见,东窗事发,如此推论,昊然长老十分确定,这个人就是弥陀长老无疑,可恨的是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不能将他绳之以法。
忽然昊然长老把目光投射到弥陀所立的那座山头,当昊然长老把眼光投射过来的时候,弥陀不禁颤了一下,就像被电击了一般,他知道昊然长老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只是不知道他是谁罢了。
弥陀在心里十分佩服他眼前的这个对手,他的确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今天若是他不及时的停止吸收那七煞炼血大阵中的邪煞之气,恐怕他早就被昊然长老顺藤摸瓜逮了个正着,他所做的一切恐怕就要功亏于溃了。
两人就这样相隔这几里的距离,四目对视,仿佛都能听到彼此的心声,心情复杂,有点英雄相惜之感,又有正邪不两立的无奈之意。
为了不被昊然长老发现,弥陀御剑匆匆离去,他知道,此时还没有到他和九黎老祖摊牌的时候,他还得必须藏着掖着,等待时机成熟的那个时刻,以免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在他的这条不归路上,他输不起,他必须小心翼翼,步步为营,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几乎在同一时间,昊然长老也御剑向弥陀所立的那座山头御剑而去,只可惜,他还是来晚了一步,此处早已人去山空。
昊然长老在这山顶上转一圈,来到一处阴寒之气极盛的地方,停住脚步,昊然长老喃喃自语道:“此处阴寒之气如此强盛,想必那个陌生人应该就是在此吸收七煞炼血大阵中的邪煞之气修炼的。”昊然长老隐隐感觉到,这种强盛的阴寒之气,他似乎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只是现在他竟一时想不起来。
昊然长老低头看了看月光下模糊不清的地面,在银白色的月光之下,地面上模糊的可以看出一双脚印,通过这双脚印,昊然长老十分确定,刚才哪位神秘之人就是在此处吸取七煞炼血大阵中的邪煞之气的。
昊然长老还在地上发现了几处未干的血迹,模糊的月光下,他也不敢十分确定他看到就是鲜血,他用手捻起一丝红色粘稠之物鼻子前闻了闻,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随风飘进他的鼻孔,清晰的告诉昊然长老,这就是刚离开人体不久的鲜血。
昊然长老对此疑惑不解,他刚刚查看过这一片山顶,并没有发现任何打斗的痕迹,这里怎么会有血迹呢?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地上的鲜血是那个刚离开不久的神秘之人的。他为什么要自残,这让昊然长老百思不得其解。
昊然长老现在这座山顶上,看着远处已经完工的七煞炼血大阵,双眼浮动出凝重的目光,他的目光中希望和毁灭并存,还掺杂着忧郁和忐忑的神情。
黑夜中,远处的七煞炼血大阵异常的邪恶,让昊然长老再一次质疑他的这个计划的风险是不是太大,为了能够找出那个盗取《七煞炼血神功》卷轴之人,付出这样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如果他不成功,这个七煞炼血大阵将会变成一个屠杀九黎百姓的杀人利器,他将被世人所不容,遗臭万年。
一想到这里,昊然长老难免有些后悔没有听取古河长老之言,及时叫停七煞炼血大阵的建造,如果他不建造这座七煞炼血大阵,他也不会存在受世人唾骂,遗臭万年的风险,而且以他现在的实力,想要逃出此劫,也不是什么难事,他还可以找一个清幽僻静的雅致佳地,陪同林佩茹度完余生。
一想到林佩茹,昊然长老不禁一阵心痛,似乎在他们之间一直有什么事压在他的心里,不愿道破,这些日子,他拼命的查探此案,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让自己没有空去想林佩茹之事。
如今《七煞炼血神功》之事发展到如此惊变的地步,更容不得他有半点儿女情长,他必须全力以赴解决这场人间浩劫。
昊然长老看着眼前诡异的七煞炼血大阵,语气坚定,自言自语的道:“不管结局如何,事已至此,我已是骑虎难下,没有后退的余地,如果此计不成功,就让我和这整个九黎一起灭亡吧,这是我唯一能付出的代价,死者无畏。”
昊然长老转身正准备离开,一阵冷风吹过,那股残留的阴寒之气更甚,这让他脑中灵光乍现,让他忽然想起了他曾今在那里见过这股阴寒之气(在王爷府的书房,那股阴寒之气和他这里的发现的归属同类,如此种种,这个盗取《七煞炼血神功》之人是弥陀无疑。
现在他的主要任务就是利用这七煞炼血大阵引诱出弥陀,再给他来个抓贼拿脏,让他原形毕露,成为瓮中之鳖,彻底的结束《七煞炼血神功》卷轴之事,还九黎,乃至整个三界一个太平。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看来,我是时候去那毒瘴之地把那东西取来了。”昊然长老心中默道。
弥陀回到府上,撞见瑶氏正坐在大厅中等待他的归来,瑶氏看见归来的弥陀,脸上立刻浮现出美艳的笑容,她正要询问弥陀去往,可是当他看到弥陀手臂上流出来的鲜血之后,她脸上原本的笑容立刻沉落,换上一副埋怨的神情,就像一个母亲面对一个又犯了错且屡教不改的孩子一样。
瑶氏既无奈,又担忧的道:“王爷,你又受伤了?”
弥陀顺着瑶氏的目光方向看去,看了看自己划破的手臂,发现他包扎伤口的布条不知什么时候松了,鲜血已经浸湿了他的衣衫。
弥陀看看瑶氏那张忧心而惶恐不安的面容,故作轻松的笑道:“夫人不必如此担心,这次,我这伤绝对不是和别人厮杀所致,是我不小心刮伤的,并无大碍,你就放心吧。”
瑶氏没有多说,只是用一种质疑的目光看着他,希望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他所言虚实。
弥陀继续道:“是我练功的时候,匕首不小心划伤的。”
看着弥陀一脸诚恳的表情,瑶氏相信了他的话,弥陀并没有骗瑶氏,他的确是在练功的时候自己划伤的,只是,瑶氏不知道他修练的是七煞炼血神功罢了。
在瑶氏的眼中,只要弥陀不是和他人相斗受伤,他就心满意足了,瑶氏关怀万分的对弥陀打趣道:“从来没有听说谁练功,能把自己伤的这样重,我看王爷你这是为天下练武之人开了先河。”
对瑶氏的调侃之言,弥陀无言以对,他笑了笑,道:“这说明,我练功之苦,这普天之下无人能及,俗话说得好,天道酬勤,日后我也将成为天下第一,无人能及。”弥陀说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故意加重了音调,话里有话,暗藏弦外之音。
瑶氏并没有听出弥陀话里的弦外之音,不以为然,道:“王爷,这普天之下那有什么天下第一,有的只是山外青山楼外楼,强中还有强中手。”
这次,弥陀并没有和瑶氏辩解,在他心中,瑶氏之所以说这样的话,是因为瑶氏根本不知道他现在修炼的七煞炼血到底有多厉害。他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天下是有天下第一的,而且这个天下第一之人就是他——弥陀。他不但要做天下第一,还要做三界第一,称霸三界,做三界的主人。
瑶氏给弥陀用心的包扎好伤口,弥陀看了看,露出幸福的笑容,道:“还是夫人手巧,看,这包扎伤口的手艺可爱我强多了。”
瑶氏笑道:“说起来,我这包扎伤口的手艺,还不是拜王爷所赐,要不是王爷天天在外面受伤归来,我也练不出这像令王爷满意的手法来。”
弥陀知道,这是瑶氏借机向他抱怨,弥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瑶氏说的是事实,为此弥陀只能满怀愧疚的对瑶氏道:“这些年多谢夫人宽宏大量,包容有佳,我弥陀今生能娶到你,是我弥陀三生修来的福份。”
瑶氏道:“王爷,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好好的过日子,远离那些‘名’啊,‘利’啊之类的梦幻泡影之物。”
弥陀不假思索的道:“好!我答应夫人,日后不再让夫人为我担心了。”弥陀知道他又违心了,他怎么可能让瑶氏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他说过,他要给瑶氏这天下至高无上的权利的荣誉,他不可以食言,也不可能食言。
听了弥陀之言,无论是真是假,瑶氏都无比的高兴,看着瑶氏高兴的像一个孩子,弥陀也跟着开心起来,他把瑶氏拥入怀中,享受着这时间最温存和幸福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