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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将军给慕容月送了拜帖求见,可惜这帖子没送到慕容月的手上,反送到了宫云湛的手上。

    “瞧瞧,这些个大将军,打仗不见得全赢,跑本王的后院倒是比本王还勤快。”

    唐隆听着宫云湛这样的话还能如何接下去,只能勉强说一句,“王爷多心了。”

    轻轻转着这个帖子,最终还是让王爷盖在了奏章的最下层。

    “王爷,慕容小姐身子还虚着,今夜王爷要不要再去瞧一瞧?”

    唐隆试探性的提问,可惜宫云湛连瞪都没瞪他,直接无视了过去。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们家王爷这是真的生慕容月的气了。

    这些可不妙了。

    一直到深夜,慕容月房里的油灯还是燃着的,她在等着宫云湛,等着前面的消息,可是久等却一直未见宫云湛的身影。

    手指戳弄着指甲,可是越是戳弄越心烦,到了最后将手指抠破了。

    “姑娘,好好的,同自己的指甲生什么气?”

    慕容月甩开了手,宫云湛才是同她生气,今夜注定是不会来找她了。

    男人若狠心起来,当真十匹马也拉不回来了。

    “我如今连同自己生气的权利都没了,不能同王爷生气,不能同璃国公主置气,连我对自己生气都不行?”

    阿福眼睛红了下,不过很快她就伸出手去握住了慕容月的手。

    “姑娘若生气,便打阿福一顿出出气,千万别和自己生气,气坏了身子便宜那小蹄子了。”

    听她将这粗话,慕容月反而心里舒坦了。笑着拧着了下阿福的脸。

    “姑娘怎么舍得你。别哄我了,下去吧。”

    阿福知道,慕容月的心思,宫云湛从未同她这样生气过,那日扭头就走,如今也每个音信,怎能让她不心焦,可是女儿家的矜持又不好真的撇下脸面去。

    阿福叹了口气,“姑娘,王爷还是心疼你的,瞧瞧送来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六子说王爷都舍不得用,全给了姑娘的。”

    慕容月看了眼那燕窝,她却不觉得有什么好的。

    “确实是最好的东西,只是可惜我命不好,都是大夫不让吃的。”

    阿福不吭声了,慕容月正在清理体内的余毒,如今不是大补的时候,这些东西自然是不能吃的,可是好歹是王爷一番心意。

    “总归是王爷赏赐的,过几日吃夜市一样的。”

    慕容月摆了摆手,徐嬷嬷上前一步,让阿福下去,阿福这脑子是劝不动他们家姑娘了。

    倒不是她做的不好,只她毕竟也是云英未嫁的姑娘,这些男女之事还是不太懂了些。

    “姑娘,如今王爷战事胶着,心烦的事情那样多,如此盛怒还不忘还挂念着姑娘便是心中还有姑娘。”

    慕容月点点头,“嬷嬷说的话,月儿都懂。”

    “就是姑娘都懂,才要老奴来说,姑娘懂事儿,王爷也知道姑娘懂事儿,未免心里照顾不到了些,姑娘才心里难受呢,但男人不比女人心细,尤其是王爷心系家国,姑娘不是他的贴心人么?这个时候岂能成了他的挂碍?”

    慕容月听着,怪不得徐嬷嬷能在老夫人身边多年,盛宠不衰,这通透的心性可是一般人没有的。

    “嬷嬷教训的是,月儿太小性子了些。”

    徐嬷嬷行了礼,这才服侍慕容月更衣休息。

    王爷对她一如既往,白日才吵架生气,转头就给她送了东西,便是低头认错,可她还等着对方一低再低么?

    想了想,确实不该将王爷推到自己的对立面,除非她是彻底要与王爷翻了。

    坐在床上,慕容月看着徐嬷嬷正在珠光下绣着什么,抬起睡帘,问了句。“嬷嬷在做什么?”

    “扰了姑娘睡觉了?”

    慕容月摇头,“嬷嬷懂我,我睡不着。”

    坐在徐嬷嬷身边,看着她正在绣的小老虎,“这是给小孩子的?”

    “喜儿有身子了,眼瞧着冬日里该落地了,我也不会什么,就点功夫,给孩子做个帽子小肚兜,不论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能带的。”

    慕容月瞧着那细密的针脚,都说徐嬷嬷手上功夫厉害,如今才明白。

    “嬷嬷这眼神不好,白日里多做一些,晚上仔细眼睛才是。”

    “白日里要操持的事情多了。”

    慕容月听了,笑了下,“是月儿累着嬷嬷了。”

    “哎哟,姑娘千万别说这样的话,喜儿当年伤了脸,若非是姑娘的药也不会有如今的好姻缘,都是姑娘给的福气。”

    慕容月想起来了,只是随便笑笑说道:“明日让阿福挑一盒珍珠,嬷嬷秀在帽子上,瞧着才好看。”

    “可不敢收姑娘这样大的礼物。”

    “就当我沾沾喜气。”

    慕容月手指轻轻地拂在那漂亮的绣线上,“好漂亮。”

    “姑娘若喜欢,嬷嬷教你?”

    慕容月抬头,反正漫漫长夜她也睡不着,不如学个什么。

    “好。”

    嬷嬷想了想又说道:“算算日子,就快到珍港这边的祈月节了。”

    祈月节?

    慕容月听徐嬷嬷讲了细节,祈月节类似乞巧节,是珍港女子在祈月节这一天绣了香袋送给自己的夫君,或者送绣两条绣带,类似发带,要在尾端绣上只属于自己的标记,一个系在头发上,一个系在归港海神娘娘庙的菩提树上。

    等待自己的夫君将绣带取下,成婚那日系在头上,也是结发夫妻的意思。

    “这个倒有些意思。”

    徐嬷嬷给慕容月找了两个绣带给她瞧。

    “倒也不算难。”

    慕容月平日操心国家之事,如今身子不好,静养之下,忽然闲下来,倒是不好了,不若给她找些事情做,倒是免得她日日胡思乱想。

    徐嬷嬷出门去给她找了好些个绣带。

    “这些日子,姑娘们也不知道哪里得到的消息听说我会绣这个,变都将自己的绣带送来让我瞧一瞧颜色好不好。许多个便将绣带留在这儿了,真巧成全咱们姑娘。”

    慕容月挑了个喜欢的红色,“这个颜色,但我还没想好要秀个什么在上面。”

    转头看到自己的钗环匣子,拿了过来,忽然拿出一个包在香囊里面的银子,正是被她咬了一口的那个。

    “嬷嬷我若绣这个,你可会给我打个样子?”

    “这个?”

    虽然徐嬷嬷没有开口,可是满脸都是,姑娘你莫不是在逗我的表情。

    “就这个!”

    徐嬷嬷点点头,“若要用寻常白线绣怕是不好,不若用银线,可惜这东西金贵。”

    “我想要总能拿到,明日就让人去寻,就说我病中无聊想要给自己绣一绣嫁衣,难不成她们还敢怠慢我不成?”

    宫云湛的婚礼自然是没人敢怠慢的。

    慕容月也算找了个自己喜欢的事情,一连两日,并未去找宫云湛的麻烦,自然也没有给宫云湛任何一点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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