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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肠片片飞红,都无人管,更谁劝啼莺声住——辛弃疾。

    荒郊,山洞内。

    摇曳的篝火噼里啪啦作响,迸溅的火星在被火烤的空气中盘旋飞舞着。

    面对着石壁的男人由于打斗过后有些衣衫褴褛,断了的一只手臂从漓漓鲜肉里露出白花花的断骨,痛得他时不时从紧磕的齿间发出低闷的嘶嘶声。

    然而,相比之下更令他疼痛难忍的,是胸膛里那颗寻不见她身影的心脏,一双泛白的薄唇几乎被自己咬烂,转浓成墨的眼眸中水雾澹澹。

    这一刻,他只想哭。

    躲在任何人看不到的角落中大哭一场。

    那个心硬如磐石的女人究竟被什么蛊惑了,为何丢下亲手刺毒的他就那样头也不回地跟着别的男人离开了?是诅咒又犯了吗?

    她如今到底在哪里?有饿肚子么?有没有对谁微笑?夜幕中下起的雨丝,有没有淋湿她的长发?

    嘭——!

    另一只拳头狠狠砸在旁边的石头上!

    被忽略的疼痛从他的指骨蔓延,身后却蓦然感受到两股清风窜了进来。

    墨楼公子。南歌与北吟对着他的背影恭敬地颔首行礼。

    有消息了么?他深垂着脑袋,声音若石沉大海。

    墨楼公子,传闻有人亲眼所见狐帝黎泱的帝辇与另一台未曾见过的神辇,一前一后往蚀骨山的方向飞去。南歌如实回答道。

    郎墨楼心口一撞,猛然抬起脑袋!

    什么!?

    据南歌猜测,佟宛姑娘与狐帝黎泱现在就在蚀骨山!

    郎墨楼腾地站起身来,沉着铁面转身就向山洞外疾步而去,只是刚接近洞口的时候,天边一条青色的巨·龙咆哮而来,落在他的面前幻化成人形!

    你个氵昆蛋!

    冲冠眦裂的男人一挥双臂,条条龙影向着失去了鎏银臂的郎墨楼突袭过去,一不留神就将他掀翻在后!

    呃——一声痛到四肢百骸的呻·吟。

    摔在地上的郎墨楼神情有些恍惚地抹了一把唇边溢出来的血液,刚一抬眼看清怒目而来的人,就被来者双手揪住衣襟,生硬地从地上活活提了起来!

    王、八、蛋!她去哪—了——?!从来没见过这个向来讪皮讪脸的男人也会有如此愤怒到失控的地步,就连他天庭上那一双精美的龙角都要冒出火来,那傻狗去哪—了——?!

    原来,他是在关心别人啊

    郎墨楼咬唇偏过头,冷冷一笑。

    你笑什么?你到底在笑什—么——?!敖北漓咆哮,提着郎墨楼向后狠狠一撞,将他以背死死地抵在石壁上,她掏心掏肺对你们好!事事为你们着想!你这氵昆蛋怎么忍心把她骂跑?你怎么可以骂得出口?!

    原来啊,都是丢了心头人的可怜虫罢了。

    郎墨楼又是自讽一笑,被撞出来的一口血故意啐在了近在咫尺的那张因为愤怒而变了形的脸颊上。

    你!沾上斑驳口腔血的敖北漓气得颤抖,你扪心自问你对得起她吗?!对得起她为你们付出的吗?!女素暴毙,天庭传她回去接任女素之位,她为了守在你们身边拒绝了唯一飞升成为上神的机会!她有对你们提起过一个字吗?!没有吧?!所以你这混蛋王八蛋,你对得起她—吗——?!

    郎墨楼一颗心只系在那女人的身上,早已无心再听任敖北漓在这里发飙,他终于忍无可忍逼出内力将抵住他的敖北漓掀翻!

    措不及防的敖北漓一头撞在不远处的石堆上,一只龙角险些折断,撞出了一道修长的裂缝!

    他忍痛尝试着爬起来,再要与他交手开打,可是当他看到那男人眼底的一双幽暗犹如海啸在翻腾时,他忽然就醒悟过来,原来他又何尝不是与自己一样?

    郎墨楼身子微颤,闭了闭沾染着一丝血渍的眼帘,当他选择径直地掠过地上敖北漓的身边时,敖北漓却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腕!

    郎墨楼眸光一暗,驻了足。

    求你…敖北漓的声音里透出哭绪,裂了缝的龙角上镶嵌的宝石散落在地,折射出微弱的火光,求你帮我找找她,我还有好多话没来得及和她说

    郎墨楼身体陡然一僵,唯独棱角分明的冷颜上依旧没有任何的波澜。

    他微微敛起了比剑气还锋利的眉宇,抬起另一只脚狠狠地碾踏在了敖北漓的手腕上,敖北漓痛得低嚎一声的同时,撒开了抓住他脚腕的手。

    郎墨楼终是提步扬长而去。

    敖北漓抽了筋骨般地趴在地上,五体投地的恨意正无从发泄之时——

    北漓太子,在下与南歌已领命,寻找流媚姑娘的事情,您就放心交给我们十面鹜煞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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