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清四人上楼后直接进了周海波的书房。这个房间很宽敞，书桌、书柜、沙发、电脑、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很多东西都古色古香的，可以显示出主人的品味。
房间的中央有一个两臂长的茶海，张云清到来之前周海波就在书房里查阅资料，他烧好了泡茶的水，点了些香薰，也这让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叫人心旷神怡。
在慕晚晴的心目中周海波不仅是犯罪分子，还是个十足的渣男，再见面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始终板着一张脸。王羽佳和陈江则是对这个书房产生了兴趣，进屋后就不停地观察着。
什么味道？还挺好闻的。陈江小声嘀咕道。
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伽南香，这是一种常绿乔木，产于亚热带，是很著名的熏香料，这种沉香产地很多，价值不菲，便宜的也要好几万一克。老周的手笔不小啊。张云清闻着房里的香味，淡淡地解释道。
云清你说笑了，我一个大老粗哪里懂得这些，这房间和房里的东西全部都是梅梅帮我弄的，我平时来的时间也少，里面的东西也没怎么用过。都别站着了，坐下聊吧，我刚烧了壶水，泡茶给你们喝。周海波微笑着解释道，他对情绪的调节能力很强，态度比起之前好了不少。
张云清点了点头与王羽佳和慕晚晴在茶海前坐下，因为位置不够，陈江主动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准备记录这次谈话的内容。
羽佳，好久不见了。周海波见王羽佳面露尴尬之色，小嘴微张不知道该说什么，又道：你还是跟云清一样叫我老周吧，抛开别的事情我跟你也算是朋友。
行。再见周海波王羽佳只感觉周海波身上有了一些明显的变化，以前他在枫叶咖啡馆工作时总是带着春风一般暖人的微笑、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而现在他的目光中却多了几分锐意，不再像之前那般让人容易接近。
梅梅的事我已经从云清那里听说了，谢谢你。周海波加强语气，郑重地说道。
不用谢我，换成是别人我们也会这么做的，帮助冉梅是大家的意思。你应该清楚我们这帮人的情况，我们不想因为你一个人的错误毁了那女孩一生的幸福。王羽佳淡然道。
是我对不起她。周海波缓缓地摇了摇头，又将目光看向了王羽佳身旁的张云清，聊正事吧，你打算怎么合作？
张云清也没跟周海波客气，开门见山道：你先给我们说说你对蝰蛇的了解吧，你们之间纠缠了这么多年，尽管他藏得很深，我不相信以你的判断能力对他一点了解也没有。
张云清的话听得周海波瞳孔微缩，如果说他心里还有隐瞒的东西，那就是他和李刚以前对蝰蛇的一些分析和判断了，张云清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连他最后的一点剩余价值也要榨取，不愧是资本主义社会培养出来的人才啊。
周海波自知身份尴尬，无奈之下只得一边给几人泡茶一边在脑中组织好语言说道：你终于还是问到了我跟蝰蛇从当年的任务区一直斗到现在，虽然只在做卧底时见过他几面但对他的确有一些自己的认识，后来刚子也跟我一起分析过这个人
张云清知道人在提及自己不愿透露的事情时总会不自觉地用一些废话来拖延时间，他也不着急耐心往下听。
周海波将泡好的茶水分别给慕晚晴几人递上一杯，才在张云清的注视下徐徐地说道：蝰蛇的身高在一米七左右，身材偏瘦，他出行都戴着黑口罩，说话也使用变声器，当年在任务区除了血刀佣兵团的团长没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我在犯罪集团卧底之前就在境外诸国收集过关于他的资料，除了他犯下的那些案子也没有查到他的身份。
不过我觉得他应该是我们国家的人，否则也无法在天枫市隐藏这么长的时间，他有我们国家合法的公民身份，而且年纪比我还小几岁。
张云清听到这里微微皱眉：你当年做卧底的时候也不过二十出头，如果蝰蛇比你还年轻，岂不是他在加入血刀时可能只有十几岁？这么年轻的一个人怎么会和雇佣兵牵扯上的？
我只能告诉你们一些我的分析和判断，具体情况是怎样我不敢保证。周海波道。
那你接着说。
离开部队后我想过忘掉以前的事情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蝰蛇却从任务区那边追了过来，我猜想血刀里面应该有他很在乎的人，他要为那个人报仇，没有放过我的意思。
事情到了现在我也没必要瞒你们，血刀佣兵团的大部分成员包括他们的团长都是我一人所杀，相信这一点你也早有判断。
没错，当年你为了给赵婷报仇不顾上级命令进入密林追查血刀，过程中你枪杀了三名血刀成员，俘虏了包括他们团长在内的四人。随后你又以拒捕为由处决了四名俘虏，至此血刀佣兵团被你一人所灭，仅有蝰蛇一人在逃，我说得对吧。
的确如此。周海波点头道：他很狡猾，在我跟血刀交火的时候就悄悄退走了。现在回想起来那是我最好的一次机会，如果可以我真想用那七人的命甚至加上我自己的命去换他一个人的命。
张云清理解周海波对赵婷的感情，也听出了周海波言语中的遗憾，他喝了口茶没再多言。
慕晚晴却是有点听不下去了，只感觉现在谈话的进度太慢，到目前为止周海波的分析似乎对他们破案的帮助不大，忍不住说道：能告诉我们一些你对蝰蛇最直观的判断吗？
什么才算是最直观的判断？周海波将目光看向慕晚晴，如果你们不会认为我在胡说八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们我和刚子都觉得以前的弑影，也就是现在的蝰蛇是一个女人。
什么！蝰蛇是女人！周海波的这个结论听得慕晚晴和王羽佳都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就连张云清也锁紧了眉头在心底暗暗分析周海波这个结论的合理性。
你得出这个结论有什么依据吗？是因为赵婷的案子？我之前分析过这个案子，赵婷是含恨自尽的。这个案子是蝰蛇一手设计的，他很享受整个作案过程，但未必会参与到**赵婷的行为中去，但这也并不能说明蝰蛇是一个女人吧。
听张云清提到了赵婷的案子，周海波也不自觉地咬紧了腮帮子，那是他心底永恒的痛，他咬了咬牙才道：我是一名军人，血刀佣兵团的大部分成员也都有军人背景。
尽管这些人背叛了他们的国家，成为了利益的傀儡，但身为军人的气质和行事风格是存在的。
蝰蛇的一些行为表现却有些不同，他会在危难关头舍弃同伴独自逃生，他更擅用阴谋诡计，行事风格偏阴柔，对细节的把握能力也比男性更强一些。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我的结论，但你们相信我现在没必要胡说八道来影响你们的判断，那对我毫无好处，毕竟蝰蛇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比你们更想要抓到他。
王羽佳听完周海波的话神情凝重，如果蝰蛇真如周海波所言是一个女人，那么他们就需要重新审视以前在查案中发现的一些问题了，毕竟女性犯罪分子和男性犯罪分子在犯罪行为表现、犯罪心理等等方面都是有所区别的。
她下意识地看了张云清一眼，想看看张云清对此事的态度，却见张云清始终锁着眉头一言不发。
这时就听陈江小心翼翼地说道：老周，我有个疑问。你跟蝰蛇不是见过几面吗，你虽然看不见他的容貌，难道连他
陈江的问题还没说完王羽佳和慕晚晴都红了脸，显然已经猜到了陈江想问什么。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没注意到他的胸部是吗？你让我怎么回答你？他要是缠上了或者本来就很小我怎么能发现？周海波的回应倒是直接，却让王羽佳和慕晚晴更显尴尬。
呵呵呵呵，职业病纯属职业病，大家别介意。不过有些事问清楚一点也好。陈江干笑几声，也把这话题就此揭过。
云清，我想知道你的看法。周海波跟着又对张云清说道。
我总结一下你对蝰蛇的侧写，中国籍女子，身高一米七左右，现在的年纪四十岁左右，十几岁时加入血刀佣兵团，成为这个雇佣兵团的二号人物。
我们暂且不说这个分析是否准确，如果是事实，你们不觉得这个人的经历很传奇吗？
她凭什么在那样的一个年纪坐上一个雇佣兵团的第二把交椅，而在这之前她又经历了什么要让她加入血刀，又是什么原因让她有了那么多变态的行为？
老实说，老周你的推断我不能完全相信，但这的推断却让我产生了非常浓厚的兴趣，我想试着从这个方向入手，再在调查过程中找证据来印证或者否定这个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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