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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儿有意思,我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慕晚晴不知什么时候蹲到了张云清的身边问道。

    张云清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将现场扫视了一眼,现场周围乱糟糟的,围观的群众和工人都在对着人腿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警员正在对工地进行地毯式的搜索,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尸块,远处还有不少车子往这边驶来,想来应该是闻讯而来的媒体记者。

    这个小区的四期工程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工地上的建筑材料不多,再加上快过年的原因,不少外地来打工的农民工已经回家,工地的管理反而没有平时那么严格。

    张云清将这些信息记在心里,手指身前的人腿,解释道:尸斑通常在人死后二至四小时形成,看看这条腿,尸斑很少,而且都聚集在伤口处。这是因为凶手对这条腿进行了压迫,放光了腿里的血,故而腿上并没有尸斑出现。尸斑是血液坠积而成,是由于人死后血液停止循环

    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慕晚晴打断了张云清对尸斑形成的专业解释,她想听点有实际意义的话。

    这也是我觉得有意思的地方。凶手不仅放光了腿里的血,还对整条腿进行过清洗及其他处理,这让这条腿透发出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从观感、色泽上看就像是一条活人的腿。

    凶手对这附近的环境是比较熟悉的,而且计算过我们发现这条腿时间,他想让这条腿以最完美的形态呈现在我们甚至是媒体大众的面前,他将这条腿视为他的一件作品。

    另外一个有意思的点是死者脚上的指甲油,我很想知道这是死者身前自己涂上去的还是凶手在受害者死后帮她涂上去的,这两种可能性似乎都有。张云清顿了一下,下意识地扭过头看向身旁的慕晚晴,问道,你们女孩会在冬天在脚趾甲上涂抹指甲油吗?

    慕晚晴与张云清对视着,俏脸上飘起了一抹少见的红霞,她长这么大连手指甲都没涂抹过几次指甲油更何况是脚趾甲了,她刚要开口说自己不知道,张云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淡淡地道了一句:对不起。

    张云清的这句对不起在慕晚晴听来格外的刺耳,让她顿时有种抓狂的感觉,她很想质问张云清:难道我不是女孩吗?难道我不会涂指甲油吗?还是你在变着方法说我不够温柔,不像女孩!

    我想你可能也不是很清楚吧。但如果是女孩自己涂上去的很有了解的必要夏天穿凉鞋的时候女孩涂脚趾甲的比较常见,这么冷的天,即便是要出席一些高大上的晚宴、舞会,女孩也很少会穿那些露脚趾头的鞋吧,那在脚趾甲上涂抹指甲油给谁看呢,难道只是因为自己喜欢?哎,对这方面我确实不太了解张云清喃喃自语道。

    不了解就闭上你的嘴行不行,有必要纠结在这种事情上面吗!慕晚晴沉着脸,在心底咆哮着。

    这时,张云清站直了身体,慕晚晴见状也跟着站了起来。就听张云清淡淡地说道:晚晴,记者快到了,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一条腿上能找到的线索也不多,局里还有不少事情等着我。

    别急啊,再给我说点你对这案子的想法。你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没几分钟就想走,哪有这样不负责任的,再让我榨取一点剩余价值不行吗?慕晚晴郁闷道。

    呵呵。张云清笑着点了点头,刚才在车上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跟着过来吗?其实我就是想看看这个案子和七年前的碎尸案有没有联系,因为这两个案子都有一个相似的地方,那就是凶手对受害者尸体的处理。

    通常犯罪分子杀人分尸是方便自己处理尸体,逃避法律责任。分时段在不同地方抛弃尸块的行为不是没有,但一次性抛弃尸块的行为容易降低自己暴露的风险。

    大部分犯罪分子不具备将被害者的尸体一直留在自己身边的心理,或是惧怕或是担心,其中还有不少迷信的成分,都想尽快丢弃一了百了,更别说像这个案子的凶手这样精心处理尸块了,他甚至还将一条完整的腿保留下来,而不是从中截断方便携带。

    而这两个案子都是分时段抛弃尸块的,我就想过来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联系,不过现在还没有发现其他方面的联系。

    另外凶手对受害者尸体的处理与7.25碎尸案也有一些区别,至少7.25碎尸案的凶手并没有像这个案子的凶手那样精心处理过受害者的尸体。现在要判断两个凶手是不是同一个人还很难说。

    张云清说到这里正要打住见慕晚清一副不是很满意的样子,便又笑了笑接着往下说:那我再说一点别的分析吧,希望对你们接下来的调查有帮助。

    这个案子的受害者是个年龄在二十岁到二十五岁之间的女孩,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

    女孩有一定的舞蹈功底,身前可能是一名舞蹈演员,至少学过一段时间的舞蹈,说不定还有一点体操的功底。

    女孩学习的舞种包括但不限于现代舞、拉丁舞、街舞、华尔兹。平时的打扮时尚靓丽,注重身体的保养,尤其是她的腿。对于一名舞者来说,腿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慕晚晴听张云清说到这里,不住地点头,心想他们刑警队可以去本地的文工团、民间舞蹈团体调查一下。尽快查清楚受害者的身份对侦破此类案件尤为重要。

    至于今天这件1.21碎尸案的凶手,我现在还不能给你一个比较全面的侧写,甚至无从判断他的性别,只能说他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变态杀手,他生活宽裕、有稳定的经济收入和作案的交通工具,有独特的犯罪心理。

    晚晴你要有心理准备,我们不妨做一个最恶劣的假设,如果1.21碎尸案的凶手和7.25碎尸案的凶手是同一个人,那么问题会比我们想象中更加的复杂和严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将会有更多的尸块在一些公共场所出现,这是毋庸置疑的。我们积案侦破小组这边会尽快整理、收集资料,来协助你们印证或者推翻这个假设,能不能将两个案子并案侦查也得看后续的调查。

    值得一提的是周海波那边我们也不能放松警惕,7.25碎尸案的凶手也有七年没有出手了,周海波对那件案子非常重视,要是今天的案子也是7.25碎尸案的凶手所为,他那边恐怕也会有所行动,让监视小组盯紧一点。

    当务之急还是先将受害者的身份查出来,后续怎么查相信你心里应该有数了吧?

    嗯,我知道,我安排车送你回去。慕晚晴冷着脸重重地点了点头。听完张云清的话她心里有些矛盾,既希望眼下这个案子是7.25碎尸案的凶手所为又不希望得到这个结果,只因为这两种结果的利弊都很大。

    嗯。

    临走之前,张云清用自己的手机拍摄了几张受害者腿的照片,准备拿回去给王羽佳几人看看,也听听他们的意思。

    而此时天枫市的记者已经到了,正在封锁线外对着现场疯狂的拍照,张云清在记者中也看到了唐月如的身影,考虑再三还是没有跟她打招呼,大家各有各的工作,在这个敏感的地方不宜见面。

    不过唐月如却让张云清想起了那晚的那通匿名电话,因为这两天都在忙着跟周海波周旋,张云清还没来得及让人调查那个电话,而这个电话在他心里又特别重要,里面有很多张云清想不透的问题,他决定一会儿回去就让张昊着手调查。

    张云清并不知道,他上车后不久就有一条身影慢慢地从围观的群众中退了出来,看着他车子离开的方向,缓缓挑起了嘴角:既然都不想我安生,那你们也别想过什么太平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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