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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刚的家和警方从现场拍回来的照片没两样,普普通通的两室一厅,一个书房、一个卧室和一个客厅,装潢也非常简单,总面积不足一百平米。张思琪是在客厅那张大理石茶几上发现李刚断指和那张纸条的。

    张云清二人进屋后并没有立即进去,张云清站在门口将屋内的环境扫视了一眼,他能够看到玄关鞋柜上有一圈圆形的印记,一根白色的塑料管连接着黑色的过滤器,相信这个地方以前是用来摆放鱼缸的。

    看面积这个鱼缸不大,张云清也知道鱼缸后来被张思琪搬回自己家去了,这里应该没有问题,邃将目光移向了客厅的茶几。

    张思琪发现断指和纸条时,这两样东西就放在茶几最醒目的位置,张云清的方向正好能看到这个地方,即使这样也不足以令张云清挪动步子过去调查。

    王羽佳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张云清在看什么、在想什么,但她并没有说话,也在仔细地观察李刚的家。

    这时,张云清动了,他徐步朝李刚的书房走去。要真正了解一个男人,并非是这个男人的卧室,而是他的书房。

    李刚家书房的面积比卧室还大了几平米,不过被一个精美的茶海占去了大半的面积,剩下的有一个书桌和一个古色古香的书柜,书桌上的笔墨纸砚规制的十分整齐,李刚平时也有写几笔的爱好,不过张云清看了他留在宣纸上的墨宝,不敢恭维。

    张云清的观察重点还是在书房的那个书柜上,这个书柜是木制的,外面漆了一层红漆,上下共四层、一人多高。

    看书柜上的书籍都是一些关于刑侦、技侦方面的专业书籍,没有张云清看的那么杂,只在第二层能看见几本侦探小说,不过都是国外的,看来李队长也相信中国无优秀悬疑小说的说法。

    书柜的最顶层是李刚这些年获得的一些荣誉证书,什么先进工作者、先进个人等等,此外还有一些别的证书,无偿献血荣誉证书,骨髓干细胞捐赠荣誉证书等等,这些证书码放得特别整齐,短的放一起、长的放一起、宽的放一起、窄的放一起,就连下面几层的书也是一样,层次分明。

    你猜李队长什么星座?张云清看到这里笑问道。

    典型强迫症,我猜处女座。王羽佳不禁莞尔。

    呵呵,英雄所见略同。张云清笑道,从这些书和证书的摆放足以看出李队长平时是个很严谨的人,这些书的新旧程度不一,翻阅得最多的还是那些专业方面的书籍,同时李队长也涉猎一些法医学、痕迹学方面的书籍。所谓静以修身俭以养德,李队长平时的生活习惯还不错,到目前为止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良的嗜好,我只是好奇他三十好几的人怎么也没处个对象什么的。

    你还说人家,你不也一样。王羽佳白了张云清一眼,脱口而出,说完就对自己说这话的心理产生了质疑,我说这话干什么,怎么总觉得有种怨念的情绪在里面?瞬时面红过耳,有意侧过头去避开张云清的目光,同时也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张云清似乎没有听到王羽佳的话、也没有注意到王羽佳这复杂多变的情绪,他的手指在第二排书上轻轻掠过,淡淡地说道:从案子发生到现在一个多月时间了,其实我一直有件事情弄不明白,李队长究竟在调查什么案子,怎么一点线索也没有留下。思琪那里问不到,三十五件积案里也没有线索,他到底在查什么?

    我们的目光是不是应该放得更宽一点,把所有积案都筛选过滤一遍,但那样工作量太大了,也不符合我们当初对案件的推理。难道说我们陷入了什么误区,李队长不是在调查积案时与一号凶手遭遇的?

    说到这张云清的手指停在了一本一指宽的书上,这本书看上去是所有书中最旧的一本,是12年出版的《全国大案要案实录》,显然李刚看这本书的时候比较多。

    我也不知道,按说不应该什么线索都没有的。王羽佳将双手抱在胸前说道。

    张云清将书从书架上抽出来随手翻阅了一下,书上除了李刚留下的一些笔记,其他什么也没有。张云清悻悻地将书放了回去,转过身朝书桌走了过去,边走边说:还记得我跟你提起的《状态论》吗,里面有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认清事物所处的状态,如果决定改变状态,那就需要了解改变状态的条件。

    李队长要调查积案,那么翻看积案卷宗是一个条件,走访积案相关人员、复查案发地点是一个条件,查阅积案当初的媒体报道是一个条件可是除了那三十五件积案卷宗,我们到现在还是不知道他去过哪里、干了什么,这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张云清坐在书桌前,打开了书桌上的电脑,之前警方就调查过电脑的硬盘,痕检专家也没有发现可疑之处,张云清只是不想让自己白跑一趟,能查的地方还是再查查,谨防遗漏什么重要的线索。

    要说一号凶手也有奇怪的地方,他并没有翻动李队长家,难道不怕李队长遗漏什么对他不利的东西?

    这一点已经可以解答了。一号凶手懂催眠、李队长又在他手中,他要问出一些情况还是很容易的。张云清说着摇了摇头,这电脑也太干净了一点,除了一些工作报告文档,浏览器上一点痕迹也没有。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但张云清二人始终没有放弃。

    张云清深信真相就藏在某一个不起眼的细节中,现在看不到不代表以后就想不起来,为了获得更多的信息,张云清还是和王羽佳去隔壁李刚的卧室看了看,又在客厅逗留了一会儿,这才走出李刚家。

    张云清苦笑道:一无所获,今天我们的运气似乎没有上一次那么好啊。

    我觉得还好,据我观察了解,大部分的恶性刑事案件通常都要几个月才能破案,有的甚至要一年多时间,做无用功的时候一抓一大把。咱们在这一个多月时间破了三件案子,抓了三个嫌疑人,已经很牛了吧。

    可我还是觉得太慢了。张云清皱着眉头道,以前在国外的时候我查过杀人狂,查过恐怖组织,但这次的案子是我经历过的最特别的一件案子。一号凶手利用他的犯罪天才将一大帮犯罪分子整合成一个一对一服务的犯罪团体,这在国内国外都十分罕见,极具研究价值,真想早一点把他抓到好好聊聊。

    我也很期待那一天。王羽佳含笑道。

    走吧,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找思琪他们碰头了解一下情况,随便吃点东西,但愿东边不亮西边亮,思琪和张昊能有发现。

    枫叶咖啡馆。

    张云清二人比张思琪和张昊先到,忙了一天顾不上吃东西,张云清和王羽佳都有些饥肠辘辘,便点了两份套餐。

    今天咖啡馆里的客人不少,平日里清闲的店员显得忙碌了许多,来回走动着,但他们并没有怠慢张云清二人,优先把二人点的东西送了上来。

    如今店员都认识张云清,知道他们是女老板的同事,尽管这个女老板从来不过问生意,相比之下另外那个女老板来的时间更多一些。

    张云清和王羽佳边吃边聊。

    王羽佳吃东西的样子十分有趣,小嘴像小鸡啄米一般,每一口吃下去的饭粒估计十根手指都数得过来,而且绝对不会超过这个数字,然后细嚼慢咽一番才吞进自己的五脏庙,看上去十分文静。

    相比之下张云清就粗鲁了许多,一点也不符合他平时的形象,不到五分钟时间就把盘子里的食物吃了个干净,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伙几年没吃过东西了。

    王羽佳和张云清吃过几次饭,早已经领教过了,但她忽然发现越熟悉这个男子越是感觉到陌生,他会怕狗、他会去了解年轻人喜欢谈论的星座、他的心思很细腻、但也有像他吃饭时这般粗鲁的一面,相处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王羽佳还是觉得他有些神秘。

    你在试图分析我?招牌式的笑容爬上张云清的面颊,他恢复了平日的优雅,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擦干净嘴角的油花。

    呃,我在想这件案子。王羽佳的脸上露出被人窥破心事的尴尬,她心虚地不敢去看张云清的眼睛,又立即岔开话题,还有个问题你一直没回答我,毛利兰和灰原哀二选一,你选择谁?

    这个答案对你来说很重要吗?很久以前我也像你一样,总认为这个世界任何事情都是有答案的,直到我开始信仰《状态论》才发现,除了案件的真相,有很多事情是没有答案的,又有很多事情的答案原来一直都在自己的心里。我今天选择毛利兰,第二天说不定就会选择灰原哀,并非我见异思迁,只是内心的状态发生了变化。

    那你现在所处的心理状态是什么答案呢?王羽佳微笑着追问道。

    赶紧吃,菜凉了。

    讨厌!

    呵呵。

    难得吃一顿饭没有聊到那些恼人的案情,但王羽佳发现张云清在点完咖啡之后又陷入了沉思,显然他又进入了他的工作状态,王羽佳知趣地没有出声打扰。又过了一会儿,张思琪和张昊也到了咖啡馆。

    刚到咖啡馆,张思琪第一时间就去了厨房,让厨师给她和张昊做吃的,之后才来到张云清几人所在的卡座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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