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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凡现在已经知道牧朗先生的下落,不过,在此之前,叶凡心中还有许多疑问。

    牧朗先生已经死了,可是凶手是谁,叶凡并不知道。久远寺医院的每个人都嫌疑,到底谁才是凶手呢?

    “梗子小姐,我想请问下,你和牧朗先生的夫妻关系。”

    “坦白说,感情不算很好。”

    “怎么说?”

    “我先生因为沉默寡言,像夫妻之间亲密的对话基本没说过。当然我并不知道其他新婚夫妇都说些什么……总之,我们不曾谈过类似亲密的话。”

    梗子在说话时张眼望着我们走进来的门,简直像那里站着藤牧氏似的。

    “我听内藤说,你们经常吵架……”

    “是的……说是吵架,其实都是我单方面地对我丈夫发很大的脾气。那个人从不会对我发牢骚,更别说使用暴力了。从这一点来看,他是圣人君子,那个人根本就不会生气。”

    “是什么原因导致你单方面发脾气呢?”

    “嗯……我想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我想可能是言谈间有什么差错、心情不对,都是这些琐碎事情的累积。现在回想起来,如果是这些事情招来这样的结果,我对自己的愚蠢非常生气,后悔也后悔不完。”

    梗子在说话当中流下了大颗眼泪,说完话头低了下去。

    “那么,你认为你先生失踪的原因,是因为你的关系吗?”

    “我先生从不抵抗我。所以,我真的可能对那个人太甩赖了。即使我说多么过份的话,他也完全咬牙忍住了。答应我任何的要求。还有,我觉得当时的我非常地可恨。想起来,我是多么过份的妻子呀。嘴巴骂脏话、也动了手,而且还做出那么残忍的事……”

    “残忍的事?什么事……?”

    梗子抬起惊慌的脸,然后闪闪烁烁很担心地窥伺着姐姐。

    “没关系,梗子,不要隐瞒,全告诉关口先生吧` 々!”

    凉子就像母亲说给孩子听似地说道。

    “是的,姐姐。”

    梗子显得更憔悴了。又把脸低了下去,然后想了一会儿,不久慢慢地张开嘴巴:

    “我做了不可原谅的事,不过还是不能说。老实说,我曾有一段时期怀疑过姐姐和我先生……”

    梗子又一次以胆怯的眼神偷窥姐姐的样子。凉子沉默了。梗子慌张得像要否定自己的话似的,继续说道:

    “当然,全都是我在妄想。这种事我最清楚了,不管怎么说我先生都不生气,我故意要惹他生气才这么说的。别说姐姐了,我先生是即使天地颠倒也不会做那种不检点事情的人。我竟然……呜呜……”

    梗子说到这里又哭了出来。

    “人难免会有怎么都无法告诉别人的事。不需要讲细节。不过,请告诉我,你先生怎样地接受你不讲理的态度?”

    “我并不十分清楚。我想很痛苦吧。我想很痛苦吧。但是那个人……最后都没有生气。”

    “到最后吗?”

    “嗯。直到走进这个房间为止。”

    “就是这一点。说起来,你先生为什么会进这个房间?”

    梗子沉思了数十秒钟后说道:

    “那天,我记得还很冷。我先生既不过盂兰盆会、也不过新年的模样,和往常一样待在研究室里。我丈夫因为习惯每天吃过晚饭到睡觉以前,都关在研究室。那一天也一样,大约十二点钟吧,回到这里。我说至少过新年,那个,希望别在做研究了的关系,他很不高兴。”

    “你先生高兴的理由是什么?你心里有头绪吗?”

    “不知道。好像是说研究完成什么的,但是,我当然不知道丈夫他到底在做什么研究。”

    “完成了?这么说的吗?”

    “我想是这么说的。”

    “然后,还发生了什么?”

    “我记得的是,惊慌失色的丈夫像逃离似地进到房间,慌张地关上门。而那时四周早已散乱着东西,大概是我丢的。然后,已经是再怎么喊怎么敲,丈夫都不开门了。一直到早上和父亲、内藤先生商量为止,我记得自己的情绪疯狂了似的……”

    “门是你先生自己关的?”

    “是的。我先生嘴里说着,为什么?为什么?”

    “他为什么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呢?”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完全不记得了……”

    忽然,梗子情绪,变得非常不安定,整个人面目狰狞起来,像发疯了一样。

    叶凡呼了一口气,对凉子小姐说:“给你妹妹打上镇定针吧。如果可以的话,给她安排另一个房间吧。”

    说实话,叶凡实在不想再这地牢一样的房间多待一秒。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算了,先给梗子小姐注射镇定剂。”

    凉子愣了一愣说:“好。”

    凉子给梗子注射了一针镇定剂,梗子安定下来,躺在床上睡着了。

    凉子问道:“叶凡先生,请问你,发现什么了吗?”

    叶凡点点头:“嗯,出去再说吧。”

    叶凡和凉子走出书房,秋庭怜子好奇的走上前问:“叶凡,发现什么了吗?”

    叶凡说道:“是的,我知道牧朗先生的下落了。”

    凉子一听,大为震惊的说:“叶凡先生,你已经知道牧朗先生的下落了?”

    叶凡点点头。

    凉子颤抖的问道:“那么,他还活着吗?”

    叶凡说道:“很遗憾,他已经死了。”

    凉子闻言,表情显得无比痛苦,整个人就像失了魂一样。

    叶凡对秋庭怜子说道:“怜子,你先报警,让警察过来。”

    秋庭怜(吗吗的)子有些犹豫。

    “真的要报警吗创?”

    “牧朗先生的尸体,就在那间房间里面的床底下。这是人命案,不是我们能处理的。”

    叶凡回忆起刚刚那副画面,不由得毛骨悚然。一具未完全腐烂的尸体,静静的躺在梗子的床底下,散发出淡淡的尸臭味。即使房间内充满着消毒水的味道,也无法掩盖。然而,凉子和梗子两姐妹,却对床底下的尸体视而不见。

    那具尸体的身份,显然就是牧朗先生……

    秋庭怜子一愣,看着瘫坐地上失了魂的凉子,惊讶的说:“尸体就在房间里面,为什么凉子会不知道。”

    叶凡摇摇头,皱着眉说:“大概是选择性失明吧。”

    秋庭怜子颤抖着说:“那么,凉子的妹妹和丈夫的尸体住在一起,生活一年半?”

    叶凡沉声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