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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说,叶萧凌比任何人都比在场除了司机之外,更了解这四车物资有重量的人,不光是因为他是这次带队的领队,有看物资清单,而在医院把物资装车的时候,他也是拿着清单在看着劳力搬运的旁观者,甚至在气力不济的时候顺手托了一把。

    他的体内有强大的真力在转动,李元霸抗鼎诀的能力更是把他的力量提高到一种令人惊骇的程度,在周新宇家人面前,他曾经可以抬起半辆汽车,相比之下,他帮搬运工略微撑一下那即将抬不动的物件就显得十分轻松。

    但毕竟这世上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跟他一样有着强大真力并且修炼的法诀是偏向力量的。比起他那强大的力量,面前一众并不擅长运动更不勤于举重的医生就显得格外孱弱,他们的手更多是用来拿温度计和手术刀,让他们搬运起东西来,就好像挑选绵羊作为战马一样困难。

    请问,距离目的地还有多远?有人带着一些试探性地问道。

    3公里。叶萧凌回忆了一下地图上的信息,尽管这个距离并不长,但在这个3公里前还要加上一个山路标签,就有一些艰难了。

    所以整辆车上的所有人在经过短暂的沉寂之后,满腹的怨言就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我们这些人得徒步进山?而且还得负重走3公里山路?

    这太荒谬了!我们又不是常年练习越野的军队,3公里的山路还得带着那么多行李,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

    看看这座山!这座山的路根本就是原始人走的路!我们怎么可能做到负重徒步!

    是啊!我们做不到!

    我强力怀疑你这个领队带错了路!我要求换一个领队!

    叶萧凌站在嘈杂的车厢里,听着漫天的怨言,他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有这样的情况也在他的预料之中,毕竟这些人都是城市里养尊处优的医生,他们进了莫城第一人民医院,为的就是这座医院里舒适的环境和每一年高额的研究基金。

    这就好像让一群地主放下他们的架子,低下自己的头颅,把自己的趾高气昂和盛气凌人都甩到身后,然后跟着手下的农长工一起割稻。这种事情,谁会去做?

    但叶萧凌必须让这群人动起来。如果说地图上还有另外一个路口可以进入这里,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另外一条更宽敞、更平坦的路途。这不光是考虑到这些医生的体能问题,更是考虑到那些大型机械的运输还有其他物资的输送。可是几个司机跟他一起对着那张地图统一商讨之后得出的一致结论是:

    这个地方,根本没有其他更好的路。即使有,也不是车辆可以开上去的。环绕一圈大山再次寻找一条路途这种事情根本不现实。太不值得,同样也太浪费时间。

    于是他低头转向刚刚从车门口上来的那位司机刘师傅,道:把地图给我。

    刘师傅反应得很快,回头喊了一声老韩,后者就很快地把那张地图递了过来。

    叶萧凌在一片抱怨声中把地图摊开,把正面面向所有人,指着那个位置道:我不想解释太多,但我想你们都有着不错的学历,不至于连地图都看不懂。我们现在处的位置是这里叶萧凌指了指地图上,这是进山唯一的入口。我想各位拿到手的资料都应该看过

    叶萧凌凝视着众人,结果发现有一大半人下意识地移开了目光。心里叹息了一声,这群人还真是来郊游的。

    他提高了声音道:这里本身就是一个偏向于封闭的村子聚落,这也是我们有时间进行支援的原因。毕竟现在病症还没有因为传染而扩散到整片区域,这是我们最好的运气,但同样也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难题。

    我们必须要放弃大型机械,我们必须要放弃一大部分辎重,我们必须要走过很长一段崎岖的山路,我们更要带着许多物资进去叶萧凌声音坚定地细数着几条难题,一句比一句响亮,但他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我们当然有很多理由放弃。但我想请各位不要忘记了我们的来意。即使我不说,在座的各位都应该知道这一次的行动本来就不是一次轻松愉快的旅行。这一点,医院今天的高层没说,是因为他们不愿意提前告诉你们,因为这样会打击你们的积极度。

    当然,我是很想对胡院长和傅主任骂娘的。毕竟他们唱白脸,好事儿全让他们做了,我却得在这里跟你们说明形势的严峻和解决问题要付出的艰辛真是他妈的混账玩意儿叶萧凌说了点俏皮话,想要缓解一下所有人的心情。

    他看见有几个人忍不住在脸上露出了笑容,尽管他们并不信任自己,但本质上他们都还是很简单很纯粹的医生。

    毕竟,只有他们能一心一意地去钻研学术,也才会在莫城第一人民医院有一席之地,简单来说,至少他们身上带着一半的书呆子属性。

    所以蒋林宇可以那样快速地煽动所有人,这也跟一般医生偏向于单纯的心思不无关系。

    叶萧凌对着所有人笑了笑,拿出了一顶大帽子道:可是我们已经到了这里,有些事情我就放开了说了。我们的目的地就在里面,如果你们有人想打退堂鼓,我很乐意,当然,我会按照实情去向胡院长交代。

    这顶帽子当然不是指用来遮阳的草帽或者鸭舌帽。而是胡景文这顶,在医院里面作为管理层的权威帽。叶萧凌当然不指望自己一番话就让所有人痛哭流涕,好像悔悟觉醒一样抱着自己的大腿,忽然一下就变成了吃苦耐劳的骡子,不再有一句怨言。

    有些时候,强权才是压制不同声音的最有效手段。这也是他之前跟陈行之说的暴力的其中之一。这种体现并不仅仅只限于**的伤害,更是一种权威的压制。

    当然叶萧凌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觉得既然有这种方便的东西,不用白不用,反正狐假虎威这种事情,大多数人天生就会用,甚至都不用学。好比小孩子的班干部会拿着老师去压同学一个道理。

    他之所以前面说一些开场白,只不过是为了声明一下:这件事情,并不是我的愿望,但我只能这么做,因为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算是在某种程度上把自己从这些医生的不忿和怨恨中尽量地摘出去一点。

    既然谈到了胡景文,许多人也不得不沉寂下来,他们当然可以对叶萧凌阴奉阳违,也可以不听他的指挥,可是这次的行动本身是由医院的高层策划的,如果他们真的直接表示反对,那么这种反对,反对的可不是叶萧凌,而是胡景文、傅川洪等人。这种结果,是任何人都无法接受的。

    蒋林宇坐在最后一排的座椅上,身旁是跟他两个关系比较好的医生。他的嘴上挂着冷笑,一直听着叶萧凌说到现在的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件事情上的大是大非上,叶萧凌等于站对了政治正确这四个字,他的背后扯着胡景文等人的大旗,根本无人能抵抗。

    他想了想,嘴角的冷笑更浓了一些。随着车厢的议论声逐渐混乱嘈杂,他站起来,对着所有人道:各位,听一听,听我说几句话。

    所有医护人员都转头看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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