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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船行异行

    这个时节的天气变化无常,刚才放晴了的天气,阳光又被乌云遮挡住了,天上还飘着小雨。

    孟焕盈挽着薄靖冽的臂弯,风渐起,撩动着她的头发。薄靖冽另一只手拢着她的外衣,能够就此阻挡一些风寒。木板造的小路,筑在水面上,脚步的响声听得真切。

    船行大门建得并不气魄,门外的玻璃窗户,被微弱的阳光反射倒映出人影儿来。不知怎么的,今天船行聚集着很多人。

    按理说,不赶着节气,不该有这么多租船出行的人。

    顺着小桥而上,两个人离船行越来越近,才听见屋里并不是热闹,而是争吵声。

    一进门才看见几个健壮的船工,皮肤已经被晒成了小麦色,头上包着暗红色的布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抽烟的关系,嘴里的几颗牙齿已经变成了黄色。

    船工嘴里谩骂着,伸手指着面前的人,表情挑衅。

    薄靖冽下意识地把孟焕盈揽在了身后,他个子比孟焕盈高上许多,观察着屋中所发生的。

    屋外聚集着几个看似贵族模样,应该是前来租船的租客,大腹便便地站在一旁看着热闹。没有要上前的意思,表情丝毫不见温火,恨不得再热闹一些。

    那几个船工面前的,看着模样应该是这个船行的小领头儿。

    个子矮矮的,和眼前的几个壮汉形成着对比。他双手张开,挡在面前。

    你们可别仗着你们人多就欺负人。

    地上还七零八散地躺着几人,不是抱着膝盖,就是双手抱头,口里疼痛地嘶着。

    小领头儿往旁边蹭了蹭,踢了踢挨着自己最近的小工。

    几个哆哆嗦嗦的小工见状也不敢伸尖,都缩在小领头儿的身后,挨着门口近的已经顺着门缝溜走。

    一帮怂货。小领头儿嘴里也不示弱,骂着胆小怕事的小工们。

    一个小工刚巧从薄靖冽身旁略过,被他拦了下来。

    小兄弟,这是怎么了?薄靖冽询问道,手指指着屋里面。

    我们领头的贪了这几个船工的钱,打头的那个船工说家里老婆快生了,正急着要呢。小工稍微佝偻着腰,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

    那给了他们不就行了。孟焕盈在一旁回应着。

    嗨,那些钱早被我们领头花的个精光,还上哪有钱还啊,而且那几个人狮子大张口。我看啊,你们要是租船就改天再来吧,今天是够呛了。小工说完就朝着前方跑了去。

    屋里,那几个船工越靠越近,眼见着那拳头就要抬起,要落在那领头的脸上。

    薄靖冽一手抓着,有事好好说,现在讲究规则制度,是恶是善肯定会有定数,可动手打人就不对了吧。

    领头儿的见状,不问青红皂白,只管把眼前的这人当成救命稻草,在一旁点着头。

    你算哪根葱?多管闲事。船工嘴里发着恨。

    我是谁不重要。薄靖冽语气淡泊,而气场十足。

    他知道这领头儿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而那几个船工也并不是善茬儿。

    他欠了你多少钱?薄靖冽指着身后的领头问道。

    你问他自己!那几个船工语气急冲,满脸不耐烦的模样。

    领头儿的心虚,一个字都没有吐露,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贪图了这几个船工多少钱。

    薄靖冽往前走了几步,领头儿就在后面紧跟着走了几步,抓着薄靖冽的衣角,不敢动弹。

    孟焕盈在一旁看着,心里跟着着急,冲薄靖冽使眼色,见没有回应往前走了几步,薄靖冽见到立马示意她去旁侧坐好。

    他欠了你们多少,我替他还。

    船工见状,从头到脚打量着眼前的人,看着气质就不像个多管闲事的叫花子,几个船工相互望望彼此。

    靠后的一个高个儿船工冒了头出来,开了个不小的数字,远远高出几个人的工资水平。

    薄靖冽嘴角轻挑着,手指摸着下巴。

    是不是不太妥当薄靖冽呢喃着,脸上却处事不惊。

    我管你什么妥不妥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看你们就是合起伙来欺负老实人,还钱!高个儿船工见要不出钱,嘴里叫嚷着,几个人又往前涌着挤来。

    薄靖冽高声压下来,船行里光线微弱,门外的布做的招牌随风晃动着。

    还钱是吧!行,我看他是拿不出来,你们就把他拉出去,要杀要剐,随你们处置吧。薄靖冽转身扯过身后的领头,显露在几个船工面前。

    领头儿的生怯,紧忙转身往里跑,全身正发着颤抖,一下跪倒在薄靖冽的身前,可几个船工根本就没有要追的意思。

    他们威胁领头的本意就是为了要钱,活生生的杀剐也是真的不敢,他的命要是葬送在手里,蹲几年牢饭更是不值得。

    船工相互望望,眼珠转着。

    薄靖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领头儿的低头拽着他的衣袖,嘴里还在求饶着什么。他却极为平静,心里知道这个船工的目的,也把他们的心思握得牢牢的。

    高个儿的船工上前,和薄靖冽攀谈了些什么,几个船工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诶,蓝矬子。一个船工开口唾弃着领头儿,今儿个是遇上明白主儿了,你自己干的缺德事你自己清楚,给你三天的时间,没有咱就法院见。

    领头儿的全身还在颤抖,手指上的红墨水还没晾干。

    薄靖冽起身向孟焕盈走去,屋里除了领头之外,一切又恢复了井然。

    你干什么了?孟焕盈问道。

    盖了个欠条,那个领头儿的精明,贪起来的钱,都收得好着呢。今天这一出儿,怎么也够他受些惩罚了。

    说完,两个人往柜台走去。

    此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门外,一双漆皮尖头鞋从车上下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公文包,头发梳得整齐。

    船行内正清扫着刚才留下的残骸,男人向一打扫的小工询问着情况,眉头一皱。

    紧接着小工又指了指柜台前站着的薄靖冽,男人点了点头向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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