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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蝉儿最终并未提起唐三藏已经死了的事实,且。敖玉所说途中,海蝉儿同样并未出声打断敖玉。

    海蝉儿晓得敖玉即将命不久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或许,敖玉这个时候所说的话,才是真正的敖玉心中所想。

    只有在最后敖玉弥留之际,海蝉儿才问了一句:“你爱过吗?”敖玉的回答是——爱过。

    敖玉爱过唐三藏、爱过孙悟空、爱过猪八戒、爱过沙悟净,这种爱,不是所谓的男女之情的爱,而是一种亲人、家人之间的爱。

    师徒四人和敖玉之间的羁绊。

    “师傅……我回来了……”

    敖玉喃喃自语说道。

    “阿弥陀佛……”

    不论敖玉先前做出了什么事情,在死后已经得到了原谅,海蝉儿在同敖玉的一番打斗中已然杀了敖玉。

    或者说,敖玉本就心存一死。

    最后一击,敖玉真个太过于简单了,而海蝉儿同样未曾想过竟会这般简单就灭杀了敖玉,这……真个有些突然和意外了啊。

    敖玉已死,海蝉儿给敖玉立了一个碑,遂转身离去,西天之路还远得很啊,海蝉儿想要知道的东西还多的很啊。

    须得慢慢了解才行啊……

    然,海蝉儿还清醒的晓得,仅凭借现在的自己,即使直接飞去了大雷音寺,等待着自己的永远只有一个结果——死无葬身之地。

    至少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只有死路一条,现在的海蝉儿,虽常口口声声说只要拥有了一颗勇往直前不惧危险坚如磐石的道心和一个强势强盛强大的灵魂,便可不怕任何东西,无论妖魔鬼怪,亦或诸天神佛。

    可……只有海蝉儿自己晓得,距离不怕任何东西,他还有很长的一段路需要走,并不是只是口中说说就可以直接达到的,还需要……去经历才行。

    手持着金箍棒,海蝉儿再一次的上路了。

    双叉岭的寅将军、特处士、熊山君、太白金星,如今在加上一个小白龙敖玉,海蝉儿有一丝的矛盾了。

    当初在海楼,海蝉儿想要的只是唤醒每一个人心中的孙悟空,然,现在,孙悟空已死,或者说,融合了,双叉岭和蛇盘山鹰愁涧的妖怪全数死了。

    这些和海蝉儿完全脱不了干系,基本上倘若不是因为海蝉儿,这些妖怪根本不会死,所以,海蝉儿有些矛盾了——是否只要自己每到一个地方……便是血雨腥风。

    这和当初海蝉儿所想的并不一样。

    可……海蝉儿转念一想,这本来就是一个吃人的世界,本来就是一个疯狂的世界,本来就是一个你死我活的世界。

    不可存善念啊。

    知道的越多,海蝉儿就越可以领会当年唐三藏为何一路血雨腥风了,只因你不杀人,人便要杀你。

    对于这个世界……无可奈何啊……

    “蝉儿啊蝉儿,该长大了啊。”

    海蝉儿自言自语的说道。

    遂,海蝉儿昂首挺胸,一路向西继续前进。

    行至夜半时分,海蝉儿真个又累又饿又渴,辛得前方隐隐约约有一些的灯火通明,似有人家,这让海蝉儿精神为之一震。

    终归功夫不负苦心心啊。

    海蝉儿加把劲儿,勉强行走,来到了一座庙宇之前,海蝉儿心中一喜,既是庙宇,这说明所住之人多半会是同道中人,这对于海蝉儿来说可谓一个极好的消息。

    大家同为佛门中人,方便行事。

    遂,海蝉儿规整了一下仪容仪表,手持着金箍棒来到庙宇门前敲了敲门,不多久,一个年轻和尚稍微打开了一丝缝隙。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我乃一苦行僧,初次来到贵地,只道是又累又渴又饿,遂想借贵地行一个方便,施舍一些东西,给我腾一小地。”

    “和尚?你怎得这般不像?”

    “阿弥陀佛……只因我还未曾行和尚之礼,遂表面模样装扮上或许有些不相似,可我却有一颗和尚之心,还望尔等相信。”

    “既是如此,你且进来。”

    年轻和尚让出了一个空口,海蝉儿进去了。

    年轻和尚关上了门。

    “敢问此地是何地?”

    “西番哈蜜国里社祠。”

    “晓得了,晓得了。”

    海蝉儿双手合十,眼对鼻鼻对口说道。

    对于这西番哈蜜国里社祠,海蝉儿还是真个知道,唐三藏曾经提起过,当年正是在这里得到了观音菩萨的鞍辔。

    可……貌似当年还是闹出了一些不愉快。

    年轻和尚带着海蝉儿来到了一个厢房当中,“小和尚,今天你暂时就休息在这里,待会儿我去给你端一点素斋过来。”

    “麻烦了。”

    “不碍事不碍事。”

    遂,年轻和尚出了厢房,并且很是好心的帮助海蝉儿关上了厢房的门,海蝉儿待的年轻和尚的脚步声远去。

    然后才放下心来,打量了一下厢房的环境,虽不太理想,可却比之露宿荒郊野外要好的多了。

    海蝉儿松开金箍棒,将其放在了床头,独自一人坐在了凳子之上斟了一杯茶来喝,这么一番赶路,真个还是有些辛苦。

    尤其是海蝉儿还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罢了,更加的苦不堪言,可以保持行走这么多的路而不怎么抱怨,海蝉儿着实也是了不得。

    这般休息了半个小时左右,海蝉儿有些疑惑了,距离刚才年轻和尚所说的话已经距离了这么长的时间了。

    即使速度再慢,在这个时间点也应该可以端来素斋了,可,却依旧没有什么动静,海蝉儿隐隐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孤单一人,事事要留意,毕竟,正可谓小心驶得万年船,处处留心才可以活的更久,否则的话,什么时候被坑死都不知道。

    海蝉儿有些坐不住了,虽希冀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完全是想多了,可当海蝉儿想要推开门之际却一下子知道了——果真如此。

    只因海蝉儿发现,不知道何时,厢房的门竟已经被锁了,不论推或者是拉,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有问题,有问题。”

    海蝉儿微微有些皱眉说道。

    现在显然是发生了一些状况了。

    一些不太好的状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