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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哼哈二将

    王保保思考了半天,觉着实在是有难度,嗫嚅着说:“九叔,这难度太大了,您看,能不能换一个?”

    谁知老头平时看上去挺和气,关键时刻还挺倔:“算了,我知道小保你为难,要不你帮我办个路引,我自己去找!”

    别啊,这还有老头的任务呢,谁知道那个头脑风暴是个什么玩意?紧箍咒是没死人,箍的可是孙悟空的脑袋!

    万一因为老头的离开,这初始任务再失败了,头脑风暴不说,估计那宇宙的公务员待遇也得让张老三給取消了。

    再说了,身份证就那么好办啊?真是的,你以为是“房姐”呢!

    “那成,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不过呢,现在咱们人手也不足,等咱招了人就写几沓寻人启事,满大街撒着找去!”

    听了这话,邓九公眉头才舒展开来:“行,那就这么办!”

    怎么办啊?写份启事?这么写:邓婵玉,性别女,年龄十**,个头差不多,殷商人,走失时上身穿……你还是杀了我吧!王保保眉头拧成个疙瘩。

    唉,这可真是摊上事儿了,摊上大事儿啦!

    王保保没精打采地说:“那个什么,九叔,你先写个招聘启事贴出去,就说招聘男女职员若干,等人来了我去接待。”

    邓九公答应一声,转身到后边转了一圈儿出来,一手里拎把菜刀,一手里拎块菜板。

    王保保吓了一跳:“九叔你这是做什么,咱们是招人,又不是宰人!”

    再说了,这地儿从来都是宰人不见血,你拎把菜刀算怎么回事啊?

    邓九公不满地说道:“你不说让我写个启事嘛,可你这既没刻刀也没木简,我看这两件还凑合能用!”

    王保保瀑布汗,这是要写甲骨文啊!

    怎么就忘了这茬呢,这是要我为刀俎,人为鱼肉啊,这一摆出去就是一行为艺术的典范啊,微博大V再一转发,这小门脸儿就火啦!

    王保保一把拉住邓九公的胳膊:“这事儿也不急,再说,那边有电脑,一下搞定,不急不急,来,您先把菜刀放回去,我看着渗得慌!”

    邓九公有点迟疑,又猛地醒悟:“电脑?你说你的法宝吧,那天我还看见上面撒花着?”

    “呃——对,法宝,能写启事的法宝!”

    这老头的法宝情结又来了,不过撒花是什么意思?哦,那天无聊,玩了两把蜘蛛纸牌,单花色的!

    唉,这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冯梦龙老师写得多好,也不知道杜十娘能来不?

    王保保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打开电脑,随手打了个招聘启事:本公司因业务需要,特招聘男女职员若干,待遇面议,名额有限,欲报从速!

    反正凤姐说了,这场子现在自己做主!

    启事一贴,就是坐等了——这公司基本也属于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平时业务很少,除非有经济危机啊,金融危机什么的可能人还多点。

    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人来,王保保就纳闷了,想当初自己在就业的时候,晚上就在家看招聘广告,早起喝碗豆浆,拎根油条就沿街找工作,见贴着启事的就进去看看,怎么今天做经理招人就不见人上来呢?

    正在王保保愁肠百转昏昏欲睡的当口,门被很嚣张地推开了,走进来三个人,当中靠前是一老头,精神矍铄,正是张老三。

    王保保一见大喜复又大怒,上去一把薅住老头的脖领:“总算把你等来了,这明星梦是怎么回事?这寻找拐卖妇女是怎么回事?还有,我脑袋里你装的是什么玩意?”

    张老三相当沉稳,缓缓地把王保保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又用手掸了掸衣领儿,轻轻咳嗽了一声:“我说小保,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说来你现在大小也是个领导,怎么没有个尊老敬老的心呢,这中华传统美德体现在哪啊?”

    王保保火冒三丈:“我这还有二十四孝呢,你要不要看看?”

    这老家伙要是敢应,马上就给他扒光了扔大街上,来个现代裸奔版的“彩衣娱亲”!

    老头仿佛感应到了来自王保保那深深的恶意,不露痕迹地迅速退后两步:“小保小保,你别急啊,我今天一定给你个满意的交待,不过咱们别堵在门口说话成不,远来是客,总得给口水喝吧,再说,这又不是我一个人!”

    王保保这才注意到张老三身后的两个人,四十左右的年纪,中等身材,看上去很敦实,眉眼仿佛,一看就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要不是一个穿身白,一个穿身黄,都分辨不好——不过这衣服质量可不咋地,怎么看怎么像是民工的工作服!

    王保保有些迟疑,这恐怕不是我国公民吧,“两位是——”他拉长着声音,眼睛瞥着张老三。

    张老三很识趣,拉过这两位推到面前,满面笑容:“来来来,认识一下,这是小保,以后你们就跟他混了!”

    王保保对“混”这个字很不感冒,而且这老头就是用这句话把土行孙推给自己的,于是狠狠瞪了他一眼:混混那是街面上的小流氓,我们可是正规公司!

    张老三顿了一下,大概是想怎么介绍,最后一咬牙:“这两位估计你也熟悉,”手一指那个穿白帆布的,“这是郑伦!”又往前一扯那位黄帆布,“这是陈奇!”

    王保保有点晕,照说这几年可不太流行两个字的名字了,据说有向四个字发展的趋势,还不是复姓,也有把父母姓氏放一起当姓氏的,估计这种纪念爱情的版本要是流传下去,也能传承出一个家族来,不过要是两个复姓的结婚了,孩子可咋办呢?

    要说看着这两位的年龄两个字也正常,就算没赶上这“国”那“军”、这“红”那“卫”的,也算有点品位——可怎么觉着这么别扭呢?

    白帆布貌似有点冷,只轻轻地“哼”了一声;黄帆布还算客气,对着王保保“哈哈”了两声,可是脸上一点笑容也没,好像面瘫似的!

    就是这一“哼”一“哈”让王保保那僵硬的脑电波瞬间穿越遥远的时空,发出最后一丝耀眼的光芒之后瞬间熄灭——他张大着嘴巴,手指这两人:“这——这——”

    张老三欣慰地点点头!

    王保保好半天才喘过这口气儿——这俩货是哼哈二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