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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月受伤可不轻,背上被熊抓伤,还被熊狠狠拍飞一次,若非她平日练武,只怕这次就死了。

    可就这样被精心的养着还是昏睡了两日才醒过来。

    她醒过来,秋猎都结束了。

    靠在马车软枕上,慕容月咳嗽一声,掀开车帘,车队刚好走到皇家书局。

    青栀适时地问了句:“小姐,咱们回书局还是回慕容府?”

    慕容月顿了顿,“我小娘到了么?”

    “到了,奴婢想着小娘跟着咱们不太平,小公子又要养病,就将他们安置在柳叶胡同那处宅子了,阿福已经帮着小公子请了沈太医瞧病,沈太医说虽病稍重,但若仔细养着未来也能全好的。”

    “会书局,”慕容月咳嗽两声,脸色更白了,“这几日除了沈太医,谁也不要见。”

    青栀安排的很好,她这儿确实不太平,好好一场秋猎都有人要杀她。不知为何,慕容月总觉得这个要杀她的人和慕容府有关。

    所以,她暂时不想回去。

    如今她没力气抗争,才不会送上门去给人欺负。

    阿福瞧见她身上的绷带和一身血腥味,登时红了眼睛,“小姐,您这好好地怎么又落了一身伤回来?”

    慕容月苦笑着,她这回能活着回来就算老天开眼了。

    伸手扶住了她,好不容易将她挪到了床上,好好将养着。

    阿福给她掖被角,慕容月忽然问了句,

    “桃花师父怎么样?”

    “桃花自然没事儿,她……”青栀欲言又止,顿了顿才说:“她也没有遇上熊啊。”

    怎么会?

    她明明记得拿熊是追着人跑进了密林,而桃花骑马追了过去,怎么会没有遇上熊呢?

    “小姐,您还是不要管别人了,您身上的伤可不轻,还好王爷赐了您好些伤药,否则您都不知道有没有命回家呢?”

    阿福听着这话,眼看着又要哭了。

    慕容月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珠,“好姑娘不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儿么?你在哭我瞧着也难受了。”

    阿福立刻摇摇头说:“小姐,我不哭了。”

    “你让常剑他们烧些热水,我想洗个澡。”

    阿福听了这话便出去了,房间里面只剩下她和青栀,她还有些话想要单独问问青栀,阿福太过担心她,害怕她听到了更担心。

    慕容月刚要开口追问,也不知道为何,心头忽然一紧。

    这种感觉似曾相似,她扶着胸口倒在枕头上。

    随即心痛感逐渐消失,而后她的脑中开始闪过一些片段,那些片段都是她与熊搏斗的场景,可是她很清楚脑中的场景与现在的她并不一样。

    就好像前世今生一般。

    原本慕容月以为,自己会对危险有预见性,所以脑中会出现一些片段,但为什么这次,她没有在事发之前看到这次的事情?

    而是在事发之后,才看见?

    难道是因为她做了某件事情,导致这件事情提前了?或者事情发生了改变?

    慕容月仔细想想,这段时间可以称为变故的事情,

    如果不是她得到了宫云湛的宠信,如果宫祈年没有喊她娘亲,凭借她慕容府小庶女的身份是不可能参加秋猎的。

    所以这是她做了一件事情导致事情发生了变换么?

    奇怪,奇怪至极。

    这次的事情,还真是命悬一线,

    不管如何,这件事情她都需要仔细地记得教训,而在这次参加秋猎人中想要害她性命的人她还没有找出来。

    没找出来的这个幕后杀手,让她永远寒芒再背

    这世上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既然是要她命的人,她自然不会放过。

    所以她要尽快将这个人找出来,解决掉!

    慕容月回到书局不过半天,宫祈年便来瞧她,看到她浑身裹着绷带,嗷地一声大哭起来,可惜雷声大雨点小,眼泪没见多少,可这嗓门震得隔壁邻居家的麻雀都飞跑了。

    “好了好了,我不是没死嘛?不用号丧!”

    宫祈年裹在她怀里,小大人一般数落她,“娘亲,你说说你才练功几天,怎么就敢和熊拼命?娘亲,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我爹考虑一下啊,他那么大年龄还没老婆,好不容易我帮他找了一个……”

    眼神瞥了下不远处脸色不好的宫云湛,小声地说:“咳咳,你说你死了,他一张阎王脸,别人再说他克妻,他还怎么找媳妇啊。”

    慕容月瞪了他一眼,“祈年小朋友,有你这么聊天的么?你是故意来气我的么?”

    宫祈年掐着小蛮腰,“谁让你把自己弄得一身伤,还不让说两句了,以后你就知道了,我这都是为你好。”

    慕容月听他这说话的语气噗嗤一声笑了,目光不自觉地看向宫云湛,想起这话该是宫云湛教训他的口头禅才是。

    “行了,出去练剑。”

    宫祈年委屈地瘪着嘴,“爹爹,咱们不是说好,我练过拳就带我来看娘亲么?”

    “这不是带你来了?”

    可是……他才说了几句话就要被赶走啊,他可是从早上开始就没怎么休息过啊。

    “本王都是为了你娘好,出去练剑,别打扰你娘休息……”

    宫云湛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完这话,倒是将慕容月闹了大红脸。

    其他人瞧着宫云湛的态度,赶紧退出去还很好心的帮他们把大门关上了。

    “王爷,小孩子胡闹的话,您就不要当真了。”

    “是么?难道,你不愿意?”

    这话问得颇为有趣,以前可是你说不要有非分之想,现在又来这么一出?是为何?

    “王爷这话问得慕容月不知如何回答。”

    “问你?自然是要你如实回答。”

    慕容月低着头,眼前忽然浮现起他那一刀一人就站在那血泊之外。

    这个男人虽然别人看着是阎王,可对她来说是英雄是保护神。

    只要有他,便是一同进狼窝,她也不怕的。

    可是这个男人,并不是慕容月这个身份可以去想的,虽然她反驳了青栀的话,可是她明白在这个等级森严的时代,宫云湛娶她为妻,除非宫云湛真的不举,只是娶她回去当个摆设。

    可就算这样,这世上仍旧有很多貌美的嫡女等他采撷。

    怎么轮也轮不上她吧。

    越想越悲哀,也不知为何,从未自卑过的慕容月,竟然第一次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卑。

    鼻头有些发酸,不想让对方看到她红了眼睛的没出息模样,故意低下头,好似娇羞一般开口,

    “王爷,您身份尊贵,慕容月不敢有奢望。还望王爷不要在为难小女了。”

    听她这话,宫云湛的胸口硬生生憋了一口气。

    “本王给过你机会了。”

    慕容月不知他说的是什么机会,可是她确定现在的她不会在对宫云湛有任何妄想。

    轻轻摇头,“月儿听不懂王爷的话,但月儿心里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慕容月深吸一口气,也许从一开始她是畏惧宫云湛的,逐渐因为他的保护而放下戒备和新房,可是很快她那点小心思便被宫云湛戳破。

    让她及时的回头,免得深陷其中。

    可是如今又是什么意思?

    “本王的意思你当真不懂?”

    慕容月原本以为自己有点了解宫云湛,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是真的不懂他。

    以前她觉得,宫云湛承担着一国命运,心里装了太多事情,注意不到她是应该的,可是他却一次次的帮她,救她,很多时候,宫云湛就像是慕容月溺水时最后一根浮木。

    她紧紧抓牢的同时,也将自己全部的信任希望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可是,终究水流有岸,浮木会离开自己飘向更多人。

    “王爷您从第一次帮我开始,难道不是为了让我为你所用么?如今是怎样,卖艺不够还要卖身么?”

    宫云湛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蹙着眉头,说了句:“不知所谓。”

    “你没听过卖艺不卖身这句熟语么?”

    宫云湛摇头,慕容月嘴角冷笑,不自觉地目光向下移动,“也对,王爷是不会逛红灯胡同的。”

    宫云湛被她的目光灼热了心,“你在嘲笑本王?”

    慕容月赶紧摇头,“月儿不敢。”

    “本王瞧你,胆子大的很。”

    “月儿真的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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