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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萧凌当然不知道自己说的话题有问题,毕竟他并不时常擅长揣摩女生心态,用另外一种话说就是在男女上的情商极低,这可能跟他没有什么感情经历有关,毕竟熟能生巧对所有人都适用。

    他也不知道就算一个女生有兴趣更进一步有一些亲密接触这种事情,也不会高兴身旁的男生说些这种有的没的话题。

    果然顾妙音对他的话题并没有兴趣,脸红着瞪了他一眼。板着脸片刻又突然噗哧一声笑了起来,看着叶萧凌那张有些不知所措的脸,觉得十分有意思。这个男生并不知道如何去迎合女生,也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的话拐弯抹角去延伸感情,从很多人看来应该说是一种蠢笨。但不知怎么的,她就是觉得这样的叶萧凌很真实,很可爱。

    就到这里吧。宿舍到了。顾妙音轻声道。

    叶萧凌看了一眼宿舍门那位苦大仇深的大妈,似乎这位大妈的更年期余震又来临了,看谁都不太顺眼。他点点头,道:嗯。你上去吧。我先走咯,等我从老家回来,可以把《频湖脉学》讲完。

    顾妙音睁大了眼睛,娇声道:放我那么多天鸽子,你就只给讲个《频湖脉学》呀。

    这个叶萧凌挠头道,你决定吧。只要我有时间,都行。

    顾妙音吃吃笑着,伸出小拇指勾着道:那就这么定了?拉钩。

    叶萧凌一怔,没想到顾妙音会突然这样孩子气,也笑了起来,道:好,拉钩。

    两人一本正经地说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这句孩童时期对承诺启蒙的一个方式,相视而笑,放下手之后叶萧凌缓声再次道:我先走了?

    顾妙音好似下定决心一般地忽然道:等等。帮我拿一下这本书。

    叶萧凌怔怔地刚拿过那本《频湖脉学》,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如风吹拂般飘进了他的心里。顾妙音忽然揽住了他的脖子,在他侧脸轻轻一吻,她的嘴唇有些冰凉,或许是因为微凉的夜,也或许是因为她清淡如水却润物细无声的性格。叶萧凌感觉到整个人一僵,还没来得及反应,顾妙音就松开了身体,随着那股花香味一起远去。

    只是谢谢你。别多想。顾妙音脸颊有些红,快速地从叶萧凌手上拿回书籍,逃也似地从一脸不忿的宿管大妈身旁上了楼。留下有些茫然的叶萧凌伸出手抚摸了一下脸颊上那出吻痕,其实那一吻很轻,没什么重量,但叶萧凌却能感觉到那一刻冰凉柔软的触感能令他终身难忘。过了许久,叶萧凌才愣头愣脑地转身,在夜色里迈步而去。

    孙语芙是女生医科四年级的的才女,脸蛋娇小身材纤细,各方面都还算是出类拔萃。只不过很令人沮丧的事情是别人记住她大多不是因为的样貌或是学问,而是因为她的闺蜜是顾妙音,同宿舍三年,她跟顾妙音也算是无话不谈的死党,总能在情人节收到无数上面写着顾妙音同学收的巧克力或者是鲜花,因为顾妙音从来不收这些东西。而她也乐得自己在宿舍闲着没事儿干的时候吃点巧克力度日,反正她又是个吃不胖的体质。

    虽然这种有些令人丧气的事儿总是展现在她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但她并没有什么不愉快,毕竟顾妙音在任何方面应该算是一位十分完美的朋友,不说外表的漂亮或者是那种温婉如玉的气质,她那种处事淡然又有些好强的性格也总能帮她把一团乱麻的事情理得井井有条,有这样一个闺蜜反倒是件十分美妙的事儿。何况她也已经有位十分相爱的男朋友,已经见过双方家长准备毕业后就谈婚论嫁,就更不在乎顾妙音非自愿性抢走自己风头的事儿了。

    一如既往地跟男朋友煲着电话粥的她,却发现今晚有些不一样。平日里十分娴静的顾妙音居然气喘吁吁地从宿舍门外跑了进来,连一声招呼都没打就跑到阳台上去了。

    以为出什么大事儿的她赶紧对着电话吼了一声:老娘有突发情况!地挂下男朋友电话,没空理会男朋友明天会有怎样幽怨的眼神,感激赶忙地跑到阳台上,疑惑地问道:小音,怎么啦。

    顾妙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楼下那个有些孤单的声影在路灯光芒下渐行渐远,威风吹起她的发丝,她把它撩到耳后。

    孙语芙看了看,大惊道:这不是你暗恋了两年的那位叶大才子吗?

    顾妙音难得地从脸上露出苦恼疑惑的表情,捂着头道:语芙,我亲了他。

    孙语芙几乎目瞪口呆地跳起来,掰过顾妙音的身体,用手摸摸她的额头惊讶道:你发烧啦?

    我没发烧顾妙音苦恼道:我只是突然就那么做了。

    孙语芙笑了笑,觉得自己原本清丽的闺蜜一瞬间看起来像是会到了凡间像个为感情苦恼的小姑娘十分有趣:你们在一起了?

    还没有。顾妙音捂着脸,我说只是谢谢他,让他别多想。

    阳台沉寂了好久,突然传来孙语芙大声地喊叫:顾妙音你脑子坏掉啦!表白的事儿能被你弄得这么复杂!

    顾城(一位诗人: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而我却用他寻找光明想来许多人听过。)说太阳去追赶黑夜,又被另一群黑夜所追赶。所以被追赶的黑夜经过一晚上叶萧凌的胡思乱想加上做的一些光怪陆离的梦境也就逃离了这里,而太阳路过了,天空中又光明起来。第二天早上,叶萧凌从梦境里面像是那群被追赶的黑夜一样逃离出来,看着偷偷从窗帘间隙摸进来的光芒像是一只二哈的尾巴一样不断地随着窗帘摇晃,不知道是风带动了它,还是它影响了风。

    他从床Shang翻腾了一会儿,伸懒腰与穿着睡衣睡裤甚至还戴着个像圣诞老人好笑帽子的老白踩着一双人字拖踢踏踢踏地在宿舍内走来走去,一会儿回来拿牙刷,拿了牙刷又忘了挤牙膏,又风风火火地回来,通过合拢上的窗帘一会儿在阳台一会儿在室内,一幅赶赴约会的样子,原本特意拉上窗帘指望多睡一会儿的田斌也迷迷糊糊地被这真闹腾弄醒了过来,揉着睁不开的眼睛,半闭着骂道:老白你干嘛呢!大清早的不睡觉!

    老白十分骚包地做了个万岁的姿势,道:昨晚约了个妹子今天出去晨跑,我得拿出我最佳的状态来。对了,你看见我的漱口水了没?我需要准备完全来应对妹子的那条柔软的舌头

    田斌总算睁开了眼睛,看着与他相傍上的床位上胖子居然还睡得稀里哗啦,趴着的连埋在枕头里留着口水,能看出昨天头发被剃得一块秃一块长——这是昨晚上整个宿舍胡闹的结果,在叶萧凌回到宿舍之后,正看见田斌和老白贼笑着用剃须刀给胖子剃头发,原因只是因为胖子打算剃个光头表现一下他的洗心革面。

    至于这份心有多诚,根据他之前数不胜数的减肥失败历史就隐约可以知道他最终还是得败在鸡排薯条可乐涮羊肉的面前。金刚钻揽瓷器活,明显剃须刀不是剃头发的料子,几个人折腾来折腾去最后也只把胖子的头弄得坑坑洼洼像月球陨石坑一般之外没啥成果,指望他今天自己跑理发店在理发师怪怪的眼神里像是皈依佛门一般剃去三千烦恼丝,化作自得一微尘,至于多久他会变成酒肉穿肠过,佛在尿中流(罪过罪过,我佛慈悲),这也向来是田斌和老白喜欢打赌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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