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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茶茶一下焉了, 肩膀耷拉着,像只泄了气的小犬。

    “干什么这么凶。”

    “我这还算凶?”温沐白把她喝空的杯子拿回来,看着葡萄糖快空了摁铃喊护士, “还没开始说什么,就开始扮可怜, 摸准了我治不了你这套是吧。”

    许茶茶噘着嘴,鹿眼湿润, “那你要骂我了吗。”

    她太懂温沐白的死穴在哪,先认怂,她肯定就气不起来了,自己也不用挨批了!

    “我是不是说过,让你好好吃饭,注意休息?”温沐白捏着她的下巴,十分不满意地左右看, “都瘦脱相了。”

    因为许茶茶说最近有考试, 她才没那么频繁的联系, 她倒好, 一没人盯着就把自己折腾进医院。

    “养你这几两肉容易吗。”

    “我有吃饭的……”许茶茶小声反驳。

    她最近是没刻意减重了, 就是经常忙忘没吃上, 又懒得去买去做索性干脆饿着。

    温沐白还能不知道她那点小心思,“事情就这么定了,周末我过去, 你提前收拾好。”

    “……”呜。

    ……

    这些天许茶茶没少被温沐白数落,但她自知理亏半点不敢还嘴。

    不止如此, 这人还联合了她几个室友一块监督她,一顿不吃或者吃得晚了,一条语音立马发过来。

    周四考试结束, 许茶茶也没回宿舍,在公寓里把自己东西收拾好先装箱,周五下午温沐白就开着车来接。

    “就这么点东西?”被拉来做苦力的蒋潘潘靠在厨房台子上喝水,“早知道你家小姑娘这么省心,你还喊我来干嘛,你一手一个拎下去不就好了。”

    许茶茶就收拾出来一个行李箱还有一个收纳盒,两个都是带轮子的,直接往电梯里推就行。

    “还有一个呢,潘潘姐姐。”许茶茶站在上面去,脚一踹,一个圆鼓鼓的蛇皮包滚下来,“还有被子。”

    “请吧。”温沐白礼貌地对她做了个手势。

    “噗——”蒋潘潘一口水吐出去,指指自己,“你就不能心疼心疼你同事。”

    “拿钱办事,这不是您的至理名言吗,蒋老师。”温沐白语气不变。

    “谢谢潘潘姐姐!”

    对上许茶茶笑眯眯的眼,蒋潘潘什么气都没了,上去刮了下她的脸蛋,“为了你这个大甜心,潘潘姐姐就做一回苦力好了。”

    “潘潘姐姐真好。”许茶茶给她捏起拳头,“加油!”

    “冲啊!”蒋潘潘如获神力,抱起蛇皮袋就往外跑。

    许茶茶推着箱子跟在后面,温沐白用慢悠悠的步伐垫后。

    好在这女人还有点良心,搬上搬下知道搭把手,到了地方,蒋潘潘手一伸,“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温沐白瞥她一样,拿出钱包。

    许茶茶在一边看着,“还真的给钱啊?”

    “给。”温沐白手指夹出一张东西,是一张演唱会门票,“你潘潘姐姐追星魔怔了,别和她学。”

    蒋潘潘在圈里也有点人脉,但奈何偶像人气太火爆,她问遍了都没要到一张,只能求助温沐白。

    “谢谢温老板,蒋某愿为温老板当牛做马一百年!”

    “不用了,我活不到那时候。”

    蒋潘潘高高兴兴捧着战利品回了工作室,小助理立刻上来。

    “您可算回来了,正找您签字呢,老板和你都不在。”

    蒋潘潘擦擦汗,一手撑着桌角,“别说了,就是被你们温大设计师拉去给她小姑娘搬家的,快给我倒杯水,渴死了。”

    一发现有八卦听,茶水间那几个也跑了过来,还有机灵的,很快捧上一杯冰冰凉凉的清水。

    “哇,这么快就同居了?还以为老大是那种恋爱长跑好几年才会勉勉强强确定关系的类型。”

    “你错了,你们老大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禽兽。”

    有人不信,“不可能吧。”

    蒋潘潘皮笑肉不笑,“我是说她奴隶我像奴隶禽兽,对她家小姑娘倒是挺宠。”

    “啊啊啊我就说嘛!”

    “快告诉告诉我们,对方是谁,是模特吧?”

    “能让老大看上的模特,那得多厉害啊!我们好奇死了!”

    蒋潘潘摆摆手,“别,我可不能说,说出来我明天就打包收拾一下可以滚出去了。”

    “切~”

    “什么八卦,不如也说给我听听?”一道陌生的声音出现在蒋潘潘背后。

    她转头看去,笑容讽刺,“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温大歌手?”

    背靠大树好乘凉,虽然温氏前段时间危机不断,但好在还是顺利熬过来了,而作为公司的顶梁柱,温诗瑜的星途当然也是蒸蒸日上,这不,新出的数字单曲,上线空降各大音乐榜第一。

    水份是有,但大字报写得多,也就成真了。

    蒋潘潘和温沐白认识的早,对她这个后妹当然也熟悉几分,知道这几天温诗瑜估计恨不得张开孔雀屏到处走,好昭告天下自己人气暴涨身价高贵。

    温诗瑜脚下踩着高得吓人的细跟,下巴抬着,不用特意做表情,那趾高气昂的模样早已刻在骨子里。

    “我爸让我来看看她,我就来看看,怎么,打扰你了?”

    蒋潘潘暗暗翻出一个白眼,“没有,就是我们地方小没什么东西好招待您的,白开水喝吗?”

    “不了谢谢,我只喝三重过滤的纯净山泉,你们这……”

    “十六块钱一桶的,也是山泉。”爱喝不喝,也没人真的给她倒。

    蒋潘潘巴不得她快点走,留着碍事。

    温诗瑜当然知道自己不受待见,她甚至懒得来这一趟,但到底是没法违背温父的命令。

    原本只是想来露个脸就走,但现在她不想走了。

    “你们刚才说,温沐白她和一个小模特搞上了?”

    “您也会信这种小八卦。”蒋潘潘讽刺她,“还以为您在圈内深受其害,半个字都不会听信呢。”

    “你和她关系这么好,你说的话我当然信了。”

    偷听还这么理直气壮,蒋潘潘气不打一处来,但还得维持体面,“那您可误会了,那些都不是我说的,孩子们瞎猜呢,是不是。”

    “是是是!”

    “我们就喜欢乱说话,乱聊天。”

    “是啊,哈哈哈哈,我自己都不信自己编的。”

    温诗瑜哪里不知道她们几个串通一气不打算告诉自己,“哼,你们不说我就没办法知道了吗?”

    回去她就把这事告诉了温母,然后她又趁晚饭的时候,告诉了温父。

    这就简直是精准踩在了温父的雷点上,他最怨的就是温沐白亲生母亲给自己戴得那些数不清的绿帽,因此连带对这个行业都产生厌恶,现在好不容易默许了温沐白继续做这行,却告诉他,她重蹈了母亲的覆辙。

    “这圈子里就没几个干净的!”他怒气上头,说出带了满满偏见的一句话,“把她给我喊回来,我好好问问!”

    温母敢吹耳旁风,但哪里会傻到搅和到这父女俩的矛盾里去。

    嘴上应和着,但一直没联系,就等到温父自己不耐烦了主动出招。

    那边,蒋潘潘也把温诗瑜到工作室的事告诉了温沐白,后者全然不在意。

    蒋潘潘急了,“你就不怕她回家添油加醋的告状?”

    “她也就这点本事了。”温沐白手上还帮许茶茶收拾着杂志,说话漫不经心的,“再说了这事迟早要捅到家里,早知道晚知道,不都是知道。”

    说句实话,温父她都不怕,还怕什么温诗瑜。

    她电话挂掉,许茶茶也刚好洗完澡从浴室出来。

    这人怕冷,穿了整套的绒睡衣,白净的脚丫踩进软绵的厚拖鞋里,软嫩的脸蛋被热气熏得变作桃红色。

    “过来,吹头。”

    许茶茶靠过去,见她正在给那些书排顺序,一下眼尖地看见自己年少无知的时候写的那本处女作。

    “这个不看了,就放着,不要堆书架上。”

    “多一本不多,放着吧。”温沐白说。

    “不用不用。”许茶茶站起来想把那本书抽出来,她不想看见,也不想让温沐白看见。

    “那就收着吧。”温沐白松手,“书架上还有一本。”

    “什么?”许茶茶几乎是蹦起来的,她跑到书架前翻看,自己那书的白色封皮还挺显眼的,拿出来发现明显已经被翻看过很多次,书页摸着都有些旧,“你也看这种书?”

    她没告诉过家里人自己的笔名,就是担心哪天在温沐白面前露陷。

    写这书的时候,温沐白刚离开不久,那是她最不舍也最想念温沐白的一段时间,写出来的文字现在回看,少不了的矫情和矫揉造作。

    “看,挺好看的。”温沐白走过去拿过书,轻笑着看向她,“你认识这作者?”

    许茶茶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不认识!”

    温沐白点点头,开口给她顺毛,“我也不认识,随便看看。”

    “嗯嗯嗯。”许茶茶拿起吹风机,用它的声响遮盖胸腔里剧烈的心跳,默念千万别露馅千万别露陷。

    结果这人还起劲了,翻开那书,坐在她边上慢悠悠地看起来,一页一页翻得很认真。

    许茶茶余光看见那书页上,还有不少标注的地方,心跳更急了。

    她写的时候,虽然地点人名都模糊过,可温沐白作为当事人很难说不会看出破绽,更何况她看得这么仔细,怎么经得起琢磨。

    许茶茶忧心忡忡地想,按照这人的秉性,现在的情况是她看穿了但没说穿的可能性比较大。

    “我从来没有过那么卑劣的思想,希望她变成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宠,整日囚禁在我身旁。”

    清淡的嗓音,没什么情绪的捧读,甚至连声音都很轻,但许茶茶却每个字都清楚的听见了。

    毕竟温沐白就坐在她边上。

    她偏过头,散乱的发丝中,那人笑吟吟的目光望进来。

    “就这么舍不得我啊?” w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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